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历史发展的那样,宇文泰此次集结了关中除了驻守军外的能动员的精锐府军,由于谨带领浩浩荡荡开拔南方。
十月十三,魏军进抵樊,邓。梁王萧詧率领部众与其汇合。武宁太守宗均连发数书告急,而萧元良的残军抵达江陵,此番一败,朝野大惊。一向淡定的萧绎也是愁眉紧锁。对于请罪的太子萧元良,萧绎虽然心有杀意,但终究念在父子之情,以败军之罪,禁闭府门,无事不得请见。同时,萧绎命令江陵内外戒严,凡有北来者,不论贵贱,一律驱逐。若有昔日将官来投,皆以细作下狱。
然而,这种紧迫感只是暂时的,辛卯十月十七,侍中王琛抵达石梵,派人查探,得知魏军驻足襄阳,以为无南下之意,急书太府卿黄罗汉:“我已来到石梵,边境上很安宁,以前说魏要对我们发动进攻,简直是儿戏之言。”得到王琛书信的萧绎感觉十分疑惑,但终究觉得魏军不过是来一场武装游行,炫耀武力而已。随后元帝又恢复讲《老子,命令百官都穿着军装听讲。
十月十,萧绎终究有些不放心,着令主书李膺召征王僧辩为大都督、荆州刺史,入援江陵,命陈霸先徙镇扬州,徙镇京口,接手吴中防务。十月二十一日,萧绎登凤皇阁来回踱步,凭栏叹息说:“客星冲犯翼宿、轸宿,看来这回一定失败了!”嫔妃和侍从听了都哭泣起来。萧绎未战已然认输。陆法和回到郢州后,重新整顿军队,准备勤王,然而,萧绎再次拒绝了,令其镇守郢州,按兵不动。一系列高超操作,萧绎本人的想法愈发让人看不懂。站与不战,已然不知,但萧绎对于战事的态度是十分消极悲观的。
陈顼府邸。
“他真这么说的?”陈顼问道。
“是的,郎君差不多已经到了始兴寺了,请陈侍郎早日准备,属下也好早日回去禀复我家郎君。”
“你先暂且下去歇息,待会给你答复。”
“喏!”
那部曲下去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乃尚书功论侍郎毛喜。
“伯武,你意如何?”
毛喜说道:“我的意见和谢贞无二,如今陛下没有战意,此战我军必败,公子不如早日出逃,司空那边也可安心。”
陈顼叹道:“我怎么不知道,但若此时出城,定会连累阿昌。昔日我奉叔父之命,前来江陵为质,为的就是保护阿昌。如果舍弃而走,不仅辜负了叔父,朝廷得知,定会定罪叔父,到时弥天大罪,顼不能这么做。”
“公子也可以和大公子一起走啊!”
“如今内外戒严,怎么走?”陈顼反问道。
“这。。。”
“耶耶!耶耶!抱抱!”两岁的陈叔宝踉踉跄跄走到陈顼身旁要抱抱。
陈顼看见陈叔宝来到,原来满面的阴霾又变成父亲该有的和颜悦色。他笑着把陈叔宝举了起来,
“黄奴乖!耶耶来举高高。”
小陈叔宝被这么一举,笑得更开心,使得庭内原本压抑的气氛舒缓了不少。
柳敬烟此时急忙忙小跑了进来,看来陈叔宝在陈顼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责备道:“小黄奴,叫你不要乱跑,你就不听。哼!”
看着怀里嬉闹的陈叔宝,陈顼笑道:“无妨!”随后,把陈叔宝慢慢放下。陈叔宝又跑到毛喜身边,扯着毛喜的袍服,把毛喜也逗笑了。
看着儿子玩的这么开心的陈顼也是十分欣慰,虽然陈顼已经生了陈叔陵和陈叔英等几个儿子,但陈叔宝作为嫡长子尤为陈顼钟爱。
看到这里,陈顼似乎想到什么,望向柳敬烟问道:“阿妹,最近没出去吧?”
