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初次进关【敲打】

而民团付出的无非是少许银两及关系而已，这样的优势民团是有的，不用白不用。

当铺、金银首饰店、成衣店情报处都没有办过，没有经验。这可难不住郑书启，老办法拿出来立即见效，就是高额薪俸挖人。拿出铜钱让那些甄别过的真正乞丐在许多地方张贴告示，敲锣打鼓大声宣传‘福来成衣店’高薪俸聘请女红高手做工。

仅仅五天时间，‘福来成衣店’在京师、天津地界就成为最知名，最热闹的名店。据传其背后出银子的是朝廷大官，背景很深。

这是忭峰与郑书启商量后第一次显露朝廷背景，出面主事的是当地破落户女当家苏芙灵，二十多岁，貌美如花天仙似的人儿，其丈夫三年前病故，只一子5岁。女红手艺拔尖，被朝廷某位满族重臣看中，怜其身世，出重金助其发家。被重臣看中是假的，其它都是真实的。

之所以这么传，是因为开业当天苏芙灵挂出的一块牌匾，上面用汉文写着‘福来成衣店’，朝廷里有人认出是朝廷大臣英隆所书。为写这幅牌匾，英隆从几十张里挑出来最满意的一张，很多人亲眼所见。众口铄金就这么传了出去。

真实情况是忭峰盘算着明面上需要一个挑头的商业当老大，‘农工商银行’是民团摆明的生意，与当时的许多钱庄区别开来。民团别的生意不做，只做银行生意是给朝廷看的。其它生意表面上都跟民团无关，包括镖局，都是合作关系。

钱庄虽然也是下九流，但没有人当下九流看。因为钱庄有钱，官府都不敢轻易得罪。但仅靠银行一家分量不够，民团不是衙门，不是正规军队。为了避免朝廷的注意，银行是不能当商业老大的。忭峰犹豫不定，不知道用哪个合适，就与郑书启商量。郑书启得到忭峰启发，感觉成衣店分量不轻。

于是就提起京师当地人苏芙灵家庭情况。忭峰大喜自告奋勇当红娘，要郑书启纳苏芙灵为妾室。因为郑书启在黑龙江有老婆，而且郑书启的身份保密，不适合出面，只能暗地里收苏芙灵为妾室。郑书启反对，忭峰露出霸道嘴脸，反对无效，拉郎配成功。忭峰最大的理由是郑书启必须坐镇京师，在局势没有明朗前其身份不能暴露，老婆也不能来京师团圆。虽然跟着少爷才三个多月，但看少爷的做法、气势和布局，其所谋甚大，很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想着自己的从龙之功，也只能认了。

忭峰用了几天时间查看了情报处的几个重要据点，甚为满意。这天吃过饭示意郑书启到酒楼密室等候，对冬梅道“你们跟我进关几天也没有出去玩，明天我们就要去河南见张敬泰他们，现在我还有事要办，不能陪你们了，你们自己出去玩吧”。冬梅一听就嘟囔道“你昨天答应了今天不做事，专门陪我们玩的，说话不算数。”腊梅看着少爷为难的样子，劝冬梅“算了，别玩了，还是少爷的大事为重。少爷不是说江南好玩吗，我们到江南再玩吧”。

冬梅叹口气道“少爷我们到了江南你不能再不算话了啊，那马儿跑了一会还要吃草喝水休息呢，我们从黑龙江跑到京师那么远都没玩过呢”。忭峰脸色不虞“回黑龙江你就服侍老夫人不要再出来，少爷我不想再欠你情分”，说完决绝走了。

心想这丫头恃宠而骄，不能惯着，否则后院早晚失火不得安宁。现在冬梅年龄小，人又精明，性格上可以塑造。但需要用重锤一次敲打成功让她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成为真正的助力，而不是将来的炸弹。

眼下这个借口正合适所以忭峰的话就说的很重，很绝情！不留一点余地。这个方法在张小平身上用过，效果很好。冬梅、腊梅几个丫头都惊呆了。她们想不到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少爷发这么大脾气，说的这么绝情。心里难受哭了起来，只是不敢哭出声。

走向密室，耳听到少爷的绝情话，郑书启震惊的差点摔倒。急忙进密室，心跳的厉害。喝几口水，深呼吸，情绪稳定下来。

慢慢理出一点头绪，不仅喃喃道“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啊”。忭峰道“如果一个人感觉自己功劳大于天，我说的是感觉。不是理性的，是直觉，那么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郑书启道“属下有点明白了”。忭峰摇头道“你不明白，他的结果要看对方是否明君。明君会将他的权利收回，放到养老位置。不是让他养老，而是养性。理解了，他会东山再起，做出更大贡献，流芳万古。不理解，他就真养老了。误解了，他就死无藏身之地”。

