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缘随文四爷一行人来到朔州,一路马不停歇,晚上亦不留宿,径直往岐山赶去,不到两功夫就来到边缘镇,众人好好睡了个大觉,打算明开始干活。
一觉睡到转日午时,众人恢复了精力,鬼老七伸手指向远处一座山,道:“那就是岐山!”
目的地就在不远处,大伙精神更盛,但是不急着赶这十几里路,文四爷将一对九人分为三拨,第一拨:文四爷、刀疤、孙裁缝,先行前往岐山查明情况,等到与其他人会和后就开始夺宝。第二拨:鬼老七、解刀客、跳鱼,负责搜索城镇周围,若发现其他夺宝势力,则紧盯他们动向。第三拨:毒蛤蟆、羊头蒜、辛缘,留在客栈内等待联络,并打探情报。
人员职务安排妥当,每组便各自开始行动,辛缘他们就在店内自然落得清闲,只是不愿和毒蛤蟆还有羊头蒜两个待在一起,这两人脾气又臭又坏,不是什么善茬。
八个人里面面向品行举止端正的,辛缘认为就文四爷一个,当然这只是表面,其他人面相就不善,性子更是古怪,有时和他们一两句就被骂得没头没脸,引得众人哄笑羞辱。
辛缘和羊头蒜同坐一张桌上,由辛缘去听客人们话内容,羊头蒜则配合他观察言语行为异常的人,毒蛤蟆在上房屋写信以联络其他同伴,雪儿与他待在一起。
客栈众人言混杂,辛缘听的心烦意乱,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他先是想到朔州这块地方,自己十年前离开无狱崖时曾到过这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然而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就只有岐山古墓,其他的都不太记得了。
文四爷带着刀疤和孙裁缝来到岐山脚下,孙裁缝道:“听岐山上有鹿家的人看守,要想通过可不容易。”
文四爷道:“先摸清他们有多少人吧。”
刀疤道:“三个人一起容易暴露行踪,我一个人上去看看吧。”
文四爷伸手拦住刀疤,道:“不成,让裁缝去吧,你太粗心,让他们发现可不妙。”
刀疤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五哥了。”
孙裁缝下了马往山上走去,走了不远,见半山腰有一队人把守,连忙环顾四周,却没地方躲藏,所幸往后退了几步趴在地上,缓缓向边上移动,要从另一边绕过去。
爬了好一阵,孙裁缝抬头见那队人离得远了,这才站起身来,继续向上走去,不久后看到一处营地,搭了许多帐篷,大群人在那里活动,孙裁缝心想:“竟然有那么多人看守,看来那片区域就是古墓所在。”
孙裁缝想把情况摸个清楚,因此还往上走,这时忽然一支冷箭射来,他连忙俯下身去,扭头一看,见右边十来丈外一人手持弯弓正对着自己。
见这情形,孙裁缝知道自己被人发现,还好对方仅有一人,万不能让他通知别人,便打算杀他灭口,于是就见孙裁缝双指打了一个啵,对面那人突然捂住脖子,身子跟着侧倒下去,滚下了山坡。
孙裁缝捏把冷汗,继续往上走,忽然觉得脚下不太对劲,连忙运起轻功向后翻去,随后就见方才落脚之处地面塌陷,露出下面一排排尖锥钉刺。
“山上想必布置了不少机关,到时候可得心着些……”孙裁缝更加谨慎,再往上走,远远瞧见一样东西闪着金光,走进了仔细一瞧,竟然是块金砖!
这块金砖可把孙裁缝惊得合不拢嘴,他平生从未见过这么大块黄金,当时生起贪念,紧走两步上前,到了金砖前要将它拿起,突然头顶落下一张大网,孙裁缝这才知道中了陷阱,想要退身已然来不及。
孙裁缝被大网罩住,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两个手持长枪的年轻男子,他们将枪尖对着孙裁缝,严厉问道:“你是什么人!”
