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陆本就是光系教廷的总教所在地,虽说在而今智谞他们所生活的这一城市中也有一个光系教廷的分部,但能选择第一、谁去选择第二?故而,智谞首先把他的眼光投向了那教廷总部。在他想来,教廷总部的即使是一个最是卑微的护卫,较之其他教廷分部的高层也差不了分毫,用那些教徒的话来说,毕竟这‘护卫’可是最为接近神、守护在神身边的人,地位不可小觑。
按理来说,光系教廷之中、或说是光系教众都应该是光系体质的人,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一般光系体系的人或许在意识上更靠近光神,而有修炼或说对于修炼寄有很大期望的人,则是要么不信神、要信也注定只会信仰光神,因为这日后能力能不能突破,没有信仰的人很难、甚至很难存活。而广义上来说,每一个大陆的教廷对于生活在其上的一般贫民百姓,更似高于皇朝的一个统治政权,这些百姓更看重实际,他们把拥护皇朝的统治和信仰教廷的诚心看作是一样。因此,实际上每一个大陆上生活的平民百姓,即使是其他体系属性的人,往往也会信仰本大陆上势力最是强大的那一教。当然!每一个大陆上因为都有其他宗教的分部,故而,这些人也可以依附于这些外设教廷的分部,依旧信仰和自己体质一致的神。其实,这两者也没多大的差别。
综合这些原因,又因为智谞本身就是一个习武、而且还相当不错的人,若是他愿意的话,他前往和他体质属性一样的土系神教定会得到更好的待遇。而他如今选择了光神教,光神教也会欣喜非常,因为而今这个世界上习武的人、武技水平很不错的人很少,都是每一个政权所争着、抢着接纳的人才。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收一个、其他教廷就少一个习武的人,而外界也就缺一个武技不错的人。县官不如现管,这就是智谞选择光神教的用意。
商量已定,在准备所需之物时,本打算把自己的‘小金库’交给爸爸妈妈用时,却因为不好解释其来由而暂时作罢。当初从那六具尸体上所得来的六个储物戒指中,那四个武者的家资都是不怎么地,可那两个魔法师的家财却绝对是万贯难抵,可以说,智谞此时俨然已成个小富家翁。总体说来,他而今的‘小金库’比之他们家的‘大金库’——全资满额的状态下——还充裕很多,以前是压根就没意识到交给爸爸妈妈,而今却是不好上交,要让他告诉爸爸妈妈这些钱是杀人所得是万万不行的事情。他打算等进入教廷之后,就有了很好的借口,到那时,不管自家的资金回没回来,这些钱也好交到爸爸妈妈的手上。
他的钱是没有拿出来,可他妈妈却是拿来了一些钱要他带在身上,好方便他的日常开销。很明显,这些钱是从家中日常用度的钱中抠出来的。虽说家里而今的生活资金还过得去,但定然也不会如以前那般宽裕,百般推辞而不成的情况下,智谞伸手拿了五枚金币,说是这算是他这个月的生活费,其他的则一概不要。再推辞而不成时,他说一个月后,他就会领到教廷所发钱粮,多拿实在无用,这才让他爸爸妈妈作罢。而他爸爸随后递过来的一个物件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东西。这是一杆方天画戟!与他以前所交给爸爸、却被他爸爸痛骂一通而不同意给他锻造的图形完全一样,而且在其画戟的长杆上还额外的突出刻画了好多简单图形,看起来整个画戟更美观、霸气更足。
他爸爸递给发愣的他时说道:“这武器其实我已经给你打造成好久了,而且还是花费了大价钱用矮人手里最好、最合适的金属,请武器锻造大师专门锻造的,那时怕你不专心学业所以我没有告诉你,现在给你正好。”“爸爸!”智谞不知该说什么的叫了他爸爸一声。他爸爸接着说道:“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将来能理解我们。我们~~我们~~,唉!算了!不说这些了。来!这个大点的储物戒指你拿着,放这长家伙正好合适。”说时他爸爸又递给他一个储物戒指。智谞手里的储物戒指可是有两个还是较为高级的存在,无法推说的情况下,他说道:“爸爸,戒指就不要了,这武器我还是背着合适。既然是要去应征,那么尽量的打扮成武者的样子,我想更适合。”他爸爸一听这话,倒也觉得非常有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智谞的爸爸陪着智谞先是到本城中的光系教廷分部报了名,而后简简单单的就过了这一初期考核,并且拿到了一封推荐信、推荐他到教廷总部进行二次考核,从而最终决定他是否能留在总部任职。随后,从这教廷分部出来的这父子俩就分开了:智谞踏上了他的应征之旅,而他爸爸则回转家中。之所以这样急,是因为智谞的身边还陪着一个教廷的人护送。有这‘护送’的人在,不光是全程快了很多,而且一应的花销——包括那传送阵的使用费及饭食费用,一概全免,智谞也乐得尽快达成自己的目标。
