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初次进关【情报】

忭峰来了兴趣，也拿起一把枪。碰，好，没有丢人，中靶心。再来一枪，碰，太好了，与第一枪一样。心里有了底，碰，碰一口气打完子弹，围着靶心打个圆圈。众人惊呆，冬梅不服气，碰，碰又打一个弹夹。都在靶心上但很凌乱，不像少爷那样艺术性。冬梅想了一下又装上第三个弹夹，碰，碰打完，与少爷的一样，比少爷的更好看，弹孔之间特别均匀。彼得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个老军工，他知道这短枪有个毛病，就是枪头跳动幅度大，不好掌控。想不到这样有毛病的枪在他们手里如有神助，能打出惊人的成绩。

忭峰告诉彼得这枪要改动两处，一是弹夹要装20发子弹，一把枪带五个弹夹算枪里面的一个共100发子弹。二是要有快慢机。半个月后，我要带走540把短枪，一个月后你要交给我2000支长枪，2000支短枪。

出了兵工厂，忭峰带着冬梅她们10个丫头直奔东山，这里将来要建设成东山城是学校、医院的摇篮，特别是将要买来的男女儿童都要在这里上学。忭峰越来越感觉到原来计划太草率，对朝廷防范汉族造反心理重视不够，东山这里不能作为民团大本营。

应该作为民团后备力量的培养基地，主要是小学教育，扫除文盲教育基地。给朝廷一种安居乐业，各民族融合相处莺歌燕舞之像。那种枪炮隆隆机器轰鸣的现象不能在这里出现。更不能出现那种比武练兵杀声阵阵武备日隆之景。冬梅根据少爷的意思，在东山转了几圈，大致圈了十几个学校，包括绘画制作处。这里已经有100多名男女孩子学习简单的绘画制作。

第二天吃过早饭，忭峰带着冬梅等人又前往盆地，首先看了水稻基地。朱诺在稻田里学习插秧，十几个农民在插秧。这是情报处弄来的第一批30个会种植水稻的老农，另外十几个在整理秧苗。每个人10两银子管吃穿住用两年，包来往路费。郑书启听了‘一条大河’那首歌，对稻花飘香的景象十分向往，费了许多辛苦终于弄来了30个老农和300斤种子及100斤大米。

给杨府留下50斤，剩余50斤带来盆地交待情报处的人给少爷，放别处不放心，而这里一般人进不来。香梅和寒梅正好在盆地，嚷着非要尝尝不可，朱诺敲边鼓说都流口水了。

郑书启一是无奈，二是也想尝尝。不会做，叫来老农做了四斤大米饭。朱诺、郑书启各人一斤，香梅寒梅香芯寒芯各半斤，6个人都没有吃饱。老农不知道北方人比南方人饭量大，他们又只顾着吃米饭，菜吃得少。

这大米就是比高粱饼子好吃多了。少爷在北方种大米真是英明伟大，个个佩服。

本来朱诺已经很高兴的答应香梅她们当农会总指挥。吃了大米不想走了，说是先把大米种好再去蔡家屯报到。看见少爷来了，朱诺急忙跑过去立正敬礼，忭峰问他农会总指挥部成立没有，设置在哪里。朱诺说先把大米种植好再成立农会总指挥部不晚，设置在哪里没有考虑好。

忭峰点头道好吧，盆地农会你干的不错，得到了大家的拥护。庄稼长的也不错；稻田安排也算合理；看来给你减刑5年是没问题的。想着你还有精力和能力再挑担子，才考虑让你担任农会总指挥，干得好再给你减刑5年。想不到你这么忙，没有多余精力和能力了。是我草率考虑不周，总指挥你就别干了，我另外再考虑调别人干吧。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忭峰转身走了，冬梅她们也跟着少爷向盆地出口走去。朱诺本来想着再跟着少爷吃顿大米饭呢，谁知道少爷说完就走了。等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个减刑5年的机会。哦，上帝，那可是5年啊！

自己在不在这里插稻苗都是一样的。朱诺以百米冲刺速度追上少爷道“少爷等等我”。忭峰疑惑“怎么啦？”朱诺道“总指挥我能干好，我身体好着呢”。忭峰摇头“朱诺你知道吗，这个总指挥的担子是很重的。黑龙江以北所有农业都要管，干不好是要加刑的。

