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零二回、永恒期待(1 / 1)源洪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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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河畔的一处,长满了乌拉草的丘坪上,几棵老柳树下,佟锁面对着十位青年,很腼腆的样子:“大那家都别站着,整地都那么齐束干什么,坐下随便坐了。我先点一下名哈,……王大万?”

“到。”

“杨伟?”

“到。”

“赵宝德?”

“到。”

“王络艳?”

“到。”这位竟是一个娇柔的女声,铜锁伸脖看去,揭密工作服的掩饰,确是一个青春女郎……

“我呢,干哈玩扔呢,那哈,先给大伙儿发动机哈……”王络艳提问了:

“佟教练我……”

“你你要什?”

“柴油发动机和汽油发动机的原理,从根本上的区别是什么呢?”

“高压油泵与化油器呀”……

午饭时间,待学员们都打完饭了,佟锁才来打饭,王络艳出现在他面前:“老师,我给你带份儿了。”佟锁非常客气地接过饭盒:

“谢谢,别,别叫我老师,怪不好意思地,你就叫我大号就校”

二人在一个餐桌边吃饭,姑娘不时打量他:“那我还是叫你教练吧。”

“那校”

“佟教练,我,有一个希望能实现吗?”

“什什么?”

“随车带培时我跟你的车呀?”王络艳又将椅子向他近边靠了靠,佟锁的脸色越发变深了,想躲开保持距离,又得靠面子怕伤了姑娘自尊。那吃饭动作也变得迟缓下来,如同老鼠光化日当着人面偷粮食一般:

“嗯,就就怕那帮子们我。”他将头埋得很低,只是一个劲儿吃饭,不再挟菜了。王络艳心疼他,为他往碗里添菜,弄得佟锁不想吃那么多,也得挺着吃了,一时间竟变成了加工进料口。

“我在他们手里,还不更麻烦了吗,那你到底同意不呀?”

“行行吧。”

同堂吃饭的另外九名男青年学员皆看傻了眼。他们先出了食堂,叫苦连,一个给另一个一拳:“争,争啊,这回好吧,你我谁也别作王络艳的美梦了。”

“枉费了一场春梦啊,吗谁曾想佟教练是光棍啊,咱教练这人是挺惹人亲近的,我是不忍心作祟,王络艳也确实叫人难以放得下,她太娇美又能干了,人见人爱,外国的维那斯算个啥呀,我还是喜欢我们东方的女神!”

“她就是我们东方维那斯。那可是多一斤胖,少一斤瘦的标准体形。”

“那迷饶神情也不得了哇,勾得人肯,弃癖废业、流连忘返。”

“是啊,爱上她根本无须过程和时间。看上一眼就叫人失去理智了。我也不管什么恩师了,唯王络艳我不割舍,爱谁谁,公平竞争,被淘汰则已”……

李实组建的运输队,驾驶员理论培训班毕业了,开始了实际操作实习阶段。佟锁开来了自家的“大平头”车。王络艳姑娘坐进了他的副驾位,这辆车盛载着本年度的第一车沙料,通过鞭炮烟雾开出沙场。那群伙子们喊着:“王昭君出塞喽!”接下来,大家也陆续蹬上各自车开出。

“这帮人,总是这么闹。”王络艳看佟锁,佟锁把方盘专注着路面:“他们都非常喜欢你。”

“佟教练,那你看他们中间谁最好?”

“我不不太懂你们女的到底追求什么,不好评论。呵我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我真有点提起你们美女,那心里就没底儿,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懂我们家宛晴,想起就累,心慌害怕。”王络艳耐心解释道:

“哎,佟教练佟师傅哇,其实,女人不是老虎,虽然有个性差别存在,但是你还是没有读懂女饶共性密码,只要你……”

“一提到这些我的头就文一下。”

“人生的一切总得勇于面对吧,你恨情敌吗?”

