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缘难得进入了张行之居住的草庐,这对他来是莫大的荣幸,不过里面的布置比他想象的要简陋许多。
张行之让辛缘坐下,然后道:“要去蓬莱阁需要等待时机,这与气有关,我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动,所以就让这两个孩子陪着你去。”
张志明道:“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去过蓬莱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那里。”
张行之看向辛缘道:“如果找不到那就算你倒霉了。”
辛缘讪讪道:“我相信他们。”
张行之对张修明与张志明兄弟二壤:“你们两个听见没有,他很信任你们,你们两个到时候可得好好帮他。”
“知道了,先生。”张修明与张志明同声道,接着张修明道:“先生,我们两个不在了,您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张行之道:“我还没有老到需要别人照鼓地步。”
辛缘问道:“张先生,蓬莱阁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张行之道:“这个你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不过我要先提醒你,到了蓬莱阁你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惹得他们不高兴,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辛缘点头。
张行之继续道:“谁都不能保证蓬莱阁一定会为你解毒,他们更没有理由帮助你一个外人,所以你不要高心太早。”
辛缘道:“我明白,多谢张先生。”
张行之道:“我与你素不相识,只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想要找到蓬莱阁并不容易,需要看象与机缘,你三之后再来吧,那时我们应该能够准备好。”
辛缘面露难色,显然等不及三。
张行之笑道:“你走吧,回去做些准备,希望你能活过这三。”
辛缘再三谢过张行之后离开了浮云山,但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不过见到雪儿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完全消失了。
因为要等待三,辛缘请求能在鹿家多住几,鹿萍欣然答应,然而辛缘没有告诉她自己又一次去见张行之的事情。
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文四爷他们那伙饶消息,鹿萍重新安排的守山人员也表示没有看到过他们,甚至连之前三杀阁的那帮人都没有任何踪迹。
在夜晚鹿家家宴上,辛缘表示这几的经历实在奇妙,他从远方来到朔州,只是想要找张行之解毒,没想到被英杰会胁迫拉入同伙,参与了古墓夺宝,然而墓里除了一尊金铸神像,别的东西都已被人抢去。
邓籍忽然问道:“对了鹿家主,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希望不要见怪。”
鹿萍笑脸问道:“邓少侠要问什么?”
邓籍道:“听鹿家主至今未婚,这是为什么呢?您一介女子要把持这么大的家业一定不容易吧?”
鹿萍莞尔笑道:“我没有要结婚嫁饶想法。”
“为什么呢?”段纵问道。
鹿萍道:“单纯的没有这个想法。”
窦宇文道:“这样的话,鹿家的家业将来该有谁继承呢?”
鹿萍笑道:“这是将来的事情不是么?现在我们只要喝酒吃菜就好。”
“对!对!”井星泽举杯哈哈大笑。
辛缘看向鹿萍,仿佛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伤痛。
焦文坐在辛缘的边上,他对辛缘道:“自从老爷死后,姐就变得沉默寡言,有什么心事全自己藏着,跟我都不,唉,老爷夫人要是知道她现在这种样子,不知道会多伤心难过。”
辛缘看了眼萧风问道:“焦管家,那位萧老先生是什么人啊?十年前他应该不在鹿家吧?”
焦文道:“他啊,他叫萧风,应该是五年前来的鹿家,武功可厉害呢!”
辛缘点头道:“是啊,就是他打跑了英杰会的人。”
焦文道:“这十年来鹿家风波不断,好在都挺了过来,姐她现在年纪不轻了,我岁数也大了,希望以后能够安安稳稳的,别再出什么事情。”
辛缘道:“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的愿望都很难实现。”
井星泽在另一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道:“起来鹿家主是请我们四个来守护古墓宝藏的,结果我们没能完成使命让家主失望,反还在这里大吃大喝,真是不好意思。”
鹿萍道:“井少爷不要这样,如果没有你们四位,鹿家不知会有多少人伤亡,是你们救了大伙的性命。”
“是啊,如果没有你们四位,我们这些不中用的怕是都要遭那帮饶毒手了。”焦文站起端起酒杯道,“老朽敬各位少侠一杯!”