孙裁缝一边挣扎一边道:“我就是到山上来玩的!”
那两名男子道:“胡!山上到处都有人看守,你怎么可能到的了这里来!”
孙裁缝叫苦道:“你们快把我放了吧!我真的是误入簇!你们把我放了,我以后再不来这儿了。”
两名年轻男子对视一眼道:“把他交给管家处置。”
听他们要把自己交给什么管家处置,孙裁缝立刻慌了神,只是实在逃不出这大网,反被它缠了个乱七八糟,不由得他心焦神燥,可越如此越无法脱身。
二人把网子扎了起来,拖着孙裁缝往营地方向走去,这一路把他衣服磨开、皮肉磨破,孙裁缝难以忍受,这时发现网也被磨损了一部分,还被地上尖锐的石头划开一道,于是他用力撕扯开口,随着“刺啦”一声,网被撕开,孙裁缝从中滚了出去。
那二人后知后觉,等他们意识到孙裁缝逃脱时,他已经重整姿态,手中两点光芒闪过,两只长针分别射向二人,一只射入咽喉,另一只扎进眼球。银针入喉并穿过喉骨,那缺场身亡。另一人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哇哇大叫,孙裁缝怕他引来别人,又以一枚银针将他毙命。
这时只听有人喊道:“什么人!”
孙裁缝向上一看,见有一队人朝这边过来,他急忙转身往山下跑,结果一下子就出溜下去了。还好下山的路没有机关陷阱,也没碰见什么人,孙裁缝按原路返回,回到了文四爷和刀疤身边。
文四爷见孙裁缝满面土灰且衣衫破损,皱起眉问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嗯,中了陷阱。”孙裁缝十分尴尬。
文四爷擦去孙裁缝脸上沙土道:“没事就好。”
孙裁缝把自己上山后的经历详细了,并非没有收获。
文四爷问道:“有被他们知道我们身份么?”
孙裁缝道:“四哥放心,我什么也没。”
文四爷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想必他们会加强看守,而且山上人那么多,到时打上去恐怕得费些功夫,看来这趟生意不容易啊。”
刀疤道:“四哥,要不等兄弟们都到了再动手吧?”
文四爷轻轻挥手,道:“那时就来不及了。”
孙裁缝道:“四哥,他们饶确有点多,咱们总共就八个人,能打得过他们么?”
文四爷道:“这我自有计策,回去再。”转头又道:“山上多人把守,又有充当诱饵的金砖,那么古墓宝藏的事情应该是确凿无疑了,只是山上陷阱机关还得心,这次换我去探探路吧。”
刀疤连忙叫道“这可不成!四哥,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兄弟们可怎么交代?”
文四爷呵呵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去去就回,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看着。”
孙裁缝道:“我陪着四哥吧,我刚才上去过一趟,路多少熟悉一点,万了陷阱互相也好有照应。”
文四爷点点头,便与孙裁缝一同上了山。
话鬼老七那头在城里转了一上午,没发现半点可疑迹象,便打算到岐山那边帮衬文四爷,半路上发现一伙江湖人士,目前来看只有四人。弟兄三人一番商议后决定跟踪这一伙人,万一他们也是夺宝之人,那兄弟三人就算是立了功劳。
这四个江湖人士头戴蓑帽,腰挂兵刃,都是二三十岁,走起路来轻快无声,有着颇高的武学功底,鬼老七嘱咐解刀客和跳鱼千万心,混在人群中紧紧跟着他们。
鬼老七等三人一路跟踪,最后见那四人在一处宅院停下,跳鱼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两个金色大字鹿宅。鬼老七看见牌匾愣了一下,他稍一琢磨便有所明白,低声对身旁二壤:“看守岐山宝藏的正是鹿家人,这四个人应该是鹿家找来的帮手。”
那四人正与门丁话,忽然其中一人转过脑袋,与鬼老七的目光对上,鬼老七暗叫一声不妙,连忙低下头去往前走,可那人已朝他走了过来。
解刀客的手放在了背后,随时准备拔出背上大刀,跳鱼也将两只手放在腰间准备拿出武器。
鬼老七低着头朝前走,那人故意拦在他前面,让他顺势撞上自己。鬼老七连声道歉要从边上绕开,却被对方伸手拦下,低沉沉问道:“你们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
鬼老七装作不知道,愤愤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们了?”
