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次对呼延泽救她一命表示感谢。又说她待在大瓢谷是为了迷惑二贤庄那俩水货,没想到二洪这么快就想置她于死地!
呼延泽问十四有什么新打算?十四说她首先回家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父母,之后的事到时候再说。
突然从路旁的小树林中闪出一年轻俊秀男子,阴阳怪气说道:“哎哟,你们还唠啊,也不怕烙煳了抢不下来!”
十四定了定神,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七星山七掌门吗,你老人家维护二贤庄俩‘贤士’这么多年,一定发大财了吧?”
那人果然是余七剑,她冷笑一下后说道:“我再怎么维护也不如十四侠你呀,当年你老人家和那水二海誓山盟如胶似漆……”
呼延泽哭笑不得,说道:“二位就别掐了,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就为了俩水货这么闹值吗?”
余七上前拉着呼延泽就走,并说道:“黏乎半天了还沒黏乎够,实在舍不得就留下嘛!”
“我想留下你……”呼延泽严肃说道。
“你要死呀你?”
余七伸手去拧呼延泽耳朵,呼延泽扒拉开余七的手,说道:
“你让人家把话说完,我是说我想跟你一起过叶子河。你都想什么了你?”
“去你的!”
余七扑哧笑了,十四也笑了,但那笑很短暂,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在她心里。
呼延泽与余七出了大瓢谷,过了叶子河而进叶子镇。见天色已晚,俩人住进一家客店,接下来自然是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了。酒酣耳热,呼延泽问余七为什么进了大瓢谷?余七反问呼延泽为什么,呼延泽实言相告。余七说她怕呼延泽出事,呼延泽又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余七启朱唇唱道:
“七星别北斗,月亮未出头,流星点点随风去,不知哪一颗能解奴家愁?
风过乌云留,七星孤梢头,繁星闪闪意争辉,不知哪一颗能与奴同游?”
呼延泽明白余七在用歌声告许他,她来大瓢谷还因为想念他了。也许因为酒喝多了点儿,呼延泽的心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唱道:
“旱草盼雨露,寒木望日头,却不知痴燕心中悲泪流。异国他乡寻故知,故知无迹,又把新友丢!
呼延泽酒后吐“真言”,又让余七感动一把。过了一会她说道:“哥们,你沒做亏心事,干嘛还要隐姓埋名?”
呼延泽叹口气后说道:“首先我怕那个臭皇帝知道我没走,来找我麻烦,不知怎么回事,我特烦他!其次有关铁观音的事,简直就是个难解之谜。显然不是大刀阔斧所能解决的,只能人不人鬼不鬼地去摸索去调査。”
呼延泽没好意思说出,他还怕他那几个情人来找他。余七认可呼延泽地解释,便奔另一个主题而说道:
“形无影之事你肯定有了眉目。我要重复的是,二洪肯定与铁观音遭暗算无关。如果说有关的话,就是二洪想借穿云派这棵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让洪英淑拜铁观音为师呢?至于二洪派人在红泥岗劫杀你,只是做贼心虚……”
二洪尚未成年,被父母送到鬼屋山学艺。父母希望俩儿子能成为有过人本领的,懂得做人道理的贤德之士。二洪也是抱着这个目标,努力学习刻苦练功。然而昂贵的学费却让洪家从一个地主变成贫农,就差没卖掉住房了。那时二洪也有了“半仙之体”,而与大师兄很投缘,三个人处得如亲兄弟一般,由于大师兄的补贴,二洪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大师兄行走江湖后,仍然与二洪保持着密切联系。某年大师兄来到洪家,见洪家穷苦不堪,便拿出数目惊人的银两,为洪家买地修房。二洪惶恐不安,他们觉得这辈子都难以还清这笔债。大师兄说这点儿银子算不了什么,你们只要跟我做两趟“无本生意”就能挣回来。二洪很高兴,但当他们知道什么是“无本生意”后,差不多都哆嗦起来。然而当白花花的银子几次到手后,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久而久之甚至心安理德了。也许没忘父母的遗愿,他们便在做不了贤士的情况下,做起了假贤士。
听完余七的讲述,呼延泽不客气地说道:“哥们你这么认为,实在亵渎二洪父母的遗愿!二洪那么做及送洪英淑拜铁观音为师等举动,都是在施放烟雾,以掩盖其见不得阳光的罪恶事实。他们的二师兄定他们为‘兽’,我则认为他们禽兽不如!这就是我在知道形无影与铁观音受伤害无关的情况,对其深查的原因,现在已基本真相大白……”
余七急切说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另一原因,二洪是我表哥,是我姑母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他们没有伤害你的情人铁观音,所以你必须放他们一马,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呼延泽笑了,即尔严肃说道:“看在你和洪英淑的份上,我可以暂时不动他们,但必须在他们悬崖勒马悔过自新的前题下!问题是既便我饶了他们,鬼屋山能饶他们吗;穿云派能饶他们吗;官府能饶他们吗?就算大家都饶了他们,天老爷能饶了他们吗?”