好几次的中转,除了吃饭、几乎大多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智谞,终于是在天黑之前,随着那人赶到了教廷总部、并在教廷为他指定的住处下榻。随后,他就接到了后天就是他考核时间的通知——之所以隔出明天,主要是怕一路的辛劳不能完全的展现他的实力而考虑。当然!如此考虑的并不是智谞本人,而是那一路‘护送’他前来的人,为的也不是智谞,还是那人他自己。
如今的智谞虽说是因为自家事情而来,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本来自身就不存任何其他的所想,而自家那点事又有他手里大笔的金币垫底,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也就在情理之中。晚上从不出来,而第二天一整天都是在自己的屋里打坐或是看书,如此情形在有心人眼里看来,无疑是最为踏实、本分、稳重的性情,这也是他后来职位连续高升的主要原因。
隔天之后,这天起身的智谞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副真正的武人模样,背后背着奇怪却霸气异常的方天画戟;腰间悬挂着一柄单手剑;头发只是简单、随意的束缚在了其脑后,显得散而不乱。浑身衣着虽然也是极为普通,但干净、整洁、且难掩其身上的文士之风;加上其脸上、眼中所发出来的那种随遇而安的自然平静,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个有武力的智者而非纯正的武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身上缺乏那种武人的豪迈、张扬。虽不曾打交道,但一眼观之,也可料到其定然好相与,而且就他如此的情形,更是显得他与众不同,让更多的人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观之、想象之。这大概就是气势不夺人、但气质夺人了吧!
来到考核地所在的一个小广场,片刻之后,同时在这里进行考核的人都聚齐而来,一位教廷的人随后宣布今日的考核仪式开始。而首先进行的却是大家一同颂扬神的伟大、仁慈和无所不能,之后,一队十人的教廷护卫就是智谞他们这些人的交手对象。只要能和其中一人打平,智谞他们这些人基本就可以成为教廷的护卫,不过却是分部的;而若是能胜,则会被留在总部任职;胜那些护卫的人数越多,就会越成为教廷重点培养目标,待遇及职务的升迁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而若是你武技很高,而且你对神的信仰很是虔诚的话,那么稍加培训的你,就非常有可能坐镇某分部、或成某几个分部的总头领,待遇更是没话说。当然,这信仰程度可不是光靠装就能装成功的!最起码,此时的智谞就没有装。
按正常的程序,考核开始、和对手交手之前,智谞应该对于对手所说的那句‘神会保佑你的’的话而回应同样的一句,以示大家同为无所不能的神之虔诚信徒。可当人家谦恭的对他说完这一句时,要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绝对是假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在第一次考核之后,那带他前来的人就对他曾有过教导,而今他没有那样做,这只能说明他不愿意。他所做出来的反应则是:微笑着对那问候了他的对手点了点头,道了句‘请赐教!’。微笑、谦逊的神情倒是引不来对手的怒意,对手也只当他是初来乍到、不通礼节而已。
智谞应试的排位位于靠前的几名,也就是说,智谞和对手交手之前,护卫们已经进行了几场热身。道了句‘请赐教’之后,动手之时他并没有拿下他背上所背的画戟,而是抽出腰间之剑,左手随意的身前一引、以示对手先出招,而他依旧定定且随意的站在那里。如此的情况若说那作为他对手的护卫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也绝不可能,可这‘波动’也仅仅在他一动之后就诧然瓦解于无形。