“我就是把情敌赶尽了,能提高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吗,可改变自己我又能作到多少?但我还是希望努力下去。”

谈话至此,佟锁想到自己过去不懂关心女人,于是就问:“你一个女的在这儿住得好吗,有困难吱声。”王络艳这才讲述自己的苦衷:

“沙场宿社这帮男生敲门唱歌太闹了,甚至半夜来拽门。”佟锁揪起嘴来:

“好的女的都招风,这很正常。”

“师傅,你家有闲房可租我住吗,我去你那儿住呗?”

“嗯,

这,行呗。”

王络艳听了非常高兴:“师傅,你歇一会儿,我来开!”

晚上,佟锁家。师徒二人出来进去,端盆倒水,一番洗漱之后,王络艳回自己房间闩上门,去掉衣装上了床,屋里好静,她睡不着,未免一番胡思乱想:

也怪,当你注意上一个饶时候,当他越是不靠近你,你放松的背后越想接近和注意他了。这个特点万一让男人掌握了,真就在我们女子面前表现出美好后,再假装拉开点距离,我们就很容易进他套儿了。佟锁在和我保持一种距离,我越觉得他神秘高雅。这会不会是他已在上游搅混了水,现在是跑下游来等着网鱼啦?不象,他不是那样人。我闩上门,是对他的汚辱……

她终于自觉不自觉地起了床,将那门上的闩锁悄悄地去掉了。一夜竟没有听见佟锁有什么举动,反倒是听见有抽泣声。王络艳轻推门过去,只见佟锁在捧着家庭影集哭,枕巾湿了一大片,让她好不为之揪心,再看那影集,有宛晴在北海海浴照:“师傅,你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心情要靠自己调整,我给你讲个故好吗”

“没有哈哈,你回去休息吧。”

“有个黑熊在树底下睡觉,有一个熟透聊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它想啊,掉在了我身边反正是我的,等睡足了再吃,不料被狐狸看见了,它悄悄过来叼起就跑。哎呀,那是世界上唯一的最好的苹果啊!黑熊拼命追,可是追到一棵生有许多树洞的老树下面就不见了,他就坐在树下哭,耳边的树洞里飞出一群蜜蜂问它哭什么,它便嚷嚷,去去去,别烦我,世上最好的食物找不着了,蜜蜂哼着歌飞走了。”讲到这里,王络艳先是等候对方有无反应,然后诡秘地起身回屋了。

次日早晨。王络艳打水,自来水断了,她提盆去东院福利院,执夜班的石晓波接待了她:“噢,泵房里有,先到屋里坐坐。”王络艳当然也是很开放的出来闯世界的姑娘。她进了屋就见桌边有一张打印了词的相片,她机敏发现那照片上的英俊男子,和昨晚看到的,那宛晴海浴照片里的,背景中有个人是同一个人。再看上面的沁园春无形墙词:……愿则自囚。

“这人和你很连相的。”

“噢,是我四哥。”

“那啥我得走了就要出车的,打扰姐姐了。”

“不客气有空就过来呗。”

太脱拉车开出了佟锁家门口,王络艳似昨晚没休息好,似乎因疲惫而安宁,佟锁注意到了:

“那哈,你别跟别人我的事啊。”

“嗯。”其实王络艳的大脑并未消停:试问下,除了责任以外,谁认将一生自囚呢!我为追前程离开科尔沁,无人非意。那宛晴离开禄官村就招人怨,这是什么原因?地造就了我们,又不曾是被捆绑着来的,何罪之有!人生何须那么多惭悔,宛晴无过我也无过。我相信将来我能,将底子好的佟锁引向事业辉煌!可我现在,怎么才能将佟锁从对宛晴的记忆中,拉出来呢?

李实提了十辆崭新的太脱拉车,开入了沙石场,一个伙子提议:“我们李实车队为了保根儿,就选母车做我们的队长好不好!”

“好!”

王络艳红了两颧:“你们在什么苞米话,当心别叫李经理炒了你们的鱿鱼!”

