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页,苏阳努力搜索记忆中的片段,把印象中能够赚钱的机会都记下来,这些东西很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炒房地产不错,现在去北京买个四合院,二十年后出手就是几个亿,现在到房地产兴起的时代还有十来年,可以列入“十年计划”栏,这期间可以好好赚钱准备启动资金。
“唉,当初怎么就没有玩玩彩票呢?”
苏阳有些懊恼IT宅男的生活圈子之小,倘若当初记下几个双色球号码,“十年计划”就少了最艰巨的一项任务。
至于比彩票更赚钱的赌球,那就更遗憾了。
苏阳对足球的了解程度仅仅停留在知道阿根廷有个叫梅西的很厉害,巴西还有个叫罗纳尔多的家伙,在中国队参加的唯一一次世界杯总决赛上狂轰滥炸,一个人踢进去的球总数比全中国球员在世界大赛上踢进的都多。
嗯,那是二零零二年,中国队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了世界杯,这应该是个大冷门,记下来应该有用。
三场皆负,一球未进,这些数据到时候也都应该有相应的盘口,都是可以赚钱的机会。
至于蝴蝶翅膀效应,自己这个穿越者会不会影响到那次世界杯的结果,苏阳是一点没担心,
国足那帮人的水平固然无法苛求,但稳定性方面能碾压IBM的银行大型服务器,垫底这种事情他们太擅长,做起来跟他们训练期间偷跑出基地找失足妇女谈人生一样熟练。
尤其是这种高水平的比赛,绝对不用担心这群国脚们超水平发挥。
这些赚钱方法都太过久远,并不能对家里即将到来的困境提供任何帮助,苏阳记得接下来好几年,玩具厂都基本发不起工资,一直到后来的全国下岗潮的时候宣布倒闭,苏阳必须想一个低成本又快速赚钱的方法。
唯一适合穷学生的赚钱门路,就只有脑袋里的那些超越时代的文化娱乐知识了。
苏阳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写童话。
这个时代,人们文化娱乐活动尤其单调,连电视都尚未普及到每一个家庭,孩子们更没有后世各种玩具和高科技产品,童话、小人书、漫画和玻璃球几乎占据了他们所有的课余时间,因此童话的销量在这个年代是很恐怖的。
最有名的童话莫过于郑渊杰的《童话大王了,此时《童话大王由郑渊杰一个人供稿,这本伴随了很多0后90后童年时代的杂志,从9年开始,月销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万册。
这个销量的含金量远胜过日后的《读者《瑞丽之流,因为每一本《童话大王的传阅率非常之高,一个班上某个同学有一本《童话大王基本上会在每个同学手里都过一遍,一直到书页被翻烂为止。
《童话大王是很多这个年代出生的孩子们,最深刻美好的记忆,苏阳更是曾经为它废寝忘食。
此时,老苏家的家境还算优越,苏阳有足够的零花钱买书。此时就在书房里还有一箱子的《童话大王往日期刊,每一本上面都有《童话大王的杂志社地址,可以很容易投稿。
传闻郑大王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之所以创立这本只有自己供稿的期刊,就是因为之前的杂志在刊登自己的稿子之后,销量增加十万册,他认为这部分增加销量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童话吊炸天,跟其他同刊作者没关系。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杂志社总编,以及其他同样为杂志社供稿的作者。
其他同行们当然不赞同他的意见,纷纷喷他“没有我们供稿为杂志积累人气你的童话一文不值,有能耐你自己一个人写童话杂志去,别跟我们混一起啊”。
郑大王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嗯,主要是后面半句很对!
他们低估了老郑的码字速度,这个年代的老郑手速等于天使奥斯卡、愤怒的香蕉外加一个天蚕土豆的总和。
于是老郑真的自立门户单干了,他弄了一套供稿人只有自己的杂志,也就是《童话大王。
这直接造成了后面几十年,老郑一直跟那些所谓文豪们关系不怎么样,甚至到后来干脆退出了华夏作协。
苏阳认为这件事情谈不上谁对谁错,有才华的人当然有骄傲的本钱,每一个作家都把笔下的文字当做自己的孩子,谁看自己的孩子不是最好的呢?那些同刊作者的童话是不是比较差暂且不论,老郑把自己的孩子当做最好的孩子这一点上是无可厚非的。
苏阳打算写一篇稿子广撒网多投投,其中包括老郑所在的杂志社。
至于自己的投稿会不会也被郑渊杰划为“不配跟自己的童话”放一起的那一类,苏阳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他要写的故事,创意灵感就是来自郑渊杰《大灰狼罗克的故事中心思想,这篇故事是苏阳非常喜欢的一篇文章,也是郑大师的代表作之一。写出来的东西至少能够得到他的共鸣,里面许多反应社会现实的东西,至少可以得到这位童话泰斗的认可。
苏阳为它改个名字叫《大鲨鱼1024,内容上跟原版基本找不到什么相同的地方,主角从地面上的灰太狼变成了海里的大鲨鱼,名字罗克也变成了1024的代号,还加入了更多苏阳自己的东西,语言风格也完全不同。
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表达对带给自己快乐童年前辈的尊重,只是启发下灵感,不想做个一字不差的抄袭者。
二来也是因为郑的童话太过于写实,写实到里面有许多成年人才能读懂的对社会的嘲讽。苏阳更想写一本纯粹给孩子们看的童话,更偏重写出一些让孩子们能够轻松领悟道理,并且感受到快乐的东西。
最大原因是,苏阳虽然看过原版,但看过不等于背下来,依靠那点模糊的记忆,就算想原版抄也绝不可能。
苏阳只是想安静的写一本给孩子们看的童话,寻找自己的第一桶金。
还有一个微妙但却绝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写书可以刷声望。
苏阳很清楚声望这东西,在信息技术大爆炸的时代会非常有用,比如鼎鼎大名的霍金,在物理学上的成就不见得就比杨振宁强,但依靠着《时间简史和《果壳里的宇宙两本科普读物,在很多非专业人士那声望都刷到崇拜了。
就连霍金热衷风月场的兴趣爱好,都被脑残粉说成“大科学家思考宇宙真谛太辛苦,需要排解压力”,身坚智残的他喜欢跟应召女玩各种高难度姿势更被传为美谈,民间知名度完爆杨老。
霍金三天两头还喜欢弄出点新闻,发表一些更像神棍发言的所谓科学论调,参加个综艺节目,客串个热播情景剧,搞的跟个娱乐明星似的,相比之下,杨老除了得诺贝尔奖那会儿,这些年修身养性低调养老,偶尔出镜还因为找了个年轻媳妇被黑一通,立刻就落了下乘。
苏阳这是也打算提前刷点声望,这工作很繁重,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但苏阳现在有的是时间,能刷一点是一点。
至少写童话比那些“十年计划”“二十年计划”更接地气,更容易实践,可以归入“一年计划”里。
埋头笔疾狂飞,时间很快跳转到了夜里十二点,苏阳放下才写了半个小故事的童话,拿起桌边的语文课本开始复习功课。
一年计划里的有三个任务:赚钱帮助家里度过难关,考入一所好的大学,谈一场不悔的早恋。
一个都不能落下。
房门轻轻打开,加班回家的母亲,抬头看到还在挑灯夜读的苏阳,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涌上心头,从街头带来的寒意在一瞬间驱除的一干二净,就连额头上的周围都消失了几根。
顾不得劳累和寒冷,母亲还是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速度,悄悄的帮苏阳关上的房门,然后慢慢的退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