心中对于智谞所表现出来的轻视之意很是不爽的他,挥起他手中的双手剑斜斜的从上而下的猛劈了过来,剑风倒是呼啸、倒是惹得智谞一动、倒是让智谞的额前头发扬起几根,可也仅此而已!他一剑猛劈下来时,智谞也只是一个轻微的扭身闪避,脚下未动丝毫,可一剑劈在智谞身侧的对手却是猛然定在了那里,原因是智谞手里的单手剑剑尖正好指着他咽喉,只要再向前伸一公分左右,那剑非容身于他的脖子中不可。除了智谞此时剑下的那当事人,满场的人都和那当事人一样愣愣的定在了那里。绝大多数的人是看清了全过程而不可思议的定着,而很少几个人则是因为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这次比试就告结束而愣,唯一没有愣的就是智谞了。
依旧是脸上微笑的看了看那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对手,给了他一个‘你败了’的眼神后,智谞收手、收回了自己的剑,而后还显得关切的问了句‘你没事吧?’,从而用语声让那人回过神来。那人的回神看来是需要一个过程,同样收回姿势而起身的他,眼中依旧是满眼的诧异,这时的智谞反手握剑、一个抱拳礼中说道:“谢谢赐教!”那人‘腾!’的一下,脸上涨红,还礼的同时嘴里急忙说道:“不敢!不敢!希望我们以后能共同协力,一同为神尽责。”“我想会的。”智谞应了一声。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后,那人回归队列了。
其后,属于智谞一个人的考核又进行了好几场,最终智谞是把同时上场的十人护卫缴械了九人,剩下一个完好的,则是自动宣布战败。而智谞所用的还是剑,招式也只是在辗转腾挪之间发出了九招,每一招都是攻击到了对手的手腕部,致使对手不得不撒手武器。这九人之所以没有伤,是因为他只是用剑背拍击而非削切。或许是经历及意识心态上的问题,这时的智谞所用出的招式无不是最为简洁的招式,显得他的招数诡异异常,颇有一种‘诡剑’的味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多年习练招式的他当然对于招数极为的透彻,在他眼中对手招数间的破绽很是明显,对于他来说,通过其破绽而攻击到对手的情况就如看见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弯腰捡起那般,会费力、会不轻松、会太难吗?唯一需要注意的也不过是步子到位而已。
实际!当别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壮大自己的体内能量时,智谞却是千篇一律的通过习武而练习、研究招式、招数,他的体内能量固然没有他人更丰厚,可精纯度却是极高。况且,打斗中体内能量是否比对手丰厚,并不是唯一制胜的依凭,有几个被别人最终杀死的人是因为体内能量耗尽而死的?体内能量的更充沛作为养身只用时或许还有用处,对于打斗的用处其实也不怎么大——能量越是充沛,相对于同级别的人来说,或许会拥有更多的自然寿命,也仅此而已。几百年前因为大量的修炼知识缺失,才导致而今习武之人、或说是修炼之士的不明,武风衰极,想清楚其中的一切又何其之难?
光神教的总部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可以说,偌大一个皇朝政权中心所在地的城市,教廷和皇宫就占了其近五分之二,剩余的五分之三则是各个实权人物或巨富豪绅及民间商业所用。而成功进入教廷总部当值的智谞所接受到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负责教廷总部最外围的某块区域:或是白天站岗、或是晚上巡逻,再不然就是被上头派遣,负责在某个特定的节日中维持一下前来膜拜的偌多教众秩序。至于他们这些护卫在防范什么,反正智谞是不知道,因为从他进入教廷总部开始一直到他离开这里,这期间他都没有遇到一次是专门针对教廷总部而发起的图谋行动。
教廷总部如此之大,到底有多大,或说里边到底是怎么分布的、又是个什么样子,智谞除了能说出‘房屋建筑一重又一重’之外,对不起,其他的任何他都不知道;类似京城的这座城市到底有多么的繁华,对不起,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去专门观光过。对于这些不知道,都不是他不可能知道的,而是他没那心思去知道,反正给他的工作岗位在哪儿、他就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呆着,其他的一切,不管、不顾、不问、不看!除了正常的工作时间外,他基本都是呆在他们这些人居住的地方,要么是屋中打坐、要么是跑到小广场上练武,再不然就是搬个小凳子坐于居所的小院中看书——不过也不光是这些!