你现在这么忙，哪里还有精力和能力再管那么多事情？不要贪多，量力而行，千万别两头得不到，再弄个加刑就不好啦。我是为你好，你去忙吧”，说完又向出口走去。

朱诺是军人，明白接受了任务就要完成，完不成是要惩罚的。季处长前天已经跟自己说过。这个总指挥是要管黑龙江以北整个农业生产。要求自己事先调查清楚现在农业方面的情况，做个计划报总部批准，关键时可以调部队帮忙。自己有农业生产经验，根本没当一回事。别说还有部队帮忙，就是没有，自己也不会干不好。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朱诺真急了，追上少爷道“我可以立军令状”。忭峰站住看着朱诺“这不是开玩笑的，朱诺，你想清楚了？不是脑袋发热？”朱诺坚定决心“请少爷信任我，我以上帝的名誉发誓，当好总指挥完成任务”。忭峰“计划什么时候做好？”“20天”，忭峰道“好，我给你25天时间，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朱诺激动“请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否则提头见您”。

忭峰点头道“我不要你的脑袋，只要你用心办事就行。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将来本事大了多帮我做事”。朱诺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重重点头。

忭峰到盆地就两个事，一是看看情报处弄来的稻谷种植怎么样。二来就是不放心朱诺。这家伙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执拗人。有时得哄着；有时得激将；有时得用利；有时得用情。虽然三十多了，但经常像个毛头小伙子。很是不成熟，与彼得是两种人。彼得那家伙用利益或者威胁就搞定。

忭峰向北穿过乌第河，这里是康熙朝与俄国人未商定地区。为了得到黑龙江出海口并与吉林辖区划出省级边界管理范围，忭峰命令郑铁柱原一营配合张敬泰原一中队扫荡了这一片地域，拔掉了三个俄国人据点。

现在这一区域就一营第一连留守，连长钟平江，18岁，去年结婚，老婆怀孕半年。为了竞争这一个名额，他把堂兄得罪了。他堂兄就是钟富贵的儿子，听说搬走了，不知道搬哪里去啦。

由于他和少爷有亲戚关系，是老爷妾室钟玲玲侄子，是带名额进来的，直接当了排长。这一点和特战队不同，军规里写明了的。后来打几仗当了副连长，这次他们连长进关曹炳琨就把他提连长了。

忭峰告诉钟平江，在乌第河中上游准备建设兵工厂，你带领全连要将兵工厂周围500里范围搞清楚有多少俄国人据点，能拔掉的坚决拔掉，拔不掉的上报营部，让他们拔掉。

穿过外兴安岭向西，在冬梅找来的索伦部向导带领下来到额根提部落。额根提上次与俄国人打了几仗，损失很大，额根提自己也被抓走。残部靠着额根提早年做的几个密营艰难度日。想不到额根提回来了，还带来了民团消灭几个给俄国人带路的部落，靠着民团的粮食茶叶盐布匹等物资收买拉拢了几个部落又强壮起来。

忭峰这次就是考察额根提部，有可能的话就成立农会、妇联、联防队、儿童团基层组织将他们纳入正规管理。

额根提知道这个少爷喜欢用年轻人，也知道许多地方是农会、妇联、联防队、儿童团组成管委会管理。当然不反对，额根提15岁的孙子乌热松被指定为外兴安岭管委会主任，先去东山学习文化，其职务由额根提代领。管理区域外兴安岭以北勒拿河流域。

农会会长、妇联主任、联防队队长、儿童团团长都和乌热松一起先去东山学习文化，学习期间薪金每人每月1两银子。另外，给联防队配发200支滑膛枪，子弹若干。最后告诉额根提，今年春节前会拔掉雅库茨克俄国人据点，让他放心扫荡勒拿河俄国人小据点和小部落。

蔡家屯会派人来帮他管理培训农会、妇联、联防队、儿童团干部。有事可以去找季处长请示报告。事情处理完，忭峰返回蔡家屯，沿途考察了严慕乾规划的几个民团农场，很满意。

蔡家屯民团指挥部忭峰与四梅众丫头分坐两桌，桌子上摆着热呼呼的大米饭，大家高兴的边吃边聊。忭峰道明年就好了，我们可以天天吃大米饭。大家也都知道盆地种上了稻子，今年可以收获一季，需要留种子不能吃。

该安排的工作也交待完了，重点叮嘱香梅女兵师要向内卫、警察、医院、妇联、工商、学校、各级管委会转变。她们的重点是文化学习和军纪军规教育，训练主要是队列、擒拿和枪法比赛。她们将来是佩戴短枪为主。需要带到关内的东西郑书启亲自押送走了。

