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人只觉得眼眶酸酸的。
“万伯这村里面怎么这么重的咸鱼味?”刘义兵扯开了话题。
“黄三牛回来了,在村里面造了个咸鱼作坊,我也去找过他,哎!人老了不中用喽!”万伯沮丧的说到。
黄三牛两人自然认识,那人打小就是村中一霸,仗着他哥在县衙做捕快,经常在村里面胡作非为,两人小时候也没少受其欺凌,从万伯的话中,两人自然听出来黄三牛的不善。
夷人之乱村中死了无数人,为何这样做恶多端的还好好的苟活于世,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作别了万伯,两人分别往自己家走去,“兵哥儿你看那不是你家私塾的位置吗?怎么全部摆上了架子,还挂着咸鱼”?
刘义兵也看到了自祖父那一代留下来的私塾,竟然被改成了制作咸鱼的作坊,自己虽然打小不喜欢私塾,但那毕竟是父亲倾注数十年心血的地方呀!
顿时一股无名火窜上头,大步靠近已摆放无数竹架的私塾,几个在一边划拳喝酒的汉子站起身,一个红彤脸的光头厉声爆喝:“你们是谁?靠近这儿干嘛,滚一边去!”
“我是这私塾的主人,快去叫黄三牛出来。”
“哟!不得了,敢这样叫三牛哥的名字。你小子活腻歪了吧”!光头说着话气势汹汹的抄了一把竹凳,抬手就往刘义兵头上砸去,正憋一肚子火的刘义兵怎么会让他得逞,抬腿一脚踢在光头的手腕上。
片刻后只见光头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只是扭曲得变了形,那光头“哇!”的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一路上只要有空,刘义兵就会修习师父教的心法,虽然单丘生没有传授他具体的招式,但是以往在军营中学会的把式,他现在使出来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就像是以前用一块钝铁砍树,突然有一天把钝铁开了刃,制成一把锋利的刀,便有着无往不利的势头。
不一会儿,从远处闻声而来一个身材魁梧,袒露着胸口的大汉,刘义兵识得那人正是黄三牛。
黄三牛声音确实如同牛叫,“这不是兵哥儿和虫子嘛!怎么你们还没死?”
赵小从:“黄三牛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别他娘像是像吃了大粪一样臭!”
黄三牛闻言勃然大怒“好你个虫子,是不是几年没有动手抽你皮痒痒了,兄弟们上。”
一群人正要一拥而上,赵小从也挽起袖子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只听嘭!一声枪响,一旁桌子上一只酒瓶应声碎裂。
刘义兵不想与这人纠缠,“黄三牛带着你的人马上滚,不然下一颗铅弹爆裂的就是你的脑袋”!众人皆被刘义兵的声势震住。
黄三牛额头也吓出冷汗,这几年他逃难到县城时也见过几分世面,自是知道夷枪的威力“兵哥儿你也别吓唬我,我知道夷枪一次只能发射一颗铅弹。”
“你可以试一试,是你们动手快还是我填弹快。”
“好你个刘义兵,不就是当过几年大头军嘛!你等着瞧,有你求我的时候,兄弟们我们走。”
在黄三牛几人落荒而逃后,刘义兵将私塾里的咸鱼悉数扔掉,重回故居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是走进自己以前和父亲居住的小屋子,还是觉得异常安心。
三年来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的沙场,还是在哪些个繁华城池,唯一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就是这里,他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
在两人简单的弄了点吃食后,赵小从便回到他以前住的地方,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刘义兵就早早的起床,所谓风物长宜放眼量,既然决定回到老家了,那就忘记那些打打杀杀,江湖恩怨情仇从此都看淡吧!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过好每一天才是根本!
想清楚方向的刘义兵准备去镇上买点家伙什,将破落的私塾修整一下。正想要去叫赵小从一起,恰好赵小从也走了过来。
刘义兵发现了虫子的变化,头发用木簪束得很整齐,身上也穿着一套有模有样的衣服,“虫子你这是?”
赵小从一阵喜笑颜开“兵哥儿,咱这是要去相亲”。
刘义兵一脸懵然“什么相亲?”
“昨天我回到家后,到咱二叔家吃饭,往日里我那二婶老瞧不起我家,我这回过去,直接给了他们两锭银子,你猜怎么着?”
见虫子一脸得意,刘义兵也不好坏了他的好心情便道“快说来听听”。
“我那二婶那个高兴的哟!就快把我当他亲儿子了。这不,她是隔壁村嫁过来的嘛!便主动给我说起隔壁村小翠,就是小时候咱们爬到她家房顶,偷看她洗澡那个。”
“我二婶说可以给我说媒,一大早的将我表哥的新衣服拿来给我换上,咋样兵哥儿”。赵小从说着将肥硕的身子转动了一圈。
“不错小伙子贼俊!”
“兵哥儿有你这句话,咱今天必将小翠斩于马下,那我走了啊!”
“快滚吧!”看着虫子的模样,刘义兵不禁心中感慨:他还有二叔一家亲戚,而自己呢?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不久之后刘义兵也迈开步子,向小镇的集市走去。
小镇不大只有两家茶馆一座小酒馆一家杂货铺,不过逢年过节,还是有那些走街串巷的民间艺人来镇上卖艺,小时候刘义兵最爱在那个时候牵着父亲的手,看着杂耍吃着红糖或是冰糖葫芦。
买齐了自己所需的物件后,刘义兵闲来无事的在破落的街道上溜达,忽然街角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你我有缘,一个平安符换你一壶酒行不行?”
见四周无人,刘义兵知道这个声音大概是对自己说的,于是循声而望见是一个身穿破旧道袍的一个老道。
见他虽衣着不堪但是双眼却极为有神,刘义兵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三年来他去过太多地方兴许是在一处道观,兴许是同样在某处街头。
刘义兵掏出身上的碎银子,放在老道身边轻声道:“道长酒我请你喝,平安符就算了”!说罢起身走了。
这只是刘义兵所遇的一件小事,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离开小镇踏上回程之路。
刚走出镇子没多远,见黄三牛带着几个人已在路口等着他了,见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刘义兵不由得格外小心,对于四周的环境他也都认真打量一番。
黄三牛他不担心,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