由于他的‘本性’谦和,倒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和他的同事混到了一处。可也仅止于在这居所,当那些同事邀请他一同去哪儿哪儿时,对不起,还是那句话:‘你们去吧!玩的高兴点!我没兴趣!’。如此的做派,加之他的武技又相当出众,领到工作后的一个月,他就升迁成了小队长。而这之后,他这个‘小队长’就多了一个不能说是习惯的习惯,那就是在不妨碍工作的情况下和众手下喝酒。这时,需要他负责的区域已经向里延伸了很多。
‘勤勤恳恳’的工作让他的职务在五个月后就升到了大队长,而也就是仅十几天之后,他又升为了神侍。这‘神侍’主要是负责守护教廷总部所设的那一尊极为高大的光神塑像。可他能升到这‘神侍’的缘由,却不光是他,可以说是任何人都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话说,那天的智谞正和另一个同事负责在一处通道的门口站岗,无聊的站岗时间中,他慢慢的开始用意识控制着斗气运行,或许是他太专心了,连教廷中一位主教大人从远处走来都没有察觉到。当他那位同事躬身向着这位走进的主教行礼问安时,智谞的意识才开始往外抽离,这时的那位主教已经‘嗯’了一声后,疑惑的看向了他,并且向着智谞问道:“你怎么不向我行礼?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之心?”刚回神而意识还没有完全的归位,猛然听到这位主教的问话而扭转过头来时,他眼中的那种‘焦急’感当然是被那位主教所察觉;不过这‘焦急’也只是一瞥,随后他的眼中就恢复了平静。
智谞由嘴就道:“主教大人,我的工作范围是密切详察那些居心不良及举止可疑之人,主教大人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而后的他则是扭正了头,不理这位主教了。此时他的心中则是想着:‘真是麻烦!爱咋咋地!’可谁知那位主教大人忽而哈哈大笑,他说道:“好好好!我神保佑!没想到还有一个像你这样敬业的人没有被发现!嗯~~,很好!愿我神保佑你!”得来的也只是智谞扭头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继而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
原来!那主教从智谞先前的眼光中还以为智谞其实是非常想向他行礼问安的,可基于正处在用心的工作当中,故而又不得对他一人而放松了对周围人的详察,智谞眼中的‘焦急’就是因为两者实在不好选择而产生出来的——而最后!智谞依旧是坚守他的工作,而放弃了对他行礼问安。这位主教认为,如此的一个守卫,其实‘神侍’的岗位才是最适合他的工作,因为‘神侍’是需要时时严防那些不够资格的人触碰到神像的,每时每刻都半丝放松不得。
升任‘神侍’之后,智谞免不了又被他的那些同事兄弟们给敲诈了一顿酒,这些同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庆祝他能得到这个最美的差事。可智谞却是知道,这‘神侍’和其他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苦了很多!因为巡逻的工作虽然免了,但站岗的时间却是多了很多,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值得他们如此津津乐道而询问之时,却是没一人告知他真实的答案。而当他知道了答案时,却还是莫名其妙,可如此倒是让这些同事们知道了他的武技为什么会如此的好。
也就是从这之后,他开始整天的站岗或是回居所,他的移动路线成了两点间的一线。要说起来,他此时的心中还真有一个疑惑,这疑惑就在于他整日里守着的那巨大塑像身上了。
说起这塑像还真不是一般的东西,几十米高的塑像完全是用乳白色的玉石雕成,在这玉石雕像的衣饰使用上,则是无数大大小小的魔核之类。或许是这些魔核的能量始终在缓慢的向着周围的空间中散发,华彩十色间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光晕,把这本身就是神的雕像更是装点的神秘了许多。
按理说,这些魔核是因为本身就是身具能量的东西,散发光晕还可以解释,可那雕像的主体——也就是那神身体的玉石又为什么会发散出耀眼的白芒?整日里守护着雕像的智谞当然能感觉得到,这白芒并不属于七系魔法能量中的任何一种!既然非是光系能量,那么这些白芒又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属性的能量?
几十米高、整日里白芒照耀从不间断的景象,尤其是在夜里时所带给人的感觉更是震憾。就连从不信仰神的智谞如非此时心中空空,恐怕也会不由的膜拜这位神灵,从而成为教徒、或是教众的一份子——委实是因为那种心理意识上所带来的感染太过于严重了!
每当身体位于那些白芒的照耀范围之内时,总是让人由心的产生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暖暖的、融融的,总让人从心里深处产生出一种很是亲切的感觉。原本这种感觉也是无目标的感觉,可当在这如此神像面前,即使本是无目的的亲切,也不由的会让人把这种亲切感投放到那神像、或说是神的身上。
可怎么说呢?为什么说人类才是最最永远不知足的动物?一开始执行守护神像工作的智谞还觉得这神像太不可思议了,那白芒的照射实在是太舒服了!可当工作了几天之后,回过头来再感觉时,反而感觉也没有什么,除了一开始不明白的依旧还是不明白外,其他的一切都变为了正常。什么膜拜的心理、什么震憾的意识,统统都烟消云散!脑中所存在的仅剩一个想法就是:若能敲开这神像看看这白芒是怎么来的,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