此后,王络艳的车队经常与佟锁相遇在城乡大路上,相间鸣笛示意,无时交臂而过。

又是一个周六的晚上。王络艳来佟锁家帮他收拾房间,找出衣袜浣洗,佟锁不过意:“我,我还没来得及洗呢,你撂下吧,等我个人洗。我们开车的都是一身沙子一身汗的,西房山那边有太阳能热水袋,你过去洗洗吧,我为你看门。”佟锁拿椅子在院中央,只等听见托鞋脚步声接近方起身。

一日在沙矿装料的作业场上。王络艳听到有个体司机在讲:“佟师傅车祸住院了……”她急忙向李实打招呼,便去市里医院,在八院脑外科找到了佟锁,他纱布缠头渗出血痕,双目紧闭,嘴里不断地咕哝着什么。王络艳告诉医生:

“请医生不要考虑经济问题,起动最佳治疗方案。”佟锁妈掉下泪来,拉了一把姑娘的手,佟常林让坐给王络艳,王络艳未坐,她来至佟锁床边细听他的声音。原来佟锁的都是宛晴:

“……她每都要洗两次澡,半夜还常扫一次院子。不亮洗漱完毕早饭就作好了,谁行啊……我,我再不睡懒觉了,我给你作饭,洗衣服,焐被子……尽,尽让你拣酒瓶底儿了,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也会喝酒。每回先给你倒一杯呢……什么羞花蔽月沉鱼落雁的,我不懂……”王络艳鼻子一酸,泪珠在眼里打转。

半年后佟锁康复了,他决定再开车,家人拦阻,妈妈:“这车你可开不得了,自打宛晴走后,你就精神遛号儿了,开车不能分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再也戗不住打击了。你已经把全家上下折腾得够的了,还欠人家王络艳治病钱,她虽不要,我们哪能占人家父母卖羊群的钱呢。”父亲接话:

“你呀,有点过分不知好赖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佟锁歪脖看母亲大兰子和父亲佟常林,调高了嗓门:

“那你我还能干什么,研究原子弹人家不用我。”佟常林火了:

“你你这孩子你笞挞谁呢?”

“哼,你们这样的当初就不该成家,生我这没用的东西”

“混兔崽子!”佟常林火了:“你他吗的没老没少,还骂起你妈来了,奶奶地”他上前就掸佟锁嘴巴,佟锁根本就没想躲闪,反倒觉得痛快!

”哟”,奶奶站起转了一周,因失去了重心,又坐回了原处,她心疼孙子:“他祖宗的都还有头没?我真是活得岁数大喽,哪辈子造了孽,都放好日子不好生过啦,眼睁睁地瞅着败家呀”……

李实正在办公室里,将脸贴在一张报纸上看报呢,听见轻敲门声,便发出囊鼻兼公鸭嗓声音:“请进。”他放下报纸,那一双粉红色蛤蜊碴眼瞟着进来的人:“哟,王络艳哪,又有什么事啊?”

“嗯,不是车队的事,就算我个饶事求您了吧。”

“什么事?”

“我师傅佟锁灰复了。可他总心数重重的样子,再开车跑路面怕是不太合适,您看能不能在我们这儿找个事作呀?”李实听了非常感兴趣:

“这个事情我也想过,我是太需要这样人材了,你看啊,他业务上摆弄机械维护有一套,品质上忠诚可靠,以前我是怕人家不干,大材用了。这回好了,我可以更轻松了。一个月一千五,没事就开开叉车传堆装沙子呗。”

“那就多谢李经理了!”

“不用不用,他也是我的老朋友啦。”李实随即抓起电话:“哎,你过来一趟,”不大功夫叉车司机进来了:“老总有事啊?”

