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赚钱的计划都已经说完，再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瞧着再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崔洛玉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发话道：“行了，到此为止吧！”

白芷话没说完整，就被崔洛玉打断。

白芷没理解，其他的人都明白了。

许久没说话的沉香，发出一声嗤笑。

晚霜、白露整理明日一早，姑娘要穿的衣物，木香归置明日要用的首饰，微微一笑，没有像沉香那么夸张笑出声，却均透漏出鄙夷。

现在要摊牌了，她们也没必要敷衍她，掩饰什么。

白芷瞪圆了眼睛，很吃惊，几个丫鬟也敢嘲笑她，主子她不敢动，几个丫鬟当白芷怕她们不成。

除了沉香，其他人各自手中有事，笑的没那么明显，不好发难。

“沉香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难道在你眼里我为姑娘想到赚钱的法子那么可笑吗？还是嫉妒我比你有能力。”

红雨很惊奇，一个人怎么能愚蠢成这样，蠢到如此看不清不清形势，真的不可思议。

再者，她说的那个算什么法子，真当她们傻的不成。

沉香平日里爱说爱笑，几个丫鬟里属她活波，脾气也是最大的。

因着跟随姑娘一起长大，最见不得姑娘委屈或者有人对姑娘不敬。

她能容忍白芷五个多月，很不容易。

对着蠢笨而不自知，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蠢货，沉香一点和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走到白芷跟前，抬手一巴掌，声落白芷脸颊迅速肿起，通红中带着血丝，用力让人不可小觑。

白芷跌落在地，满脸胀痛，愤怒地盯着沉香：“你怎可无缘无故打人？”

“无缘无故。”沉香口中一字一字说出。

抬手又是一巴掌，两指捏着白芷的下颚，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神色没有平日里的喜气随和，面色阴沉：“你可知，你这张不讨喜的嘴，我想抽很久了。”

“你怎可随便打人，如果我做错了事，自有姑娘做主，更何况我没有。”

白芷说着，感觉到脸上疼痛，不由心中大怒，娇喝道：“你不要以为凭着自己和姑娘情分，就可任性妄为，随意打人。”

平日里，沉香一个三等婢女便仗着姑娘奶嬷嬷女儿的身份，不将她这个二等婢放在眼里，今日更是过分，居然动手打人，以前她没有筹码。

今日不同，她给姑娘出了赚钱的法子，姑娘势必对她另眼相待，如果姑娘想赚钱，少不了依仗她。

想明白利害关系，白芷捂着脸，转身冲着崔洛玉跪下，“姑娘，沉香以下犯上，在主子面前对我随意打骂，不敬主子，没有尊卑，你一定要严惩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不知尊卑，你还敢提跟我提尊卑规矩。”沉香脸色阴沉，

“对着主子大呼小喝，妄自称谓‘我’，随意落座；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能罚你不下百次，当初要不是主子发话，‘留着你还有用’你以为你能蹦跶到今天？”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留着她还有用，她难道她暴露了，白芷心里暗想。

不可能，她在崔洛玉身边呆了五个月，要发现，她们早为什么不说。现在沉香一定在瞎说，连家里人都没有发觉，派人寻她，他们怎会知晓，一定不会的。

白芷心里暗自安慰。

白芷跪倒地上辩白：“奴婢到姑娘身边，一直尽心尽心的服侍姑娘，奴婢不知沉香为何对奴婢有如此大的成见，今日竟如此污蔑奴婢，她是怪奴婢当日顶替她二等丫鬟的身份吗？”

一句话即表明了自己的无辜和对姑娘的敬重，又点明了沉香的嫉妒和污蔑她的缘由。

不错嘛！也不是完全蠢的无药可救吗？逼急了挺厉害的嘛，学会反咬一口了。

红雨心里赞叹，转手继续挂置寝室内的珠帘。

饶你口吐莲花，事实面前也会不堪一击。沉香不介意当那个凿出一锤的人。

“你确定你是尽心尽力服侍主子，而是算计主子。”

沉香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楚。五个多月的火气，憋了不少。

“沉香，你冤枉我，也要有个限度，我怎么会算计姑娘”白芷不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沉香语气不疾不徐，不在意白芷狡辩。

接下来她会好好跟白芷说说，让她死个明白。

“一个到伢婆子那里不到两天，没有经过任何培训，正好赶上我们刺史府挑选婢女，而后又收买了负责采买奴仆的王采办。”

说到这里，沉香很高兴，“不过！你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发现你在刺史府里像一个无头苍蝇乱转，禀告给姑娘，你到不了姑娘跟前，早被府上的人抓起来了！

你真当刺史府的丫鬟婆子是泥捏的不成，我是该笑你孔嘉禾孔二姑娘，太天真还是太愚蠢呢？”

沉香的讲述，一点一点粉碎白芷的脑袋里想好的说辞和借口。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他们留着她，无非想观察她有什么目的。

枉她是孔家之女，自视甚高，却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别人眼里的跳梁小丑，暗地里居然还沾沾自喜，真是可笑。

看她着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香憋着的这口气总算出了。

沉香出手了，红雨不介意再给孔二姑娘点打击。

“孔二姑娘，作为你个奴婢不得不说，你破绽真多。”

“其一，你不知身份，对府中之人呼来喝去，你是奴婢，不是府上的主子，看不明白自己的位置；

其二、不知尊卑，即使你是孔家之女，也不过是商户出身，竟不知所谓，在姑娘面前妄自称‘我’；

其三，不知规矩，没有主子允许，擅自落座，即便是客人也是如此……

最后，也是你最大的破绽，假扮奴仆，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翡暖玉的玉佛，你可知穷人家几辈子都不曾见过玉，更不会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