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公孙逊从十三岁便已练起,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轻轻一带,便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石敬麟的大力魔爪功,破得干干净净。
“好厉害!两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围观众人忍不住爆出一片惊呼。
石敬麟故意露出惊惧的神色,公孙逊一爪接过一爪,眨眼间便将石敬麟攻得手忙脚乱,只有用大力魔爪功胡乱招架。
公孙丰德大是意外,低声说想:“此子能一眼看出逊儿武功的短处,为何一交手,就如此不济?方才和我交手的那几招看来,此子武功,应该绝不止有如此才对。莫不是此中有诈?”
紫荆筠笑道:“师父你看,我就说这小子只会吹牛,真动起手来,连还手都还不了!”
公孙丰德心中将信将疑旋:“难道是逊儿武功真的长进不少,加此子非得往逊儿枪口撞,反而让逊儿一交手便占了风?”
赛丁山不知道石敬麟在示弱,心下大忧,急向秦追远道:“盟主武功肯定胜过公孙逊,但为了意气之争,非要用大力魔爪功对付公孙逊,这一下被公孙逊所破,当真大势不妙!若是情势不对,我们立即抢救人!”
秦追远闻言点头,双手凝劲,怒掌蓄势待发。
公孙逊越打越是快意,虎爪探到石敬麟胸口右侧,猛然间却不偏不倚地落进了石敬麟的手心。
公孙逊这一惊非同小可,等他着急想收抓时,四根手指已被石敬麟左手一把抓住。
围观群雄见出乎预料的优劣转势,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武学之道,当真千变万化,存乎一心。
石敬麟得学于论招堂,公孙逊得学于演武楼,两人都深谙大力魔爪功的招式变幻。
公孙逊知道如何破大力魔爪功,石敬麟也知道如何破大力魔爪功。
然而公孙逊想的却没有石敬麟深远。
他以为自己能破大力魔爪功,就不惧大力魔爪功,根本没想到:既然石敬麟也知道如何破解大力魔爪功,自然也明白自己破解大力魔爪功时所有的来招路线。
所以石敬麟一交手就示弱,等到公孙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石敬麟的左手在就在公孙逊破招的位置等他了。
石敬麟一招得手,朝赛丁山笑道:“赛门主,老子说什么来着,用大力魔爪功败他,绰绰有余了吧!”
说话同时,左手掣住公孙逊右手四指,使劲向后折去。
公孙逊这一惊着实骇然。他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爪法,十根手指就是自己的神兵利器,倘若四指被断,武功便被折去一半了。
他心慌之下,奋力要保护自己四指,立即将左手按到右手掌背。
数十道内劲自公孙逊右手而发,汇成一道巨大内劲向外推出。
石敬麟始料不及,钳住公孙逊四指的左手被那么一冲,左手弹了出去,身子也跟着向后一个踉跄。
“你这内功是哪里来的?”
石敬麟身形站定,眉头一皱,神色蓦然凝重,厉声质问道。
公孙丰德在旁闻言,心中忍不住大是惊讶:“难道这小子识得这套内功心法?”
“这自然是我演武楼家传的绝学!”
公孙逊应道。他方才险些被石敬麟折断四指,心中还有一些后怕。
石敬麟问道:“这能是演武楼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公孙逊正要回答,公孙丰德厉声喝道:“逊儿,你是在和这厮比武,还是在和这厮聊天?废话干什么!”
公孙逊连忙集中精神,飞身继续攻向石敬麟。
石敬麟此时对公孙逊的内功心法的好奇,已经胜过了对虐败公孙逊的兴趣,在绵密攻势之下,他也不忙于应招,只是偶尔退无可退之时,出手封挡几下,趁机慢慢感受对方内劲运转的法门。
一旁的公孙丰德越看越是心虚,喝道:“逊儿,这都一百多招了,要么速战速决,要么就不要打了!”
公孙逊闻言应一声“好”,忽然一声暴喝:“千变万劫虎啸林!”右脚猛的一跺,身形拔起半丈,全身下仿佛有白雾喷薄而出。
空气中,响出一阵不绝于耳的音爆。
围观群雄一阵晃眼,恍惚中看见公孙逊的身后,化出一道虎影,身前两道巨大爪影,向石敬麟身袭去,逼得石敬麟再无半点退路。
“这是什么武功?!好恐怖!”
“这内力是有多强,把内劲外放用到了这地步!”
“那小子不会被一爪打死吧!”
群雄一阵大喊,为石敬麟捏一把冷汗。
“老子连比你大十倍的老虎都打过,还怕你这只纸老虎么?”
石敬麟面不改色,轻咦笑道,傲川诀四十余股内劲汇聚,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整个人的气质,蓦然变得肃杀起来。
“真想败你的话,只要一招!”
话音落下,石敬麟的右拳,向前轻轻一挥。
返璞归真的一拳,化成一个巨大的拳影,夹带四十余道傲川诀内劲汇聚而成的无穷巨力,笔直挥出,无招无式。
公孙逊心中大震!
他这搏命一式,先发后至,蕴含着千种变化,
只要对方有招有式,他就能根据对方招式任意变化,能破解天下千种招式。
但他想都没想过,面对如此逼命的招式,石敬麟却只是挥出了这无招无式的一拳。
而且那股强大的内劲,也绝非自己能够抗衡。
公孙逊心中的惊惧升到极点,想要收爪退回,已是来不及了。
那道虎影被拳风一冲,消散地无影无踪。
就在公孙逊的面容逐渐狰狞,拳风将及面庞的刹那。
一声高呼:“逊儿!”公孙丰德飞身闪至公孙逊背后,一掌按在后者肩头。
八十余道内劲扑入体内,如同大江冲入沟壑,让公孙逊受用无比。公孙逊立时再度运起内劲,那消散的虎影再度凝形,瞬间膨大了一倍。
这一下变化,大出石敬麟的预料。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双方两股庞大劲力对冲在一起,气劲轰然炸开。垓中三人首当其冲,各自向后震出,嘴角涎红。
周围围观群雄被气劲扫过,横七竖八地,又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