“这个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把东西取出来要紧。”海习道。
“对。店家要准备早饭,起的都比较早,别给撞上了。”丁卯道。
“怎么破阵?”丁卯问道。
“得先到地方。小友你从后门出去,应该有个院子。”海习道。
如海习所言,丁卯偷偷打开大厅后面小门,从垃圾进出的通道拐到了后院,按照海习的指引走到了一棵老树之下。
“想不到,当年为了纳凉而移植的这棵树还在。”海习叹道。
“海先生,感慨完了吧,接下去怎么做?不会是要我往下挖吧!”丁卯看了眼院内孤零零的一个独苗树,除了地下之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放东西。
“真是如此。”海习道。
“您老可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客栈,上面可是住着不少人呢?被看到还得了啊!”丁卯吃惊的说道。
“这不有我在嘛!还记得在苗寨时的那层迷雾吗?”海习笑道。
“那只不过是障眼法,可阻隔不了声音啊!”丁卯道。
“这还不简单,我这次布个能够阻隔声响不就可以了。”海习道。
“可别出问题啊!”丁卯道。
“小卯子怕什么,海老儿稳当的很,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不知何时一直沉睡的莫言已经醒了。
“布好了?”丁卯看着四周渐起的雾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挖吧!”海习道。
“拿什么挖?”丁卯问。
“这也要问我,你没做准备?”海习有些无语。
“出来时可没说要挖地啊!”丁卯无奈。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丁卯用胡乱找来的铲子挖了一个十多厘米的坑。
“看到铁板了?”
“看到了。”
“拉开走下去。”
“这么简单?不是有阵吗?”
“阵在下面。”
“入口这么随意,不怕被发现了?”
“这里也就是我当年模仿北方随意弄的一个地窖储藏室,又不是什么宝库,哪需要动大工程。
再说了,看到铁板上的花纹了吗?这是一个简易的幻阵,平常人拉开后看到的也就是几坛酒,拿走就拿走了。”
“别说,下来的地方还挺大。”拉开了铁板后丁卯沿着一人宽的石阶往下走去。
如此向下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左右各拐了几个弯后,丁卯提着手电向下照去,尽然还是一片漆黑,“海先生,这地窖真是你当年一个人搞出来的?这都往地下几百米了吧!防空洞都没这阵势啊!”
“小友知道我的手段了吧!这石阶我记得也就是十来阶,不到地下五米。”海习笑道。
“您老真爱开玩笑,地下五米,换做蜗牛也该到底了吧!”
“海老儿你搞的什么古怪,这往下的路我用神念竟然也谈不到底?”
“哈哈哈!你们俩都没想到我有这手吧!这叫‘回肠陌路阵’。小友你看看墙上是不是刻着一幅图?”
“不错,右边墙上确实刻着这副一副图。”
“海老儿,这是你画的?看来你作画的水准不怎么样嘛,这画的什么啊,看着就是一卷盘着的猪大肠。”
“这副图就叫‘回肠陌路图’,不管是什么肠,取的就是肠子打圈缠绕的效果,让进阵者转悠半天还是在肠子内徘徊。”
“怎么着,我们三最后想大便一样被排出去?”
“老哥你别这么恶心。”
“都回肠了,不被排出去还等被消化啊!”
“不错,进阵的人要么能破阵而出,要么被耗死在这里。”
“好吧,我知道厉害了,您老还是快点破阵吧。”
“要破还不简单,把阵图划花了不就可以。”
“自然不行,一旦阵图被破,那么肠子也就烂了,哪还有出路给你走。”
“那该怎么破?”
“肠能曲,也能直,来老弟,把叫你带着的粉笔拿出来。”
“好了。”
“先找到阵图中肠口和肠尾的两个口。”
“好了。”
“在阵图上从肠口到肠尾画两条直线。”
“再画一条肠子?”
“不错,这次要画的直,有多直我们就少走多少路。”
“海先生,没想到你也这么恶趣味。”
“‘恶趣味’,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这老儿品味很低。”
“哈哈哈,这阵本来就是我用来消遣着玩的,用在此处不正合适!”
“画好了。”
“那小友就接着走吧,再走几步就到了。”
“这地方还真是一个地下酒窖。”
到底的丁卯举着手电四处照了一下说道,入眼的也就是一个二十来平米大小的地下储物空间,室内摆放了几口箱子和几个壁柜。只是其间一个木榻和几张椅子有些的格格不入。
“海老儿,你这是要在这里颐养天年?竟然还有木榻。”
“这不是考虑到万一要躲进来避难,躲的舒服点不是。别扯这些了,快打开看看我的东西,都几百年不见了。”
闻言丁卯拍了拍尘土后逐一打开。
第一个箱子里放了好些的字画、手稿。
“这是哪些名家的字画,看来值不少钱呢!”丁卯小心翼翼地拿出字画一幅幅看,虽然不懂这些,不过能让海习如此小心收藏在地下的东西,显然不是凡物。
“嗯,落款都是‘双羽’,这是哪位名家。”看着这落款丁卯有些眼熟,又是一片茫然。
“‘双羽’?这不是海老儿你的字吗?”莫言道。
“不错,这些真是老夫拙作。”海习笑道。
第二个箱子里放了两个包袱,丁卯伸手提出,一个轻如鸿毛,另一个却重逾顽石,取出时还发着叮叮的磕碰声。
“这又是海先生你的什么作品?”丁卯笑着说,“能打开吗?”