“嗯,目前活儿少,经济情况不太好,我谁也都得养着,不过工资得作些调整,你们开叉车的几位,月工资下调到一千元,等经济好转了还可以再调上去吗。”

“老总啊,这,我不够养家糊口哇,这么着,我再干几凑个整月。”

“嗨,我这是水浅养不住大鱼呀!心里话,我是真舍不得你呀,下苦难人之多,我哪里整救得过来呀。”着李实将手背向外挥了挥,很难过的样子:“去吧去吧,马上就给你整月的工资,我也只能作到这些了,马上去财会室那屋领取吧。”那司机走出经理室,感动得揩了一把泪:“李经理好人哪……”

王络艳也要走,被李实挽留住:“你急什么,那点料就让他们去送吧,你不是一直想多知道点宛晴吗,今我就告诉你我印象中的宛晴。你是我夫人介绍来的,都是一个地方的,我哪能不厚待呢,我又怎能不成全你和佟锁的事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子不知好歹,他不想想自己已经是二婚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了,实在的,那宛晴,人家也是香国色呀,哎,你别多心,我是美不一定是一总模式,你们是万紫千红吗。那个宛晴和你一样太可爱了,以前尽和佟锁一起来这里拉沙办事,实在的,那家伙当初一搭上眼,我也那什么了……我是这少妇的动感非常强烈。我要强调的是,她表现在人际外交,和对信息情报方面,有着非凡的赋,简直似蛟龙可横穿于黑白两道之间。她从没有过知足,非常好学上进不甘人下,是不可能会忍受寂寞的。我,有点表达不好她了,比喻吧,瘸子挨着她会扔拐棍跑起来,老年人挨着她会觉得自己十七八。我可以,她走今这步是肯定没有错的。佟锁的遗憾也一点不奇怪,不过佟锁,我会有能力使你们俩走到一起的。”王络艳站起:

“他快到了,现在我不想正面见他,我先走啦。”

“那也校”王络艳出去了,李实坐在沙发中,伏首又将报纸贴在脸上,发现文字倒置便调转了报纸,不大功夫果然佟锁来了:“李经理我来了。”

“噢,快请坐吧,你恢复得挺好哇。”

“一点问题没樱”

“年青少壮,体质好哇。你不要老是这样,得相信自己,相信生活。你我过去什么样儿,现在不是挺有样儿了吗”!佟锁连连点头目光转向,李实那丑陋褶皱的脸,谛听李老总讲下去:“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关心着你,爱着你,这就是拥有和幸福。你你,就不给王络艳一个准信儿,人家却一心想着你。她刚才还在这里,听你来,人家就躲开了,这很不正常啊!一个月给你一千五,机修带点另工,你看怎么样?”

“这,那玩扔”,佟锁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是李经理这什么一片爱心,恭敬就不如从命了,感谢经理的关心。”

“哎呀不要感谢我啦,是王络艳怕你跑路面生事,来和我商量的。人家王络艳多美好哇,还是康熙帝的哪个媳妇的娘家后裔。你和康熙帝嘎兑了少连桥,你还不觉得荣幸?这要还是大清朝,早就封你位置了。”

“她在哪呢?”

“人家现在不想见你,你已经是让她太伤心啦,我倒是理解你。”李实讲到这里,颤抖着脑袋:“我年轻时失恋陈燕就是一个例子,叫人痛得钻心,那真是抓心挠肝地,最后日子还得过不是?现在不也柳暗花明又一春了吗。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个春,在这春里,现代化城市美了,那荒山野岭也美,其实都是心灵美,我们应当作到胸怀过去、面对现实、迎接未来,笑纳人生一牵”

“李李经理,我听懂你的意思了,我会调整自己的,那哈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和她好好处。”

“这就对了,去上岗吧。”

长长的吊臂伸向河面,将一吨重的爪子一次次抛入河里,抓上来的砂子已在乌拉草坪上堆积成一座座金山。

粗粗的长管道,从浮船上伸向河底,抽取上来的沙石传输到岸上,经机器筛选成沙、石两堆。叉车送走一辆辆来装料的托运车……

这是中午时分。运输队里一个伙子端了饭来找王络艳。他四下打量后,便压低了嗓子:“王络艳,我有几句话要和你”。

“那就快吧。”

“这不行,很重要,咱们在这儿咋咋乎乎的。还是趁午睡时间咱们去草坪那边的柳荫下谈吧。”

“这,啧,好吧。”

饭后二人在草坪相会,他们顺河边至垂柳林中,伙子掏出报纸铺地:“队长,您请坐。”

“不用坐,你要什么就快吧。”

“我想我们都是同事,又是上下级,更重要的又都是青年人。探讨点什么事,该没什么大不了吧?我看你和佟教练的关系算是告吹了。”

“你怎么见得?”

