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洗脚工

下午，阿ben在店里练习着钢琴，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跳跃，街外的人没有留意到悠悠扬扬琴声，阿ben对于记忆中的歌曲有着深的印象，每一首留在记忆里的歌，基本上都有着记忆，例如现在演奏的《第一次》，这首歌在后世的2002的嘉应市大街小巷都能听见，那是，是刚刚和初恋分开，也就是毕业时和黄惠美的分手季，因为昨天在路上看见了黄惠美，自然唤起了阿ben沉寂很久的回忆，练习的歌曲也都是那时候的歌曲，边练，边写是最近阿ben的习惯。当《第一次》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宝哥也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早上吃完早餐以后，宝哥就去了根叔家，然后一直到了下午才回来。阿ben连忙上前给宝哥沏了壶茶。

宝哥用嘴吹了吹茶杯，喝了一口便问道：“店里没什么事情吧？”

“宝哥你还是买个手机吧，联系你是真不方便，上午找你的有4个，我都记下了”阿ben边说边拿出记事本伸手递给宝哥

“我就觉得手机太碍事，我又不是什么大老板，整天手里抓着，没准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宝哥不以为然，边看记事本边回到

阿ben想了想这时的手机，也是笑了笑说“手机方便联系，如果有急事不就能联系上了，我看根叔手里的掌中宝就不大”

“那让妮子给我去买个，这都是那些茶楼的老友记打来找我的，估计看我今天没去打过来的”宝哥看完就把记事本放一边，继续喝茶

“和根叔谈成了吗？”阿ben这时问起宝哥今天出去谈了一天的结果

“八九不离十，根叔一听我的想法，就主动揽过去说包在他身上，那老头，高兴坏了，还一个劲地说我没什么事也多去他那里陪他喝喝茶，要是真像你说的道路还再扩建改图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宝哥这时看着阿ben会心的笑了笑

“等协议签了，图则出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说根叔现在的境况，是需要宝哥的支持的”阿ben故意拉了拉“支持”的语气

“根叔说明天周一早上开会讨论下，集团通过了就可以出协议，最快星期二，妮子就可以过去签。我怎么感觉我们两在算计那老头似的，搞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宝哥感觉到了二人此时像老狐狸与小狐狸在讨论一件事，打趣了一下。

“根叔现在就是认为你是给妮姐做打算而已，现在的楼，不是都在出租嘛，换个地方出来，还是要做出租，他不会想那么多的，就算真改图则，也只能说你宝哥喝妮姐运气好而已”阿ben表示理解的说道

“嗯，反正没改图，也是真的当出租房改造，给妮子留下的，也算留住了，我也对得起妮子她妈了”这时宝哥沉重的说道

“宝哥，你认识这里邮电局的人吗？”阿ben这时问道，这是要开始给自己的开学计划找渠道了。

“老张就在邮电局退下来的，现在每天和我们一帮老友记在茶楼，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让他给你问问，大小是个领导退下来的”宝哥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想问问在邮电局买电话卡多少张可以打折，我想拿回去学校卖，赚点生活费呀”阿ben向宝哥说起了打算

“这个好像找你妮姐的同学就可以了，她在邮电局卖电话卡的，好像压力不小，本区的外来人口不多，家家户户都有电话，她的任务量又高，晚上让你妮姐问问，不过你要赚生活费的话，我托人帮你找找其他的吧，卖卡能赚多少钱？我有朋友在天河城开个娱乐厅，周六日请那些兼职，一天二十五块，一个月也能有二三百，好不好？”宝哥给阿ben说完卡又提出另外帮忙给介绍兼职

“谢谢宝哥，我想自己试试，听说拿电话卡多，折扣也高，我拿多了万一卖不完会亏死，想努努力卖卡赚点，那么大的人，总拿家里的生活费也不好”阿ben找了个理由推脱，心里对宝哥更是敬重和感激。

“那行，晚上让妮子给你联系，我先上去补个午觉”说完后习惯了午休的宝哥边起身回去休息了。

晚上的时候冯妮因为加班没有回来吃饭，最近冯妮加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原本一周播一次的节目，一周也就一晚上因为节目要留在台里，现在几乎每晚都加班，阿ben便在锅里留下饭菜，吃完饭的宝哥又出去和老友记喝茶，剩下阿ben一个人在小套间门口拨弄着吉他，一直到9点多，冯妮略显疲惫的身影才出现在楼梯口。