郑书启跪下磕头“谢少爷教诲，属下真明白了。属下得少爷恩遇，方有此舞台施展才能。若无少爷，属下也只能庸碌一生。少爷之恩，属下永记心中。从现在起，属下就要养性，不准许自己骄纵。”

忭峰点头“冬梅她们倘若这么想，那是少爷我的福分啊”。“王小姐她们聪明伶俐一定会想通的”。郑书启心里一直记着王冬梅对自己的好，总想报答，可是没有机会。

如今天赐良机自己一定抓住不放，帮王小姐她们一把，也算间接帮了少爷。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两个人谈话，对方心情好坏自己是能感觉到的。此时，忭峰就感觉到郑书启心情不错。想不到敲打冬梅她们，反而震慑了郑书启。借机敲打一下也很好，不仅莞尔，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

于是两个人商量起情报处下一步工作。忭峰的意思是情报处郑书启坐镇京师，组建几个司：一是发展司，就是向大清全国发展实力，例如山西、蒙古、陕西、甘肃、新疆、西藏、四川、云贵、福建、江苏、江浙等等，他们的任务就是做生意；二是保卫司，就是对内锄奸，对外消除隐患威胁，驳壳枪全部配发保卫司；三是情报司，这方面郑书启有经验就没有多讲；四是12所，忭峰记得汉语拼音m是排在12位，就叫12所。主要研究密码暗语。

郑书启今后主要掌控三司一所，实行纵向领导，横向不发生联系，避免被人一锅端。情报处任务很重，靠郑书启自己负责实在难为他了，但现在四梅年龄太小怕压垮了她们，所以才不让她们参与。京师天津这边已经可以了，今后稳定发展就行了。过度扩张就会埋下隐患，水满则溢就是这个道理。郑书启点头非常赞同。

事情完结，忭峰就想赶往河南，郑书启急忙劝阻道“少爷进关几天一直操劳，属下以为少爷好好睡一觉可能更好，劳逸结合方是大道”。忭峰也感觉疲倦，点头同意。郑书启安排少爷休息，自己将王冬梅她们都请进密室，与她们密谈了一番。冬梅和腊梅首先明白了自己私下里的猜测是真实的。

震惊之余，感慨之下，深刻醒悟了这么重的分量压在11岁少爷的身上是多么艰难。难怪少爷没有任何玩心，难怪少爷宁可站在窗前发呆个把时辰也不愿出去溜一下。实现这么大的目标，容不得半点疏忽和纰漏。否则，全家老少性命不保。就是自己娘家人怕也难逃一死，因为那是灭九族的大罪。

王冬梅首先检讨了自己的方法不对，保证自己绝不会恃宠而骄，只是不想少爷如此辛劳。与郑书启商量半天怎么才能让少爷轻松一会的方法，最后得出结论。那就是首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然后再根据具体环境和时机围绕工作这个主题临时想对策。既不耽误工作又能放松是为上策。

郑书启眼看王冬梅她们对少爷一往情深，对少爷的绝情话没有一点怨恨之心，仍然想着怎么使少爷放松下来，深恐把少爷压垮了。灵机一动，少爷不让四梅知道自己的工作任务不是信任问题，而是心疼她们。

自己担子太重了也怕忙中出错，急需人帮自己分担，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又不能找哥哥商量。于是请冬芯她们先出去，自己与冬梅、腊梅另外有事商讨。

冬芯她们出去后，郑书启将自己的工作内容坦承交待，怕自己忙中出现纰漏误了少爷大事。自己的工作性质保密要求非常高，又不能与哥哥商讨。而少爷对四梅极为信任，目前不让你们四个知道是心疼你们。

你们现在的任务已经很重了怕压垮你们。看少爷的意思，情报处的工作不想让冬芯她们知道更多，所以才让冬芯她们出去。按照少爷的吩咐，情报处发展下去极为庞大。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急需四梅帮忙。发展太慢或者出了纰漏都会给少爷造成很大损失，自己一个人真的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腊梅在盆地时就知道了情报处的重要性是与政府、军队等同的，是三大重点之一。当时在盆地就冬梅、冬芯、腊芯三个人不在。后来自己和香梅、寒梅也找时间将盆地时少爷讲的那些话告诉了冬梅她们三个人知道。

只是自己忙着政府和军队的事情，与情报处交道甚少，感觉不深而已。现在才知道，情报处比起政府和军队的事情更复杂更难搞。稍有不慎被朝廷知道了，那是要掉脑袋的，会死很多人的。