余七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地安排。如果洪英淑不拜铁观音为师,你就不会送洪英淑回家,你不送洪英淑回家,就不会去二贤庄,你不去二贤庄,就不会发现……然而世上根本不存在如果……好在哥们你给我这个面子,我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姑母了!”
呼延泽没言语,也没在意余七说的话,就觉得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直在责怪自已不该信口开河唱了那个小曲,而其尾声很有问题。他不知谁是那个“新友”,她怎么就丢了?
一夜过后,呼延泽与余七结伴同行,俩人要联手查岀伤害铁观音与连蛟的元凶。
据洪英淑说,为查找桃花坨连续丟失少女一案的线索,铁观音带着徒弟洪英淑住进雾柳镇一家客店。两天前在路上,师徒俩遇到七星山少掌门连蛟,铁观音与连蛟是熟人,便把她们此行的目的告诉连蛟。连蛟是个很正派的人,表示以后他也要关注此事,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与铁观音联系。
在雾柳镇及其周边暗访了几天后,师徒俩一无所获。翌日早晨店小二送给铁观音一张纸条,铁观音看完纸条上的字后,要洪英淑在店里等她,说她很快就会回来。洪英淑正在闹肚子,以为没什么大事,便安心地在店中歇息。
然而到了中午铁观音还没回来,洪英淑坐不住了,不顾身子虚出门四寻找。一直找到日薄西山也没见到铁观音的身影。
聪明的洪英淑意识到情况不吵,咬着牙上马向八十里地外的一个穿云派联络站奔去。因为天黒路不熟,加上心急如焚,洪英淑又走错路,等她带着几名穿云派干员回到雾柳镇,天已拂晓。最后洪英淑等在宋大壮亲戚家找到昏迷不醒的铁观音,及七星山少掌门连蛟……
洪英淑差点儿拔剑自刎,多亏其他干员极力劝慰方才冷静下来。她去找店小二,问那张纸条从何而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店小二说纸条是一个中年男子让他送给铁观音的,纸条上写的什么店小二不知,一来他没打开纸条,二来他不认识字。
洪英淑又让小二帶她去找那个中年人,结果找了两天也没找到。
呼延泽与余七在雾柳镇查访了几天后,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呼延泽决定回穿云山,与哑巴全等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再采取行动。因为那个黒手就如在细雨之战时那样,每办完一件都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这也是穿云派几次派人查访无果的原因。他与余七步那些调查人员之后尘,肯定毫无意义!
余七却认为,她与呼延泽跟其他调查人员不同,以她们的水平而耐心地查找下,肯定会有收获。理由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其实一开始呼延泽就不同意去雾柳镇,因此到了这一步,他不能不与余七为此事争执起来。
忽然店主进了门,问二位知不知道陈先生的下落?
这家客店是穿云派在铁观音出事后,设置的秘密联络站,呼延泽刚进店时便与店主对上暗号接上头。见店主这么问,呼延泽拿出穿云派的玉指环,店主交给呼延泽一张小小纸条,其上有字曰:
“总坛令,速找陈,会之麻城狗众。虎于X日X日”
呼延泽对余七解释说:“这是虎笑山庄转发的穿云派总坛令,告诉我麻城出现了很多可疑的人。”
“麻城怎么会出现可疑的人呢?”……
“穿云派麻城分舵,买断城郊一个大山沟里的一处温泉,而修了一座较豪华的流浴中心,尚未对外开放。咱们的对手以为铁观音与连蛟可能在那里疗养,便派狗们过去查访。”……
余七笑了,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咱们得去麻诚了!”
“明早咱们就动身。噢,我得跟哑巴全打个招呼。”
呼延泽也挺高兴,写了个短信交给店主,内容是:“全,即放风铁在麻。陈”。又说道,“此信比来信还重要,要绝对保密”!店主说,“陈先生尽管放心,我亲自去蘑菇屯放信鸽回虎笑山庄”。
余七说道:“你这是将计就计,先做好铁观音在麻城的假象,而引蛇出洞……”
“没错,”呼延泽说道,“但这次要做的是多抓活的,以查明黒手的真面目!”
俩人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进麻城。麻城分舵主董永,很快就认出呼延泽就是当年救了他,又成全了他与他意中人的胡先生。上前抱住呼延泽而热泪盈眶,即尔又拉来他媳妇尚乃凤,俩人跪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余七奇了怪了,不知呼延泽咋那么招那夫妇俩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