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逸核实了几人已经昏阙不醒之后,这才冒着细雨如丝,向着后山直奔而去。
他跑得气喘如牛,心里担着三条人命的责任,无比沉重,很快跑到了林翼的坟前,看着那三辆囚车之,竟然空无一人。
他很是纳闷,他分明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隗东、齐添福及沈浪三人的,这三人竟会在绝境中不翼而飞了。
他又仔细地去检查了一下三辆囚车,并没有发现被人打砸过的痕迹,这就奇怪了,囚车的三人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又是如何挣脱囚车的束缚的呢?
他正暗自疑惑。
那边山的路,突地传来一阵凌乱的吼声,李俊逸大致听得清楚:“他在那里,别让他跑了。”
待他正欲躲进树林,几个壮实的师兄弟,早已围了来,随着又是一群争先恐后地赶了过来,直接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那为首之人,正是罗天的大哥罗忠,他跨步向前,怒瞪着李俊逸道:“我早看出了你的动机,快说,你把隗东等三人放到哪里去了?”
李俊逸毫无畏惧地道:“什么三人放到哪里去了?我来这里就剩下这三辆囚车,压根就没见着他们人影!”
罗忠气急败坏,向着众师兄弟令道:“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三人给我找出来。”
众师兄弟冒着细雨,领命而去。
罗忠留下了几个得力干将,欲将李俊逸围杀在林翼坟前。
待大伙散去,罗忠又对着李俊逸道:“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太岁头动土?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
手中快刀已出,直奔李俊逸面门劈了过去。
剩余的几个师兄弟,也跟随着一起围了去,李俊逸顿时被杀得措手不及。
此刻也快天明。
点苍的大堂之中。
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一个貌似林翼的身影,在大堂里若隐若现。
正巧罗天被一阵惊动惊醒,慌忙起床来到了大堂之中,看着那道人影,顿时被吓得汗流浃背,转身便望寝居处狂奔而去。
那个人影,尤似飘忽在半空之中,紧随在罗天身后两丈开外,并凄声说道:“罗天,还我命来……!”
就这样一直追着,一直叫着。
罗天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跑出不远,直接双腿发软,双手拼命地抱在一棵柱子之,再也无法前行,脚下已被尿液湿了一地。
已将天明。
林翼的坟前,多了一具尸体,正是那李俊逸的尸体,罗忠等人,残忍之至,将其杀死之后,还弄来一根粗壮的树干,将其高悬在树干之,浑身还在趟着鲜血,真是惨不忍睹。
几人作恶之后,回到点苍大堂,看着大堂里一片凌乱,即知大事不妙,循着一路查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被高悬在悬梁之,一晃一晃。
罗忠惊讶万分。
几个箭步冲了去,发现面悬着的,正是自己三弟罗天的尸体。
看那模样,罗天应该是因为恐惧之至,而自己吊而亡。
罗忠真是有如晴天霹雳,一刀斩断那条勒住了三弟颈部的白布绳索,将罗天放在了地,并痛哭失声地道:“三弟,你这是为何啊?”
他轻轻掰开罗天一只紧握的手,发现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纸条,打开一看,面朗朗写着:“作恶多端,罪该万死!”
罗忠一看,顿时知道罗天是被他人所杀,并非自己吊而亡,倏地举起手中快刀,站在那里狂声吼道:“是哪个狗日的?有种就出来跟我罗爷爷单挑,这样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一个声音又从那边转角阴冷地传了过来:“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
罗忠一听,这声音好生耳熟,顿时吓出了他一身冷汗,不由一惊地道:“师父?”
手中快刀,“哐啷”掉落在地,“噗通”一声脆响,已双膝下跪,抱拳向着发声方向求饶道:“师父饶命,此事跟我无关啦。”
就这样,罗忠也被吓得接近疯癫。
此刻。
那几个被李俊逸麻翻的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罗波醒来,看着几个师兄弟在地横七竖八地躺着,那火顿时冒过了头顶,顿时跳将起来,火冒三丈地道:“这个李俊逸,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诓骗于我?”
随后吼道:“都快醒了,出大事了!”
昏阙的几个师兄弟,听他一阵喧哗,顿时都浑浑噩噩地从地爬了起来,一个个像那无头苍蝇,蒙头蒙脑,直接没有了方向感。
罗波吼道:“一个个贪杯,现在好了,李俊逸断然将隗东等三人给救走了,这该如何跟掌门交代呢?”
一个个面面相觑,敢怒而不敢言,喝酒本身就是罗波怂恿才喝的,现在出了大事,又将责任推卸给了大伙。
此刻天已大明。
几人没再管那三七二十一,一起向后山方向极速追了出去。
他们一共四人,来到林翼坟前,看着眼下一幕,顿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三辆囚车之,空无一人,反倒来救人的李俊逸被杀死后高高挂在那树干之,这真是让他们绞尽脑汁也未想通其间的缘由。
四人百思不得其解,又迅速折回山下去了。
来到起初被麻翻的地方,那边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罗波仔细一看,不由一惊,那不是大哥罗忠吗?
他飞奔过去,一把抓住罗忠喊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罗忠一副傻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死了,嘿嘿,死了……”
他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罗波看着不由一阵心疼,看着罗忠远去的背影,不由泣声说道:“被李俊逸麻翻的这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转眼间,大哥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