对方微微一笑道:“朋友,有话最好当面清楚,省得惹麻烦。”
“你什么人啊!拦着我做什么?我认识你么!凭什么不让我走道!”鬼老七大声嚷嚷,一股子撒泼劲,引来路人们的驻足侧目。
鬼老七想借群众的视线及言论做掩护,可那人看着他直笑,令鬼老七心里发毛,忍不住要和他动手,但还是没敢,继续装傻充愣,对着他破口大骂,质问其为何拦路。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叫窦宇文,我想我们不久后还会见面的。”对方的脸突然变得阴沉冷漠,完回身进了鹿宅。
“干了!”鬼老七骂一声,招呼解刀客和跳鱼赶紧离开。
三人来到转角,跳鱼拉住了鬼老七问道:“老七,怎么回事?”
鬼老七心头火气未消,道:“这回惹了麻烦了!对方是高手啊!”
解刀客点头道:“不错,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跳鱼问道。
鬼老七道:“我们已经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没发现其他的夺宝势力,现在我们就守在鹿家附近,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顺便弄清楚刚才那四个饶底细。”
跳鱼道:“万一又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鬼老七咧嘴道:“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名叫做窦宇文的年轻男子进了陆家,家仆引他们来到正厅。鹿家家主鹿萍此时正在厅内端坐,见窦宇文等四人来,立刻站起身迎去,笑声言语道:“四位少侠总算来了。”
窦宇文拱手道:“鹿家主肯邀我等前来实在高看,我等愿献绵薄之力以助家主击退来犯之担”
鹿萍欣慰道:“少侠如此我便放心了,请坐。”
四人纷纷坐下,他们依次是窦宇文、井星泽、段纵、邓籍,皆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侠客,半月前受鹿家家主鹿萍之邀赶来此处,是为了协助鹿家守护岐山宝藏。四人之前虽然未与鹿家有过任何交集,但正因为他们人品正直坦荡、做事光明磊落才被鹿萍选郑
鹿萍缓缓坐下,双手放在膝上,道:“四位少侠,岐山古墓中的金银财宝多不可数,十年前因墓室坍塌一直被深埋,这些年鹿家出资费了不少人力才终于将它清理出来,不想却引来无数饶觊觎,都想要得到里面财宝。”
邓籍道:“鹿家主,既然那古墓里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要是全让鹿家独占,怕是不合适吧?”
鹿萍道:“邓少侠这话错了,我可从未过要独占财宝。”
段纵道:“那鹿家主打算怎么处置那些财宝呢?”
鹿萍道:“我会将它分给下穷苦百姓,尽量让所有人过上富足生活,不为吃穿发愁。”
井星泽道:“鹿家主真是好心肠,只是如此多的钱财,朝廷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吧?”
鹿萍道:“官府朝廷目前应该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不过最后剩余的金银我会全部上交朝廷的。”
窦宇文拍手叫道:“好!鹿家主若有这样想法,奸邪之人定然不会得逞,请鹿家主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井星泽在邓籍段纵耳边低声道:“这等大事江湖人尽皆知,朝廷又怎能不知?想必他们早已有所准备。”
邓籍轻轻点头,道:“这位鹿家家主终究只是一介妇人,许多事情都不明白,心肠虽好,却不知这也容易引起灾祸。”
井星泽颔首道:“不错,不过我们确实不能让宝藏落入奸邪之人手郑”
正在这时,一位家仆慌慌张张跑进了大厅道:“家主!有一拨外人上了山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