冬梅和腊梅毕竟跟着少爷时间最多，学到的东西也最多。提出的建议让郑书启大喜过望，感激的连连作揖。冬梅道“目前对我们而言，势力和实力最为重要，而且要隐蔽发展。情报人员少而精为宜，我们不需要太多朝廷情报。”

腊梅补充道“势力和实力官员数量最重要，哪怕不入品的小官也要拿手上，朝廷官场历来是欺下瞒上。与其费力争夺大官位置，远不如从中低层官员以下更容易得手。而且成本低不会暴露什么秘密，但对于我们的实际帮助和作用甚大。”

冬梅又道“保卫司的人也不要太多，100人绰绰有余，实行三级管理。三人为一个行动组，一个行动组分管周边几个县；省分大小，小省三个行动组，大省五个行动组；剩余力量掌握在你手里，分至京师和天津。

要充分发挥假土匪力量参与行动，就更不会暴露我们的目的。”郑书启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赞叹，少爷亲自培养的丫头真是不容小觑！这股机灵劲和深谋远虑的手段说是老奸巨猾都不过分。刚才的胆战心惊一扫而空，变得轻松自如起来。

最后郑书启谦虚道“多谢两位小姐指点，以后工作中还望不吝指教”。冬梅腊梅也高兴起来“你为少爷谋划出力操心，我们帮点小忙更是应该，不必客气”。

回到自己的寝室，冬梅腊梅让冬叶她们出去警戒，留下冬芯腊芯道“少爷谋划惊天动地，成则再无后顾之忧，败则皆亡。我们一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保护少爷安全；二是想办法让少爷轻松高兴，吃好穿好住好睡好，做好保密工作，发现异常及时提醒万不可大意”。

腊梅道“少爷还在生气，主要是怕我们恃宠而骄。将来后宫人众，争宠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我们表明态度，绝不争宠，保持中立，调解纠纷。想必少爷不会再生气了。”冬梅点头，看向冬芯二人，她们两个也急忙表示不会做争宠之事。腊梅也点头称赞，她们都为少爷小小年龄就考虑那么长远，显然对完成谋划信心很足也十分高兴。

冬梅拿出地图放在桌子上，大家围拢起来看着河南地图，小声商量着少爷在河南需要办理哪些事情。而后冬梅又拿出‘万国大地全图’，这些地图是冬梅她们复制出来的。特别是这幅‘万国大地全图’是才出现没几年的新地图，是郑书启拜见英隆呈送老爷给英隆的书信时看到的。

借出来观看一天，为开办银行做参考。而后由冬梅她们亲自描画出来三幅，一幅在少爷那里，一幅给了郑书启，一幅冬梅带身上备用。

在地图上首先找到京师，然后找到黑龙江、吉林，又找到河南、山西，山西上面是蒙古，蒙古与黑龙江相连，然后从河南向东是山东，冬梅手指这么一划就把京师包在其中。众人心头敞亮起来，个个精神抖擞，振奋异常，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对胜利充满着必胜信念，再无任何彷徨忧郁之色。

众丫头跟着少爷在黑龙江东拼西杀、南征北战打了不少胜仗，学着少爷看惯了地图。开阔了眼界，培养提高了许多未雨绸缪之才，沾染了军人发号施令敢打敢拼的豪迈之气。如今调动兵力进入京师，布局关内，在地图上这么一比划。

少爷的目的基本上一目了然，心中有数。冬梅更是赞叹，怪不得少爷常说关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冬梅进关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恁多人啊！那么多村镇，走在街上到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小商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想寻僻静处就得回家或者去高档酒楼才行。少爷谋划倘若被朝廷知晓，朝廷只靠人推，就能让自己没有立锥之地。

留郑书启在京师组建三司一所，忭峰带着冬梅众丫头进入河南彰德府。张敬泰带领四个手下在彰德府等两天了，急忙将少爷引进密室。张敬泰进关一个多月进展很快，目前势力已经打进太原，合并控制了10股土匪武装，每股土匪1000人。总共消灭48股土匪，有血债的枪毙了一千多人。

缴获物资除了自己留用外，其它的都上缴情报处了。自己进关带来300多人，现在已经发展到700多人，都是经过审查的。进关时就李大中一个副中队长，曾云贵小队长还是进关时临时提拔的，其它的小队长都被蔡明恩、张小平、曹满山、李振海挑走了。