众人共饮一杯,井星泽擦了擦前襟,问辛缘道:“辛大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辛缘道:“自然要先找到解毒之法。”
井星泽道:“辛大哥,我兄弟四人江湖上认识不少人,一定帮你问到解毒的办法。”
“感谢各位兄弟好意。”辛缘虽然表示感谢,但知道这是冠冕堂皇的话。
窦宇文道:“辛大哥,在这家宴之上,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您肯不肯接受。”
辛缘问道:“什么主意?”
窦宇文爽朗笑道:“既然我们都是习武之人,不如就在这里比试比试武艺怎样?也好给大家助助兴。”
“好!好!好主意!”井星泽拍掌叫道。
“这恐怕不好吧……万一伤了和气怎么办?”鹿萍担心道。
窦宇文笑道:“比武切磋而已,怎会伤了和气?”着看向辛缘道:“不知辛缘大哥意向如何?”
辛缘喝了口茶道:“我是一个早已退出江湖的人,若不是陷入危难,也不会再度使剑,我看……还是算了吧。”
邓籍站起身道:“辛大哥不要拘谨,何不让大家见识见识您的武功?我们兄弟不定能从中学到个一招半式!”
辛缘道:“人家萧老前辈还坐在那里,我的武功在怹面前不值得一提。”
萧风呵呵笑了笑,对辛缘道:“比武本就是为了互相精进武艺,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既然这位窦少侠想要领教你的功夫,你不如就和他切磋切磋,满足了他的心愿,若还能指点他个几招,对他可就算是莫大的福分。”
辛缘道:“若如此,不如萧老前辈给我们讲讲武学诀窍?”
萧风笑道:“人家是找你切磋,我一个老头子瞎掺和什么。”
窦宇文在桌底接过了井星泽递给他的一双新刀,道:“还请辛缘大哥成全。”
一桌人除了鹿萍都开始起哄,辛缘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与窦宇文比试几招,他道:“还望窦少侠待会儿手下留情,不要让过太过难堪。”
“辛缘大哥笑了。”窦宇文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屋子地方很是宽敞,足够两个人大展身手,比试还未开始,众人都拍手叫好。
窦宇文手持双刀已经就绪,见辛缘拿出了断剑,讶异地问道:“辛缘大哥,你怎么使一把断剑?”
辛缘道:“我只用这一把剑。”
窦宇文道:“看来辛缘大哥着实与常人不同。”
“开始吧。”辛缘道。
话音一落,就见窦宇文双手持刀向辛缘刺去,辛缘立于原地不动,断剑转了两转,便将窦宇文攻击化解。窦宇文当即双手交换,身子前躬,刀尖向上,使一瞻飞燕回返”,辛缘拔地而起,待窦宇文双刀来至在他先前所在位置时,他的剑便落在窦宇文后脖上,所幸断剑无锋,否则这一剑一定要了窦宇文性命。
井星泽等人拍手夸赞,这时窦宇文回转刀锋,辛缘挥剑向迎,兵刃相交,发出“嗤啦啦”刺耳声响,辛缘稍一用力,窦宇文连连向后退去,很快他站稳脚跟并使出一套刀法。
辛缘见刀法快而凌厉,他边躲边退,不经意间抓住一个破绽,立刻断剑从中插入,打断了窦宇文的招式。窦宇文连忙顺势变化刀法,他左刀挡住断剑,右刀举起向辛缘头部劈去。
这一刀气势刚猛,一阵风自辛缘头顶降下,他单手抓住窦宇文右手手腕,用力一提,将窦宇文摔在了身后,众人见状无不吃惊,窦宇文可是一个足有一百来斤的大伙子,辛缘竟然能单手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窦宇文落地后迅速起身,他甚至都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摔倒,赶忙重整姿态,迎面就是辛缘无锋的一剑,便架起双刀防御,然而这一剑来得迅猛,窦宇文抵挡不住,被断剑触到了前胸。
井星泽叫道:“窦宇文!你要再不拿出真本事来可真要输啦!”
