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沟的纷争过后,白丽娜和马悦都不去吃饭了,因为老太太在志军家吃了,大丑上大哥家吃了。
白雪跟汤添亮给空军送给养,顾及不上马悦,便每天给她20元钱吃早餐和午餐。白丽娜一到中午放学,就等马悦,牵着她去她家吃饭。
马悦攒下钱了,就又离家出走了。这回出走都是赶上周五下晚,一走两天两宿,周日晚上回来。
白雪问她去哪了,她说去同学家了;问她男生女生,她不回答;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更不回答。
马维东听出马悦在撒谎,便采取了跟踪法,发现一到星期五下午,马悦就和一伙小男生去四中门口等人。
四中就在恒辉小区西南角上,马维东怕自己过去目标大,就让汤添亮过去侦察。
原来,马悦她(他)们是找一个叫韩会的男生。那个韩会个不高,长得球球蛋蛋的,穿得流里流气的。找到韩会后,她(他)们就去他家聚会。
韩会他家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一户民宅,有个大院,院里有葡萄架,还种着西红柿、辣椒、茄子、葱等蔬菜。
她(他)们一去,韩会他妈就给她(他)们烀苞米,烀土豆,烀茄子,烀猪杂碎,煮毛豆,蒸鸡蛋糕,西红柿当水果随便吃。
原来韩会他爸叫韩老六,是杀猪的,兼做猪拉子生意。为了躲避计划生育,从辉南朝阳镇举家搬到公主岭,在温州商城花3000元买了一个床子,便以招商引资名义进了公主岭。
这里赘述一段,公主岭从1995年开始,掀起了一个招商引资高潮,建了一个温州商场,占地五十万平米,建起个五个区,建筑面积超百万平米的商业区,可容纳1.5万商户入住。外地人只要买一个摊床就可以定为投资者,视为上帝。至今这个温洲商城仍在,有五千多户业户经商,有三分之二的摊床闲置。
韩会有一个妹妹,是在公主岭出生的,比韩会小10岁,叫韩嘉轩。马悦是从她那五个男同学中的一个认识韩会的收他入伙的。
因为韩会他妈是农村妇女,为人热情,喜欢热闹,韩会的朋友一来,尽其所有,款待有加。
马悦攒钱就是为了去韩会家时,给他妹妹买小食品什么的。晚上她便跟韩会他妈和妹妹住一个屋,其他男生挤在另一个屋里。
白天,男生们打鸟,偷瓜,挖耗子,对这些不学习的孩子们,这儿成了他们度周未的天堂。
汤添亮侦察明白后,白雪火了,说这么下去还了得,等出了伤风败俗的事就晚了。她让马维东采取措施。
马维东做了一条铁链子,把马悦锁在家里了。马悦失去了自由,开始想法逃脱。她用链铐把脚脖子卡坏了,装出可怜的样子,求他爸把铐子松一松,并哀求道:“我想走,拖着一条锁链子能走哪去!我保证不走了,就在家学画画。”
看见女儿脚脖卡坏了,马维东也很心疼,便把铐环放大了。哪知,他中了马悦的计,马悦可以把脚从铐中抽出来了。从抽屉里偷出她妈的钱,跳窗户出去,会她的队伍。
马悦就是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其实她很聪明。她拿她妈的钱时专挑小票拿,她知道爸妈回家的时间,到点之前就回来,再把镣铐带好。这样坚持了半年,白雪和马维东都没发现。
马悦之所以那么热衷和这些男孩子在一起,是因为她把这些男生当成了她的兵,被她训练得指哪打哪。
马悦也有女同学朋友,谁在班级挨欺负了,她便让她的兵去教训他(她)们。
马一鸣在岭西小学挨欺负了,刚被“解放”的马悦便制定了报复计划,让韩会去教训那小子。
之所以让韩会去,是因为他没在岭西小学上过学,老师们都不认识他。
哪知那个小学四年级男生比韩会还高,并且有一帮学校蓝球队的朋友。韩会的恐吓失败了,差点让人家扁了。其余五个男生冲上去,把那个男生及他的团队打得屁滾尿流。
在市委大院旁边,在公主大街边上,在知名家长云集的岭西小学,出现打群架事件,非同小可。虽然他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但是岭西派出所的民警在校警的呼救下,也赶来了。
马悦主意正,她没跑,留下来探风,当知道被打的是一个局长的儿子,校警又认出了她们五名男生中的两名,派出所警察要去抓人时,她回到了大本营——韩会家,做出了集体去外地躲避的决定。
马悦回家偷了她妈四百元钱,七个人去车站坐上了去二道白河的火车,在朝阳镇下了车,去韩会老家躲避了。
家里丢了钱,马悦人没了,急坏了白雪。正当无处寻人时,马一鸣哭咧地带着那个挨打学生的家长登门问罪。
原来马一鸣在校警的审讯下“叛变”了,把马悦供了出来。那个家长很有涵养,说道:
“我们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就想和你们认识认识,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交吗?我就是想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让我儿子和你侄子成为好朋友,可别让他姐那伙人再找我儿子了。一帮小半截子,做事没有深浅,我相信咱们当家长的都不希望看到更大的伤害发生。”
当马维东说女儿离家出走了时,那个局长家长道歉说:“都是警察出面造成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会跟派出所长说的,决不追究你女儿和她的所有伙伴。”
“问题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死闺女跑到哪去了。你们放心,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给你们赔礼道歉的!”白雪说道。
“啥赔礼不赔礼的,我儿子欺负你侄子在先,要赔礼也是我先向你们赔礼!”局长诚恳地说。
“行了吧!现在孩子生死未卜,你说这些有意思吗?还不快去找孩子!”白雪申饬道。
“我上哪去找啊!等着吧!她钱花没了就回来了。”
“就你心大,要是马悦出啥事,我就不活了。”白雪哭着说。
“二姨,你别着急,我知道韩会家,我去那探听探听,也许她(他)们都在那呢。”汤添亮说。
“那还不快去!开你二姨夫车去!不!我和你二姨夫一块去!”白雪说着,腿已经迈出了户楼门。
在韩会家得到了去向。白雪又逼马维车连夜去辉南,马维东说:“我开捷达去,能拉回她(他)们七个人吗?明天我把公司的面包借来,拉着韩会他妈一起去!如果我光拉马悦回来,她肯定不会扔下她的队伍跟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