忭峰决定就带10个丫头每人两把驳壳枪，11个人22把枪每支枪100发子弹能有对手吗？唯一拖累就是两个大皮箱，里面装的是大家秋天穿的衣服和新军衔。

民团是朝廷批准的，忭峰此次进关决定打出民团旗号。让朝廷知道生意是民团做的，目的就是挣银子养活民团为朝廷节省银两，军衔是扩军提职用。轻视商业，斥之为贱业是这个朝代的标志。与妓女、戏子一样属于下九流。

金银币上就有‘大清国民团银行铸造’字样。没有冲压机，没有配合比是仿造不出来的，就是现在的日不落大英帝国也仿造不出来。当朝廷知道民团公开经商就会放心，因为经商是贱业。朝廷卖官，是卖给士绅的，商人买官是清朝末期彻底败落后。

忭峰冬梅他们沿着嫩江冰面飞速滑向下游，忭峰和冬梅每人带着一个皮箱轻松滑行。第一站是墨尔根，情报处在墨尔根设立7处站点，分别是银行、镖局、酒楼、妓院、马店、私塾为据点，设一处秘密据点医馆监控官府动向，花费了一万多两银子。

发展35个情报员，已经比较完善不用再投入银两，忭峰听了汇报甚为满意。要求他们重点转向发现和培养文人当官为主，资助寒门儒生和举荐官吏时重德不重才，该买的官无论大小无论是否有实权一律买下。

关于妓院忭峰重点强调两条，一是不得以任何借口强迫卖淫，遇官府贩卖官妓无论价值高低全部买下。愿意改良为民者，确定无误后秘密送至民团新开发的村屯务农，分配土地牛羊家畜粮食衣物不得收受分文；二是定期检查身体，治病免费不得收受诊金和药费。上述两条是死规定，违者判刑三年送矿山挖矿，隐瞒袒护者同罪。

第二站齐齐哈尔，目前这里是黑龙江省府所在地，因为没有设省，是将军府所在地。英隆已经去京师遥领黑龙江将军，他的副手在此驻防。郑书启专门考察过他认为此人是无能之辈，交待手下对此人拉拢奉承即可，不要有其它想法。

情报处在此地设立8个站点以中转为主要任务。中转以银行镖局、酒楼、妓院、马店、私塾为依托，配有20把老式短枪和50支里治步枪及弓箭大刀。另外设立2处秘密据点医馆，一个监控官府获得情报，剩下一个监控内部。

第三站哈尔滨，情报处开办12处据点，主要是这里商人来往较多，酒楼、马店就多点。秘密据点仍然两处。这里有两条路，一是南下吉林；一是沿松花江再南下宁古塔。哈尔滨情报处负责人只有一个新情报，就是严慕乾已经过河南进入湖北地界。

决定进关后忭峰单独与郑书启、严慕乾密谈，要求严慕乾从特战队挑选两个精英每人携带两把驳壳枪南下广西金田一带除掉洪秀全及幕僚。走之前先把枪法练好，并告诉他驳壳枪的特点。驳壳枪郑书启他们五家每家100支。

除掉洪秀全，在东山时就告诉他了，郑书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冬梅她们都不知道。忭峰要求郑书启保密，就是冬梅她们也不要告诉。郑书启非常重视这个事，他按照少爷的蛙跳方法布局情报点，第一个点选在齐齐哈尔，第二个点到了京师，第三个河南，第四个湖北，第五个就到了广西桂平县。

大批银子砸下去速度惊人。第一阶段民团作战刚打下雅克萨，情报就送回到郑书启手上。有这个人，他正在组织上帝会看样子像造反。郑书启大吃一惊，心想神人托梦真有其事。急忙向少爷汇报，忭峰听了也发愣。

郑书启看着发愣的少爷，以为少爷不信，又补充道，这五个人是情报处能力和人品最强最靠得住的人，他们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忭峰发愣是没想到洪秀全动作这么快，其实是忭峰自己记错了，洪秀全为造反组织拜上帝会多年了。

看到郑书启误会了也不解释，安排道“那好，让桂平那个点在当地买酒楼、妓院、医馆各一个每处留一个情报员，非十分可靠不再发展新人。

而后前往广州建立大本营向香港渗透。关于妓院的两条铁规要再三强调，无论谁功劳多大都不会赦免。”郑书启道“少爷放心，培训时这两条已经反复讲过，量他们不敢”。然后两个人又商量情报处大本营发展的重点方向。