李大中、曾云贵和几个副小队长是张敬泰硬留下的，临时组建三个中队，自己和李大中、曾云贵各带一个中队。曾云贵是小队长代理中队长职务，这次见少爷主要是请示批准他们几个升级的，另外汇报工作听取新的指示。进关时张敬泰和蔡明恩他们一样是没有多少信心完成任务，好在少爷没有限定完成任务的时间，捉摸着稳扎稳打慢慢来总能完成任务。

谁知道进关后让张敬泰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这关内怎么这么多人啊，哪怕是个小县城人也很多，而且还有城墙、炮楼、瞭望台。在情报处的安排下，他们是打着镖局的旗号进的彰德府。两天后在向导的带领下西进太行山，一口气打掉三个土匪窝。

郑铁柱、张敬泰、蔡明恩、李振海四支部队进关时每支部队都有一个女兵连，她们的任务是配合进攻；负责善后；组建农村基层组织并领导和管理。

朝廷的有效管理只是县城，县一下的里长大部分是由当地士绅负责，或者是大家族的族长负责，甚至是由族长指派。有的土匪是与这些大家族联系密切，大家族用土匪对付自己的对手，土匪利用大家族获利。碰上这样的情况，情报处基本上是先断掉大家族在朝廷里的靠山，然后将大家族一窝端掉，秘密送到黑龙江挖矿改造。

这些大家族的靠山在人证物证面前也只能乖乖服软，听从民团指挥。情报处代表民团说的很清楚，民团做生意需要官府帮忙，免得被人欺负。大事可以找朝廷解决，但诸多繁琐小事就没必要去给朝廷添乱，小事都解决不了，民团自己也丢人丢面子。

这些靠山最怕的就是造反，听民团的意思是要自己帮忙调解生意上的纠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都暗喜，心想这是好事啊，自己又多一条发财的门路。如果真硬顶闹腾起来，自己上面的老爷上差为了他们自己的面子，十有八九会将自己革职查办，那就后悔莫及了。就这样一拍两好，他们保住了官帽和荣华富贵，民团得到了权势扩张了实力。

李大中提升中队长，曾云贵和另外两个小队长也都提升副中队长代理中队长职务。

忭峰与张敬泰商量后决定，彰德卫辉怀庆三府及山西由女兵吉雅五团负责。李大中特战中队全体，加一个女兵营进军河南府，向陕西发展。张敬泰带三个中队进军南阳府，稳定后转交吉雅五团，向汝宁府发展而后分三路进军湖北、安徽、两江，与蔡明恩连成一片。

批准张敬泰临时任命副中队长职务组建临时中队，告诉张敬泰特战支队满编18000人。由于干部素质不高，只组建临时中队。要加强干部培训工作，对于有潜力的干部可以小步快跑，不准越级提拔。

张敬泰的任务是打地盘扩建部队组织假土匪，吉雅五团接收地盘和假土匪及全面管理。军政分管是原则，不能违犯，不适合军队工作的男兵可以脱军装下地方工作。

方案定下张敬泰还未走，吉雅就带着郭莲华、安巴、萨仁、爱苏露等人来到彰德府。此次进关，为了安抚土匪抢劫的女人及管理地方事务，特别调来了郭莲华的女兵独立营。除了一二三连跟随郑铁柱、蔡明恩、李振海分别进军山东、两江、福建外。四五补充连都随郭莲华分批进入彰德府配合张敬泰拓展山西。

因山西与蒙古陕甘相连，而这些地方大部分是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新疆受到俄国人的压力甚大，哈萨克正与蒙古打仗，很快会迫近新疆。忭峰特意将吉雅、萨仁、爱苏露等少数民族女人调来组建女兵师第五团，任命吉雅为团长，郭莲华、李小翠、萨若副团长，安巴独立营营长，岳有华副营长，刘翠莲一营营长，萨仁副营长，王三红二营营长，爱苏露副营长。

再组建豫晋蒙陕甘川工作委员会，吉雅为主任，郭莲华副主任，阿赛尔、其木格、马小花为委员。工委的任务是指导各地方管委会工作。冬梅给吉雅、李大中等提职的人颁发新军衔。

李小翠、萨若、李大中、安巴组成陕甘川指挥部，李小翠为指挥长，独立营随李大中的特战中队首先南下河南府，在崤山、熊耳山、外方山、伏牛山站稳脚后西出秦岭向陕甘川发展。

吉雅、郭莲华带女兵团主力南下卫辉怀庆两府，拿下王屋山、中条山进军吕梁山掌控山西，西与李小翠连成一片，北控南蒙古，东与京师直隶相连。

如何打通蒙古与黑龙江的联系就非常重要，打通后黑龙江与关内就有东中西三个大型通道，移民、招兵都方便了。调萨仁、其木格过来就是想通过她们与蒙古加强联系，看看能否打通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