“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阿ben打趣了冯妮一句

“小伙子，姐属于高冷，追姐的不少，姐看上的还没有，你要是能长能让姐有安全感的高度，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冯妮这时一改疲惫的神气，和阿ben耍起了嘴上功夫

阿ben此时站了起来，“姐你现在把高跟鞋脱掉，我们也差不多了”，每天早晚的坚持运动三个月，尽管此时阿ben的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六三，站在冯妮面前也还是有着高跟鞋的距离，但是阿ben对三个月的成效非常满意。

“女人因为高跟鞋成了都市的一道风景，所以姐离不开高跟鞋，都市离不开姐，你懂吗？小伙子”冯妮对着阿ben不服输的说道，看着此时的阿ben有种难以言表的的感觉。

“好吧，我恨高跟鞋，起码现在我恨”阿ben恨恨的说道

“姐进去洗澡吃饭了，饿死姐了，等会儿出来，我要点歌，点那首《滴答》，表现好点”还没说完，冯妮给阿ben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开始转身离开，话说完的时候，已经用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

阿ben闻言回去套间里煲起了开水，准备等会给冯妮装一盘热水烫烫脚，高跟鞋的作用是让女人变的更美，而副作用是更累，一盆热水，可以让双脚得到最好的放松。然后去102室给冯妮热好了饭菜，冯妮洗完了澡出来就看见饭桌上的饭菜，嘴角扬起了笑容，转头看向门口，一种温暖在心里油然而生。

小区花园的路灯下，一男一女，男的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头发齐眉，身形显壮，正背着吉他。女的坐在一米左右的凳子上，双脚踩着装着热水的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孩的修长的指尖，拨动着琴弦

开场是优美的吉他响起，然后出现了干净而清脆的歌声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滴答》的主调是用心，用情体会着那种思绪唱出来，带人走进一种只有精神的世界，安静、平淡、淡淡的忧伤，尽管歌词及曲调都非常简约，而且极易学会，整个旋律像是在探究着灵魂。

几分钟的沉默，阿ben没说话，冯妮也没开口，冯妮舒了一口气说道：

“故事里的女孩，没有走出失去男孩的阴影，她还活在有男孩的记忆里”，说着歌曲带来的情绪，冯妮从热水盆里抬起了双脚晃着脚上的水。

阿ben从套间里拿出了那件已经穿旧了的运动衣，蹲下身去给冯妮擦着双脚“姐，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这歌也是我写着玩的，别太当真了啊，多愁善感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你在故事里出不来，我可找不着个英年早逝的男朋友给你搭故事”，阿ben这时跟冯妮开起了玩笑。

“这是你写着玩的，那你就认真写，去做个作曲的音乐人，要是混不下去，你给人洗脚的功夫，你也算有一技之长”冯妮此时没有觉得双脚被阿ben拿在手里，反而很配合的跟阿ben打趣道

“我可是有志向的，我要去念书，虽然是中专，也是注定要发光的”“宝哥说你有同学在邮电局上班的，帮我问下电话卡怎么打折吧，姐”这时阿ben开口说起了下午的话题。

“你要电话卡做什么？拿去学校卖吗？也对，都是外市过来上学的，都要打电话，电话卡倒是应该蛮畅销，那行，姐现在作法让她过来”说完冯妮便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念起了电视上的台词

“妮子，你在干嘛？什么时候洗脚工开始上门服务了，本姑娘也体验一下，你等下一起买单哈”这时一个声音在路上传了过来

阿ben听见自己成了洗脚工，一脸黑线，抬头看见一个职业装女性，看着和冯妮相近的年龄，一头长发束起，长相没冯妮好看，气质干练型。看来冯妮是约好了和同学才会有做法的动作，不用说了，这个一定就是冯妮那个在邮电局上班的同学了。

“小伙子，姐可比她美多了，你手里抓着美女的脚，看着另一个女人，你不怕下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