柳敬烟说道:“最近江陵城内外戒严,出门不便,故一直在家。”
“阿妹,姊夫有件事拜托你,你明日代姊夫去城外始兴寺见一个故人,另外带上黄奴。”
“带上黄奴干嘛?”
“你不要管,反正带上就行了,黄奴年幼,你身为姨母要好好照顾他。”
“啊!”
乳母吴氏此时也跑了进来,急忙忙朝众人施礼,把陈叔宝带了下去。柳敬烟也跟着出去。
毛喜问道:“公子,莫非你要。。。”
“黄奴是我家嫡脉,若是将来城破之时,我等皆遭不测,我家也好有个继承。”陈顼说道,脸上又恢复了愁容,随后抬头望向天空。
始兴寺。
“阿上,这几日我等就打扰贫道了。”谢贞双手合十道。
“无妨!无妨!檀越与陈檀越有旧,也是有缘人,但住无妨。”始兴寺主持僧辩回道。
谢贞问道:“阿上可知江陵城消息?”
僧辩说道:“自从魏军进抵的消息后,江陵城亦是内外戒严,进出盘查颇为严苛。听闻有从鄀县奔逃回来的将官亦是不问缘由被擒捉下狱。檀越若是想入城,还需小心。”
“多谢阿上。”
谢贞瞥了一下旁边的姚僧垣,老人家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僧辩安排了众人住宿,当夜在此休息。隔日,之前先行派往江陵的那个部曲带来了老管家谢忠,以及陈顼的小姨子柳敬烟还有一个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怀中竟还抱着个小孩。
“你怎么来了,陈绍世呢?”
“我怎么来的?我还想问你就是姊夫所说的故人?”柳敬烟回问道
“故人?姑且算吧。”谢贞挠了挠脸颊。
“呐,这是姊夫给你的书信,自己看吧!”小丫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谢贞接过书信,仔细详略,看完,长吁一口气。你终究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留在了江陵城中。那日一会,也不知道何时再相见。只是,你把你小姨子和你儿子托付给我几个意思?当我这是托管所嘛?我这是准备干大事业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躲在乳母怀抱里,吮着手指,睡着大觉的胖嘟嘟小子就是后面赫赫有名的陈叔宝吧,嘿,这小家伙果然和长大了一样,专躲女人堆。
谢贞持着书信,走上前去想去逗逗这个胖小子,谁知这小家伙一碰就开始大哭,此时的谢贞俨然就是坏蜀黍的角色啊!
谢贞举起手掌,假装喝道:“嘿你个陈叔宝,别以为会写一首后庭花就在这里得瑟,我一掌过去!”
小陈叔宝哭的更厉害,直接挣脱乳母怀抱,就往柳敬烟怀抱使劲钻,柳敬烟赶紧安抚,一个白眼送过去谢贞。
这小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现实版桃之助啊!都该死!
“黄奴别哭了,姨母抱抱啊!”看着哭成一团的陈叔宝,柳敬烟心都要哭化了。柳敬烟斥责道:“你这个人,怎么仗着长辈,就欺负起我家黄奴了呢?看把我家黄奴吓得。”
“黄奴?确实黄。”
“你说什么,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谢贞乖巧的闭上了嘴。随后迎接众人入寺。谢贞转过身,看见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姚僧垣,老家伙搁在这里看热闹呢!
姚僧垣似乎已经看开了,也不再愁眉苦脸,而是一直摸着那缕白须在笑着。谢贞充满敌意问道:“你就在这里看着?”
“你们夫妻两的事,老掺和干嘛,不过你阿儿看起来很不喜欢你啊!”姚僧垣坏笑着说道。
“什么夫妻,什么阿儿?”谢贞一脸懵逼。
“那两位不是?”
谢贞明白了,当即怼道:“老人家聋了就说,没人怪你,那是我一个好友的妻妹和长子,什么夫妻大儿乱七糟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姚僧垣笑道。
不去惦记别的,就来惦记我这点卦。不过话说那小姑娘当老婆应该不错,那身段。。啧啧,谢贞内心突然有了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