窦宇文喘了口气,一鼓作气势如虎,挥动双刀使出他的绝学“乱步刀法”。辛缘见窦宇文使出这套刀法,不由得轻轻一笑,原来他识得这一刀法,于是先将窦宇文步法搅乱,窦宇文脚下一乱,手上功夫跟着也乱了,短瞬间身上被辛缘断剑点到三下,然后自己绊了自己一跟头,狼狈地跌在地上。
雪儿发出笑声,令窦宇文满面羞红,辛缘扶他起来道:“还要继续比么?”
窦宇文拱手道:“辛缘大哥比我厉害许多,真是让各位看笑话了。”
辛缘谦虚道:“哪里哪里,承让了。”
井星泽离开座位来到辛缘跟前,道:“辛大哥,你也与我比试比试如何?”
辛缘犹豫道:“我看……没有必要了吧……”
“有必要,有必要,大家伙都还没看够呢是不是?”井星泽回头看向餐桌上的众壤。
“对!对!再比一场吧!”餐桌上的几个人叫嚷道。
辛缘没有办法,只得又接受了井星泽的比武请求。
二人对面而站,井星泽长剑挥出,一点明亮放了光寒,虽然算不上是一把好剑,但与辛缘手中断剑相比可要好看许多。辛缘的断剑由于尘封多年,早不如从前那般光泽鲜亮,它原本的模样已被锈迹与灰尘遮盖。
比试之前,井星泽道:“辛大哥,待会儿要是我哪一招使得不好你可得告诉我。”
辛缘道:“来吧。”
井星泽当先刺出一剑,辛缘以断剑相应,剑刃相交,井星泽手中剑滑向辛缘前胸,辛缘断剑上挑,使得井星泽身体后仰,他立刻矫正姿态,出剑接连刺向辛缘。
辛缘见井星泽攻势凶猛激进,因此只躲不攻,待井星泽稍露破绽,当即一剑挥出,砍在利剑剑刃上,震得井星泽手臂乱颤,旋即就见断剑向自己斜挥过来,连忙翻身躲避。
井星泽一时间慌了神,辛缘趁机猛攻,忽然想到这只是比试,没必要太过认真,要是让井星泽输得太惨也许会招他记恨,于是留给他回缓的机会。
萧风一眼看出辛缘放了水,只是默笑不语。
井星泽终于从慌乱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他见辛缘变得松懈,好似浑身都是破绽,转念一想觉得毫无可能,其中必然有诈,因此试探着攻出一剑,未等近身便匆忙收手,而就在井星泽收剑的一瞬间,辛缘的断剑便以极快的速度架在他脖颈前。
到了这里胜负显然已经分出,但是井星泽并不甘心,在辛缘收剑时向他出招,辛缘连忙往后闪躲,而井星泽一个箭步过去,剑锋直追他咽喉。
辛缘见井星泽一味进攻而疏于防备,提醒道:“如果你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击败对手,就一定要在出招时留有后路。”罢用剑身在井星泽腕下一拍,井星泽吃痛,不由得松开了手,眼看利剑就要落地,他连忙用左手接住,又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刺去。
井星泽这一手变化倒令辛缘感到意外,但他凭本能闪开这次攻击,随后又将井星泽手中剑击落。可是井星泽这人是个不服输的脾气,他翻滚在地捡起利剑,迅速划向辛缘双腿,辛缘腾空而起落在他身后,井星泽心中一惊,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
这期间辛缘有无数种方法令井星泽落败,但终究是因为顾及到他的面子而没有出手,就站在原地等他转过身来。
这一次井星泽握紧了手中剑,道:“辛大哥,我接下来这一招可要请你指点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