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卖关子。”
李雪萌有些开心。之前,她虽然心里暗示自己要相信阿合马,但总有些顾虑,怕阿合马是真心想把自己送给抹速忽。
可现在,她发现阿合马是用“奸计”让自己来到抹速忽身边的。也就是说,阿合马让自己来这儿,还是为了抓“狐媚子”。
她释然了。
阿合马没有不要自己。
想想也是。那个“死老头”凭什么不要自己。
李雪萌憋笑。
高兴之余,李雪萌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阿合马。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顾远的关系。
那种感觉就像失踪的丈夫突然回来了,而自己已经有了新男友。
李雪萌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和顾远私奔。
李雪萌情不自禁想要啃指甲。
“你愁什么?”林瑞燕抓下李雪萌的手。
“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该怎么办?”
“和更喜欢的那个在一起呗。”
“都差不多。”
“这不可能,”林瑞燕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喜欢总有伯仲。你要是辨不清,就分别离开他们一阵,看看你思谁更甚。”
“嗯。”李雪萌沉默。
要这么说,李雪萌就更摸不清自己了。
抹速忽这几天的行程非常固定。白天和狐朋狗友玩乐,晚上和各个妾室玩乐。
于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抹速忽又走了。
抹速忽走了,林瑞燕也准备走了。
“快,穿上衣服出发。”林瑞燕催促李雪萌。
“不用乔装打扮?”
“不用。”
这府里的妾室看见李雪萌走了,还不得高兴死。
林瑞燕带着李雪萌走在出府路上,竟然遇见了敖登。
敖登来了,必是要难为李雪萌的。
“低头。”林瑞燕对李雪萌说。话音刚落,她捏了李雪萌的屁股一把,痛得李雪萌难得落下两滴眼泪。
“去哪儿?”敖登气势汹汹,捏住李雪萌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凝视自己。
李雪萌还没想到怎么回答,林瑞燕轻轻拉了敖登一下,把敖登支开。
“姐姐莫要伤口撒盐了。”林瑞燕说。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妹妹也站在狐狸精那头了?”敖登颇为不爽。
“她得罪了大人。昨日傍晚大人盛怒,让我一早把她卖去青楼。”
“真的假的?”
“你看她哭的。那日挨了板子,也没见落泪的。”
敖登看看李雪萌。好像真有些红了眼眶。
“活该。”敖登响亮地骂了句,“你快把她送走,我看见她就犯恶心,就知道大人不会喜欢。我呸。”
敖登鄙视地看着李雪萌,让林瑞燕快去快回。
林瑞燕走回李雪萌身边,带着李雪萌继续往府外走。
“我说吧,她们巴不得你走。”林瑞燕说。
“这倒是。不过姐姐着实手重,把我都捏痛了。”
林瑞燕抱歉地笑笑。没办法,习武之人的力道与普通姑娘是不能比的。
“你出府后,要是有不顺心的,随时找我。”林瑞燕说,她递给李雪萌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纸上是我地址,纸里是埙。你到地址处,吹响这埙,我听到便会找你。”
“姐姐真是神秘。”
李雪萌不以为然。等她和顾远在一起,回了现代,就不用纠结元代的事了。
想象很美好,可心里怎么有些空唠唠的。
李雪萌跟着林瑞燕去了小医馆。她们走得很慢,毕竟李雪萌的屁股还没全好。
顾远在医馆里如坐针毡,见到李雪萌才喜笑颜开。
“萌萌,你可来了。”顾远不似儒生含蓄,他直接抱住李雪萌,抱得可紧,看得林瑞燕不好意思。
“你们就卿卿我我吧,我可是要走了。”林瑞燕脸红。
李雪萌想她真是会装。晚上和抹速忽演的好戏可比自己和顾远刺激。
林瑞燕偷笑着走了。
顾远来了元代许久,千回百转,终于和李雪萌聚首。他早已等不得寒暄,拉着李雪萌走进医馆后方的小院子。
“我暂居在关大夫家。”顾远说。
如此甚好。李雪萌还能找关大夫偷师学艺。
不过现在李雪萌有更要紧的事情。
“你上次说的‘泪玉’是什么?”李雪萌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雪萌是在圣诞夜凌晨坠楼的。那天她和顾远没有约会,顾远一个人睡在寝室里,辗转反侧。
自从认识后,每年的圣诞夜他都和李雪萌一起过,但这天李雪萌拒了他。顾远有些不安,觉得李雪萌要么是厌了他,要么就是有大事发生。
正巧前几日李雪萌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被“毙”了。顾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李雪萌心情不好。
他翻了个身,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机。
就要零点了。李雪萌都没回信息。
他看着手机发起呆。这时手机响了。顾远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还以为是李雪萌打来的。
结果收到的却是李雪萌坠楼的信息。
他急忙赶去李雪萌学校,看见李雪萌被抬上救护车,就跟了上去。
李雪萌已进入昏迷状态,但看上去又只像是睡着了,连显而易见的出血口也没有。
她看似伤势轻微,其实并不一定。
如果是内出血,结果不堪设想。
顾远看着李雪萌,他本该非常担心,但看着李雪萌的脸,顾远感到昏昏沉沉,眼皮子打架,竟慢慢失去知觉。
顾远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
顾远向四周摸索,房间很大,摸不着边。
顾远想要寻找出路。
但房里并没有出口。
顾远意识不清。慢慢分不清一切是真的还只是脑中臆想。
他只记得有一个声音在说。“泪玉、泪玉。”
“我感觉这‘泪玉’一定是我们回去的关键。”顾远说。
“可‘泪玉’是什么?”
顾远不知道。“大概是块玉。”
“废话。”李雪萌嫌弃。
顾远突然抱住李雪萌。“反正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你都别想不开。”
“什么想不开?”李雪萌被塞在顾远怀里,奇怪地问。
“就算你的毕业论文通不过,就算你毕不了业,拿不到学位,我也不会不要你。大不了我们再读一年,或者换个专业。你也可以不工作,我可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