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我反对对方律师询问证人的隐私！”检察官站起身抗议道。

柳全兴的律师辩驳说，“证人和梁诗成的关系是弄清整个案子的关键，这牵涉到我的当事人所陈述的事实真伪！”

法官点点头，“律师可以继续发问，不过，请你问的尽量短洁一些！”

律师冲法官鞠了一躬，转向柳絮，抬高了声音，“证人你和梁诗成先生是如何成为情人的？”

“我们是公司的……同事，他是……董事长，我是……他的秘书……”柳絮艰难地说着。她感到了旁听席上我们的目光，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这只是对方律师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说你和梁先生算是办公室恋情了，对不对？”

“嗯……”

“你知不知道梁先生还有一个患病多年的妻子？”

“嗯……”

“大声一点，知道还是不知道？”对方律师咄咄逼人地问道。

“知道……”

法庭上一片哗然。我看到周围旁听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肃静！”法官再次敲响了法槌，“被告律师，请你直截了当一点，你到底想问些什么？”

“对不起，法官，我马上就要询问证人关键的问题。”柳全兴的律师欠欠身，继续发问，“证人你明明知道梁诗成有妻子，还要和他在一起，是出于什么目的？贪图他的钱吗？还是真爱他？”

柳絮明白了这个律师的险恶用心，他给了柳絮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贪钱，就上了他的当，证明柳絮和父亲有合谋的嫌疑；可是说是为了爱和梁诗成在一起，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我和梁先生在一起是为了报恩……”

法庭又是一片交头接耳声。

“报恩？这话怎么讲？”对方律师明知故问地问道。

“我父亲向梁先生借了120万。可是我却没有能力还回这笔钱，所以为了感谢梁先生的恩情，我们就……”

对方律师喜出望外，“你父亲是以什么名义借的钱？是他的名义，还是你的名义？”

“他说是家里买房子，需要一笔钱，所以，梁先生就好心地借给了他……”

“就是说这120万其实就是笔交易。换句话说，梁先生用这笔钱包养了你，我说的对吗？”

“对方律师在肆意污辱证人，我抗议！”检察官气愤地站起身。

对方律师妥协地摆摆手，“我收回刚才的话。证人，让我来总结一下你刚才的证词。你父亲以家里买房子为名向梁先生借了120万，你出于感激，所以才和梁先生在一起。换句话说，你和梁先生同居，并不是出于爱，我说的对吗？”

“对……”柳絮干巴巴地回答道。

“既然不是为了爱，就是象你父亲说的是为了钱。证人，梁诗成是不是答应过你每年会给你100万？”

“梁先生是这么说过，可是我没有要……”

“是你没有要，还是梁先生食言，出尔反尔！”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想的这么卑鄙吗？你以为世纪国际酒店集团的董事长会为了区区每年100万，欺骗一个弱女子吗？”

哄堂大笑。柳全兴的律师也干笑两声，“这就要问你啦。我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和梁先生在一起是为了报恩……我并不想从他那里套曲更多的钱。我从来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可是，你却为了120万出卖了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柳絮的脸涨得通红，指着被告席，“那都是因为他欠下赌债，出卖了自己亲生的女儿。我告诉过梁先生不要再给他钱。他就恼羞成怒拿着我们的照片敲诈梁先生。还一直纠缠我！是他犯了罪，他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又是一片哗然。“肃静，肃静！”法官呵斥道，“请遵守法庭次序！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方律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公诉人指控我的当事人敲炸梁诗成先生164万，现在我们已经弄清了，这其中的120万是借款……至于其他的44万，也很可疑。既然被告自己说是为了报恩，并不是因为真爱才和梁诗成先生在一起。就凭这一点，我有理由怀疑，证人和我的当事人以及梁诗成先生之间存在着金钱纠纷的可能。希望下次开庭，我能够向法庭提供相关的证据。”他说完回到了辩护席。

“今天的审理就到这儿！退庭！”法官中止了上午的审理。

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柳全兴突然冲向了证人席上的女儿，他伸出双手相掐住柳絮的脖子，好在两个法警及时赶到，抓住了他的双臂。

柳全兴歇斯底里地高喊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真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你！”

法警把他压在地板上，给他带上了手铐！

柳絮被刚才的场面惊吓住了，举着手僵在那里。我和坐在第一排的梁诗成第一个冲上去，护送着柳絮走出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