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敏上船之后,发现这船上,除了柳茹仙,还有柳家那个公子,也算是对着自己抛出过橄榄枝的柳子墨了。
他特意在船上候着,看到容敏,主动上前招呼道:“容公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柳茹仙对这个先是勾住了毛瑾瑜注意力,后来又成功让自己那说一不二的姐姐改变行程的容敏,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
冷着脸道:“哼,坐人家的船,还要全部人等着,脸真大。”
容敏会和一个小姑娘拌嘴吗?
会,前提是那小姑娘得让他感兴趣。
面前这柳茹仙,虽然长得也算粉雕玉琢,可惜到底年纪小了点,容敏只哈哈笑道:“让小姑娘久等了,是我的不对。”
说着把手中那如影吃剩下的手抓饼递到她面前:“请你吃饼,当做道歉了。”
柳茹仙一脸嫌弃,谁要吃你这种东西。
被一边毛瑾瑜看到,扑过去道:“你不吃吗?我吃了。”
五分钟之后,柳茹仙和毛瑾瑜两人一人一半,躲到角落啊呜啊呜地吃着手抓饼,半点平日的千金样子都没有。
柳茹霜对容敏笑道:“我在船尾备了茶,不知容公子可有兴致,来共饮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拒绝了人家的橄榄枝,但是好歹现在坐着别人的船,面子总是要给的。
况且容敏也想知道,这柳公子到底想让自己为他当什么差。
“听说容公子善于未卜先知。”柳子墨用那茶勺,给容敏装了一碗茶。
大礼的茶文化十分旺盛,特别是上流社会,都爱品茶。
容敏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汤,十分怀念起后代的奶茶来,说不定自己还能在弄个小食店。
“不知能否为在下算一算,子墨此次所求,可能得偿心愿?”
容敏轻笑,抬起茶碗闻了闻,赞道:“好茶。”
抿了一口,才问道:“不知柳公子求的是何事?”
柳子墨长眉一挑,轻笑道:“你猜。”
容敏翻白眼,你猜我猜不猜。
不过他现在正在做一个“给不同人算命得到的分值高低”的实验,这人是大商贾,算一算,看一看数值,也不错。
当即笑道:“真要容某猜,那就劳驾公子给手掌一看。”
一边的高展脚尖一动,就要上前揍人。
高展的娘亲是柳茹霜的奶娘,心中既当这柳茹霜是自己的主子,也当是妹妹。
虽然她此时作的是男装打扮,个性也是洒脱豪迈,但是也没到随意让一个陌生男子牵手的程度。
大礼对于女子的约束虽然不十分严厉,但是这种动作还是比较亲昵,主子可是千金小姐啊。
柳茹霜自然看出了高展的担心,一个眼风轻轻飘去,成功制止了高展的脚步。
容敏微微一笑,只装作不知,依旧一脸无辜地看着柳子墨。
虽然没有看她的过往,但是凭着阅女无数,啊呸,就是学校里很多师妹这样的求学经历,容敏如果看不出你这个柳子墨是个女扮男装,那就对不住自己接受的电视剧熏陶了。
虽然她长相硬气,身高在女子里面也算高挑,行为动作也十分大气,特别是她妹妹在旁边一站,更是显得她豪爽大方不已。
可惜骨骼始终偏小,再加上没有喉结,容敏第一眼看他,就觉得这人娘们兮兮的。
多看几次,他已经十分确定,这就是一个姑娘。
既然如此,他更没有去查看别人过往的权利,只等着这鱼儿自动上钩,心甘情愿请求自己给她看相了。
柳茹霜轻拢袖子,伸出她那洁白修长的手掌,伸到容敏面前,大方道:“劳烦容公子。”
容敏心中对她的佩服加深了两分,果然是个不屈小节的大女人。
那自己也不用扭捏。
因为来了之后,还从来没用这技能给女性看相,说不定,男女的分值也是不一样的。
只是摸上人家姑娘的手之后,容敏的脸色彻底黑了。
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啊?都要离乡别井了,他还是不放过自己吗?
高展看得很不对劲,这容敏,是在看手相吗?
他只紧紧握着主子的手,脸上要多凝重有多凝重,仿佛握着的不是姑娘的手,而是一个核武器的按钮,虽然他不知道核武器是什么,但是就是这意思了。
而且他越握越紧,主子的手都被他握红了。
高展快步向前,轻轻一挑,把容敏的爪子从柳茹霜的手上抓了起来。
“容公子,你这是看手相吗?”
看手相不用眼睛看,你用的是哪只眼睛看?
容敏也顾不得许多,只站起来,一脸严肃地对柳茹霜无声说道:“船上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
柳茹霜一惊,容敏这是知道自己会读唇语,还是只是巧合?
不留时间给她思考,容敏又道:“去你房中一议。”
柳茹霜点头,率先起身,带着容敏走向了自己的船舱。
高展在一边干着急,这是什么?他们打的什么哑谜?
柳茹霜的房中,高展被安排站在门前守着,柳茹霜和容敏用纸张在交流。
不知为何,对于容敏说的这些事,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柳茹霜却选择了相信。
毕竟在清惠庙前已经见识过他的实力,而且后来广裕钱庄的管事来报,那日日仙在钱庄中确实有一笔存银,刚好是三千八百二十一两黄金,存银的人是日日仙的夫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如果容敏他没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必然就有都目光如炬的探查能力。
无论是哪一种,陪着他演一出戏,也不算亏。
错了,大不了就当一场闹剧,对了,那就是保下整条船人的性命。
于是,已经入了风顺渠,准备直驱东海的柳家大船,突然调转了船头,要进入昌顺运河,去皇都和丰港靠岸。
因为柳公子要去皇都给自己的爷爷购买寿礼。
接到命令的船工们面面相觑,跟着这柳公子走南闯北许多次了,从未见过这么任性的柳公子。
不仅改了要巡视南方商铺的行程,走得好好的船突然掉头,实在是太任性了。
因为海上航行,走过的路,无故重走,实在忌讳得很啊。
一个资深船工,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深,觉得很有必要来阻止柳公子的这个昏招。
于是不管此刻已经夜深,主子是不是已经睡下,大闹着必定要见公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