“自然可以,这些东西就当老哥哥赠与小友的见面礼吧。”海习笑道。
“那可多不好意思。”丁卯客气道。
“这些俗物我也用不到,与其埋在在这里还不如交由小友处置。”海习道。
“那我就不推辞了。”丁卯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了,现在打开看看又如何。
“这是,银票?”丁卯看着包袱里面几张‘大明宝钞’、‘大明国银票’,加了加也有百两二十贯之多。
“这玩意有什么用。”莫言道。
“自古钱财能使鬼推磨,怎么能说是无用?”海习道。
“海先生,钱自然是好东西,可是这银票嘛就未必了。”丁卯道。
“什么意思?”海习问道。
“时代不同了,大明朝的银票在现在这个时代自然是兑换不了的。”丁卯道。
“忘了这茬。那就弃了吧。”海习道。
“这倒不必,当作收藏也是很好的。”丁卯道。
“收藏?这又不是古董。”海习道。
“老儿又迷糊了不是!在明朝自然不是,可是现在是四百年后啊!你在当时如果收到一张宋朝的银票还不当宝贝供着啊!”莫言道。
“是这个理,看来老夫还没适应现在的身份。”海习恍然道。
“不急,慢慢就适应了。莫老哥刚醒来时也如先生这般。”丁卯道。
“再看看另一个包袱,这里面的东西古来就是好东西啊!”海习笑道。
“这是!我艹,发达了!”丁卯在一片叮叮作响中打开另一个包袱后惊呼。
这个包袱里装着的竟然是金银二色的元宝。丁卯用手掂量了下,金色的有一斤重,银色的则有一公斤重,按照时下金价,自己一下子竟然有了小二十万的存款,这对于一个07年的大学生怎么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这些真是给我了?”丁卯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自然。”海习的声音在丁卯耳内如沐春风。
“看你小子贱样,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可以了。”莫言骂道。
“关键是我不够啊!”丁卯道。
“再来看看架子上的东西吧。”海习道。
把黄金白银塞入包内的丁卯一时魂不守舍,哪还有心情看其他的,心思早就飞到时下黄金多少钱一克这个问题上去了。
“哈哈哈,在这里,终于找到了。”
莫言道一阵狂笑把丁卯从发家致富路上给拉了回来。
“老哥你笑什么。”
“看看这个。”
“‘问天枪诀’,就是那个四海镖局的传家功夫?”
“不错,就是这个。”
“这个怎么处理?”
“原本是要物归原主的。可惜隔了这么多年,我想老华家早就不再习武了吧。”
“那我就收藏啦。”
“收藏个屁,好东西是用来放着的啊!”
“你不会让我来练吧?”
“怎么,不行?”
“我又不会枪法。”
“不会可以学啊!”
“你不是教导我学武要精嘛。拳脚上有‘二禽戏’,兵器上有老哥你教的‘水柔剑法’啊!”
“那算个屁。”
“不是吧,你看不上自家功夫?”
“武当的功夫自然厉害,可我这‘水柔剑法’只是二流的。唉,一流功夫老师还没教会,老子就挂了。”
“这枪法是一流功夫?”
“江湖上哪些人最要打打杀杀的?还不是镖局的镖师。别人比武都是切磋,只有镖师是为了钱财而拿着吃饭的家伙与人搏斗。
再说了,敢劫镖的有几个是好人?还不都是绿林恶霸!能在他们手上杀出一片天地的人能差了?靠这个扬名立万的人功夫能差了?
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你把这‘问天枪法’学到第二层,都不需要使用奥义就能把黑龙苗寨那老狗打成死狗。”
“这么厉害?”
“不然老子这么兴奋?还不是为你小子着想。”
“老莫说的没错。这‘问天枪法’取众家之长,有项家枪法的猛,有赵家枪法的灵,有罗家枪法的狠,有岳家枪法的稳,有杨家枪法的正,实乃我大明朝野中一等一的枪法要诀。”
“我就这么和你说,你的‘二禽戏’就是二本,老子的‘水柔剑法’就是一本,这‘问天枪诀’就是211!”
“你这都是哪学来的啊!”
“和你们一群学生呆在一起,老子还不懂这些!”
“可以的。那么985呢?清北呢?对应的是什么样的功夫?”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这两个层次的功夫你现在去练就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可是,学枪法,我以后还要带着一杆枪出入学校?”
“小友这就不用担心了,伸缩枪杆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最后,丁卯背着装满银票、金银以及一本秘籍,手里抱着一副古琴沿着来路走入了通道内。
一人二鬼俱是兴奋不已,莫言是拿回了绝世武功,海习是了却了一个心愿,丁卯则是发了一笔横财。
‘这窜珠子是说什么都不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