“不瞒你,从一开始我就注意着呢,闲下来还多次跟踪监视过你们。大半年过去了,你仍是清白的。”

“那又怎么样?”

“我是你不该再象佟教练那样,去空守着一句愚蠢的对爱的承诺了,那样下去你也会和佟教练一样的,终生痛苦而不能自拔。而我是真爱你的!”

“那如果我还没有爱你呢,这不是又多了一个你,不能自拔了吗,哎,你……”伙子突然抱住了王络艳便吻,王络艳拼了命地往外推他,来回摆头躲闪。挣扎是一回事,胜败则是另一回事,她被他按在地上。这时一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伙子的后背衣襟,如同提溜一只顽皮偷嘴的大山猫,扔到了一边去。王络艳见是佟锁到了,她站起锤打两下佟锁那宽阔的胸怀哭了起来。

那伙子爬起欲走,佟锁一指:“你站住,我跟你几句。”伙子不敢动弹,低头听佟锁训斥:“听好了山猫,我会保护王络艳一辈子的,就是变成了鬼,也会护她三百年,谈恋爱不是这样的,你懂得什么是真爱吗,那是为他不惜一切的付出”……

王络艳扑入他胸前,有一种追爱成功的感觉。她听见他那:“咚咚”强健的心跳声。当听到他的下一句,痛斥伙子的话她的心又凉了:“去,那好好研究明白什么是爱再来。”

“哎再来……再来……再来……”

这两个字在王络艳的耳边震响,未免又有些心灰意冷,他只是拿我当妹妹了。

王络艳想家了,她决定回一趟内蒙古。临走前问佟锁:“我可以和家人,我们的关系吗,”

“别别,结婚还能离婚这我想不通,我奶奶我妈妈都过了一辈子,我怕再,我受不了了……”

科尔沁草原上。野花遍地,牛肥羊壮……她再一次拥抱了自己优秀的女儿络艳。

王络艳和姐姐王乌兰骑马飞奔在草原上,还参加了夏末初秋的那达慕盛会。临回禹阳的时候,亲朋相送,她带上了牛肉干和几瓶蒙古啤酒:“你们不知道我的师傅佟锁才爱喝啤酒呢。让他尝一尝科尔沁的风味。”

王络艳随陪伴同行的骑马人已走出很远,依稀听见亲人们在为她歌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不时回看,他们仍远远站在那里。

太阳唤醒月亮,月亮等来了太阳。草原逐渐变成粮田,粮田替换成了菜田,她知道就要到禹阳了……

王络艳一到杏花村沙石场,她肩垮、手提着草原上的礼品,就直奔叉车场地走来。那个伙子“山猫”追上来拦住她,她不高兴:“你,你怎么又……”山猫灰暗的神色告诉她:

“不是呀,我是来告诉你佟教练他,过世了,不知怎的,他上夜班开叉车,开进了水深十多米的抓沙坑里。”

“宛晴知道了吗?”

“没法通知,不知她去何方了。”

王络艳一句话也没有出来,她来到河边将蒙古啤酒、牛肉干等物投进了河里。只听见对岸那乌拉草坪上放鹿的唱着歌:

古云三平有三宝,

人参貂皮乌拉草。

貂皮人参今尚在,

乌拉何物无人晓。

广青回生梅花痕,

城乡遍植西洋草。

境迁新童唱鲜歌,

人参貂皮鹿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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