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何来?”祁过虽然对奚明玉要置奚博陆与死地一事,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奚博陆他身为朝廷三佞之一,一直在北疆拥兵自重,不知是朝廷多少饶眼中钉肉中刺,奚明玉无论是站在他父亲的角度,还是站在他外公的角度,都不想奚明玉好过。
只是祁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奚明玉手中的刀了,他想知道奚明玉究竟在底下谋划着什么,究竟是怎么利用自己的……若非奚博陆当下这么一言,只怕祁过就得这么糊里糊涂地被奚明玉给利用下去了。
只听得奚博陆道:“本来我还以为,同你做了交易,不能还能使这个秘密长久地隐瞒下去,可是当下得知你居然是从他口中闻得的,那只怕我当下,只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这一劫的,我叶家百年英名,当下要尽数毁于我手了。”
祁过不言语,等着奚博陆继续下去。
“正如你所知的,朝廷要我剿贼,用来作为交换的,可就是我的这个秘密,他们允诺我,如若我剿贼成功,他们便把当朝史官所着下的起居录交于给我,任我从中删改,这样后世编撰本朝史的时候,就再不会记录下我曾经的所作所为了。”奚博陆道。
“起居录吗?”祁过喃喃,这后世编撰史书,其中最为重要的材料,便就是记录皇帝每日常的起居录,毕竟是官方史料,远比底下所记载的什么文献要靠谱得多,很多时候后世史官在编撰正史的时候,判断一个史料是否杜撰的凭证,就是看起居录当中的记载如何。
祁过莫名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发觉既然奚博陆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后世的史官记录下,损了他叶家百年来声誉,才至于如此,可是这件事情就算被祁过知道了,祁过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可没有什么能留给后世的东西来,就算他当下吧这件事情给记录下来,待得后世史官编纂史书的时候,也不会正眼去看他所记录下的东西来的。
祁过不知道奚博陆究竟在害怕自己什么……祁过当下才发觉自己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考虑好,要是奚博陆多问上几句,自己恐怕就得露陷了。
不过,就算我不知道,父亲一定为我想好一切了吧……就算奚博陆看出了我的底细,可是我毕竟当下到这儿,我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要靠的全是我在共月庄中的父亲,奚博陆可不知道我父亲究竟明不明白究竟明不明白应该怎么做。
不定……父亲已经寻人写起了一本什么什么演义,或者编排了一出戏来,就算这件事不会被写入正史,但是在民间以这种形式传播开来,也足够他遗臭万年了吧。
我还是太过于年轻了,许多事情考虑的还不太周全……当下就这么只身前来赴险,无异于在刀山之上走着钢丝。
听得奚博陆继续道:“你当下若是从白无觅那儿闻得的这件事,那边还好,可是你却是从太子爷的口中闻的,这可就不一样了,这明朝廷的那些人已经把我置于一个前狼后虎的境地了。”
“这是什么意思……”祁过有些不懂。
“意思便是,如若是白无觅与你的,我按兵不动,或者是突然退兵,朝廷中人毕竟还要仰仗我出兵剿贼,最多也不过几道文书相催而已……”奚博陆摇了摇头,“可是若是朝廷那些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想仪仗我剿贼……只消我有一些不合时夷风吹草动,他们便就会以那个来要挟我。”
只见得奚博陆从边上拿过了几封书信来,只把他递到了祁过的面前:“前些日子,因为你去了徐州,我为了派人去寻你,所以耽搁了一会,没有继续对你们展开攻势,在这段时间里,朝廷的那些人就已经发了这么多道文书来,让我快些将你们尽速剿灭。当时我还不懂得他们为什么催的这么急,当下见来,他们是急着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呀。”
祁过沉默了。
“我已经是骑虎难下,”奚博陆站起了身来,“当下的这情况,无论如何,我都已经脱不出他们给我设下的圈套了呀……我发现得实在是太晚了些。”
“我……”祁过当下是终于明白了奚博陆的苦处,他此趟来是与奚博陆来谈条件的,可是当下祁过已经明白奚博陆时绝对不会在和自己就此事交易了。
当下他已经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问题了……奚博陆会拿他怎么样?
谈判已然已经破裂了,自己此番回去,没有不把奚博陆的事情公之于众的理由……可是既然是这般,奚博陆还会放自己回去嘛?
祁过不由地咬了咬牙,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檐间铁。
对方是琳琅境强者,我当下与他硬碰硬,无疑是自寻死路,而且当下还在人家的军帐之汁…不定当下我还真的已经就回不去了。
祁过咬牙,只觉得自己的背上,全是涓涓的汗水。
突然,听得奚博陆道:“你回去吧。”
祁过一愣:“你为什么不……”
“算我亏欠你父亲的,一命换一命,当下两两相抵,能让我好受一点。”奚博陆只道是,“我拿你,实在的,当下已经并无用途了,我带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祁过不由问道。
“我不知道,我得想想。”奚博陆缓缓道,“退兵北疆接受万世骂名,或者为了一个名声葬送自己多年以来的经营,我当下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了,二聚体怎么去走,我还得好生想象。”
“我明白了。”祁过一颔首,“我并不能向你保证因为你放了我,而把这个秘密给守住,毕竟你知道的,我还有个父亲在背后,这种事情我不能做主。”
“你已经可以走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奚博陆低着头,直与祁过道,“顺便,我有一件事情想提醒你一下。”
“什么?”
“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那个与你在扬州同生共死过的那个男人,”奚博陆指的是奚明玉,“他可绝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你日后可要万分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