最后，忭峰告诉郑书启，郑铁柱他们几个完成扫尾工作就会陆续前往关内招兵。同时组织无地人员移民关外，让郑书启再把计划完善下，扩大范围更好，别浪费了他们的战力。

特别是被冤枉关在牢里的犯人，能解救的让他们伪装土匪打劫牢房，处决十恶不赦之徒，没收家产田地财物。只有官位空置出来我们的人才能上去。把替天行道，敢杀官的侠匪名号打出去才能吸引朝廷大臣们的目光，免得他们给我们添麻烦。也为民团将来参与剿匪做准备。

所以你的镖局、银行、酒楼、马店、妓院、医馆、私塾要快速扩张。不然，解救出来的那些人往哪里安排？总要有个临时住处吧。所得金银不要留着都用出去，民团不需要这些东西，民团需要的就是人。

男女老少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特别是布匹棉花皮毛要提前做成衣服，人到了就能穿。而棉花北方又不生产，有多少买多少，别怕花银子。

香梅曾埋怨说找不到郑书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忭峰说他正在布局情报处，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他在办大事。这也是民团第一阶段作战结束，讨论招兵时忭峰让他们找郑书启的底气所在。

民团军队未组建时，郑书启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经过他的手就花出去50万两以上金银，心疼的就别提了。发誓要给少爷挣回来500万两，在原来的计划上增加28处县大牢。看到民团居然打下雅克萨，又增加3处巡抚大牢。

第四站直接去了宁古塔，这里情报处原来没有据点，后来听说严慕乾的父亲在帮少爷做事就设置了据点。一是监视，二是保护。严之需听说少爷来了，急忙出门迎接。寒暄过后，忭峰问起简体字编纂情况。

严之需道，进展稍慢，拿出编纂好的简体字及简繁字体对照字典。忭峰估计大概有一千多字，问道有几人参与此事，严之需道算上自己共计6人。忭峰又问，能否全家都去黑龙江。官府方面你们不用考虑，我可以让人办妥。严之需大喜道那就太好啦，在这里大家都是流放之人，不能经常在一起讨论很是不便。如果全家老少都能去黑龙江他们当然高兴，这样速度可以加快很多。忭峰指着身后站着的人道“酒店、私塾的张景盛你可能不认识，这件事就由他帮你们办妥。

我有事需要进关，就不停留了。你们有事可以找他解决。到了黑龙江这个千字文你们再审核一下，印刷60万册交给部队、学校先使用看看怎么样”。

第五站直接到了京师。在平谷听了郑书启的汇报，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目的地顺义。

情报处在京师已经基本上完成怀柔、昌平、顺义、通州、香河、武清、固安、涿州、房山、天津、塘沽、大沽布点。目前正向北塘、葛口、芦北口、北仓、葛渔城、永清、东安扩展。良乡、庞各庄、廊坊也在谋划中。

如果都完成，京师和天津就处于民团情报处的包围之中。这对于获取情报极为有利，也更方便相互掩护和联手行动。满清皇帝对汉族很是忌惮，规定汉族不得居住九门之内。当然，少数汉族高官例外。

忭峰此次入关不准备露面，已经提前由情报处通知郑铁柱他们。在顺天府管辖内也不要采取大的行动，暂时不要动满族官员，避免惊扰朝廷。购买奴婢仆人及男女儿童不以民团身份出面，可以用当地人或者其它身份办理。

原则上，京师民团不出面，天津民团低调出面做生意。其它地方可以高调嚣张，包括银行、酒楼、粮庄、布庄、镖局、妓院、马店、杂货店、成衣店、金银首饰店、当铺、等等。医馆、书局、私塾只作为秘密据点使用。

特别是成衣店忭峰要求情报处多开几家，要分出特级女红、及一级二级三级，二三级女红只能做中等衣服，手工费比市面稍高一点即可。特级和一级女红可以做高档面料服装，手工费要高出市面二倍以上。

主要目的是笼络一批心灵手巧的女人，以她们为突破口建立两条线：一是情报获取线路；二是人脉获取线路。郑书启开始不明白，沉思半天才搞懂其中奥妙。不仅欣喜道“跟着少爷就是长本事啊！呵呵，呵呵，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想不到。惭愧，惭愧”。

说起来也很简单，女红能达到特级，说明她们的出身有来历。混到需要她们靠手艺挣银子补贴家用的份上，证明她们现在的家衰败了。

这就是机会，要么是她们自己家人惹祸，拼尽底蕴衰败。要么是别人诬陷她们衰败，无论哪一种原因，首先是她们有一定素质，只要民团在她们背后用力扶持，她们的家就能够东山再起。可以说，她们是民团潜在的非常重要的后备力量。用好她们可以让民团在较短时间内迅速强大起来，是事半功倍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