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丹箐斟酌了一下说,“我听到风声,龙轩打算在你对面开餐厅。”
“你怎么知道?”方宸愣了一下,狐疑地问。
如果龙轩真的要在他对面开餐厅,和他打擂台,应该也是在厨艺比赛之后做出的决定,毕竟他让龙轩没脸了。
距离厨艺比赛没几天,就算龙轩有开餐厅的想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出来,凌丹箐怎么会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你首先要想的是怎么应对龙轩,龙轩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凌丹箐道。
“你这么晚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方宸淡声道。
“我从不多管闲事,因为醉心厨道,有心和你结交,才提醒你。”凌丹箐神色坦然。
方宸闻言面色缓和了些,“消息可靠?”
凌丹箐顿了一下,“十有八九。”
方宸沉默了,凌丹箐继续说,“其实不止龙家想招揽你,觊觎你的厨艺和菜方的人不在少数,要是你没有任何靠山背景——”
方宸打断凌丹箐的话,“你要我找个靠山?”
凌丹箐想了想,说道:“三大家族都有意把控粤省的饮食业。”
不管在哪个时代,民都以食为天,人们可以缺了任何东西,唯独离不了吃。
即便营养丸能补充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终究无法满足人的口腹之欲,所以至今仍有人在研究、企图复原前世的菜品。
如果能掌握食材之源或各种失传食谱,建立一个饮食帝国,得到的利益难以想象。
对于这一点,在龙轩出现后,方宸就想过了,更是清楚如今自己就是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凌丹箐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无利不起早,别以为郑一山会平白无故对你好。”
“至少他光明磊落!”
方宸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郑一山除了喜欢吃他做的美食,还有其他目的,可至少人家不仅没做过对他不利的事,甚至帮过他忙。
“一点绳头小利就能把你收卖,你也不过如此。”凌丹箐突然恼怒了,说完转身就走。
方宸觉得莫名其妙,还说凌丹箐是个性情冷淡的面瘫女,现在更是难以琢磨。
不过,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他也不放心。
然而,方宸到外面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凌丹箐了。
“怪人!”方宸嘀咕道。
殊不知,他刚回到店里,凌丹箐就从不远处一栋房屋后面走出来,她身后多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裤的老者。
……
方宸一早起来,发现扒烧整猪头的图标亮了,直接被归类在已复原菜品中的淮扬菜系里。
系统刚出现这道菜的图标时,需要一定的数据才能复原,当时方宸还疑惑猪头只有一个,又不售卖,怎么可能会有数据?问了系统没理他,倒是偷偷摸摸地更改了。
东坡肉和其他决定卤的肉类、猪骨莲藕汤,也不再需要数据,只要售完就直接算复原了,毕竟猪肉食材有限。
系统可能良心发现,这次没坑他,除了扣除调料和莲藕的成本,赚的全归他。
想到即将鼓起来的荷包,方宸就鸡冻,还特意跑去找王大海要了一块电子荧光板,反正这玩意王大海家多得是。
别看王大海长得肥头大耳的,其实人家也挺浪漫的。
前些天是他老婆的生日,他买了很多块电子荧光板。
荧光板可以事先输好字,设定时间和字体颜色后,就会自动现出闪光的字体。
王大海在荧光板上写了很肉麻的话表白他老婆,结果得了他老婆一记大耳刮子,理由是败家。
现在这些荧光板还搁在他家里没用,方宸本来要给钱的,但王大海死活不肯收。
方宸在荧光板上写了限量推出的东坡肉、猪骨莲藕汤,因为份量少,价格自然不低。
现在方宸的厨艺已经赢得了很多人的认可,特别是厨艺大赛上拒绝加入龙家团队的事,更是让他火了一把。
物以稀为贵是恒古不变的事理,店里其他菜品都很贵,何况是限量的?
所以,不仅没人觉得东坡肉和猪骨莲藕汤贵,反而很多人争着点,一下子就售光了,没点到的人,心里不痛快呢。
这天的生意好到爆,座位爆满了,边上还有人在等。
好在人们的素质都很高,对美食与会做美食的厨师都有种崇敬的心理,没有人不耐烦或大声喧哗。
汤小圆的身体还没好,方宸不让他帮忙,有郑扬和主动帮忙的王大海父子,袁紫珊刚好也来了,倒也支应得过来。
这几位也越来越像服务生了,尤其是郑扬的变化最大。
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好像从中挖掘到乐趣一样,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变成乐在其中。
方宸正要做最后一道东坡肉的时候,空出了一张桌子,落座的是三个男子。
其中一个明明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却因阴柔的长相,平添了一股女子才有的妩媚。
一个年纪稍轻,大约二十来岁,尖嘴猴腮,活脱脱的像个猴子,打一进门眼珠子就滴溜溜地乱转,时不时附耳跟那中年人嘀咕啥。
另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极为清秀,神色间却透着一股与他年纪不符的冷漠,一个人静坐着,也不和其他两人说话。
反正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方宸暗暗蹙眉,他想起早上对面的店铺来了一伙人,当中好像就有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看来是探他底细的,凌丹箐倒是没骗他,她的消息这么灵通,究竟是什么来历?
方宸思绪反转间,那猴样的年轻人要点东坡肉,听到售光了很窝火。
得知方宸在做最后一份东坡肉,在中年人的示意下,年轻人找到点东坡肉的食客。
“这位大哥,能不能给个面子,把东坡肉让给我们?我出双倍的价格。”
巧的是这食客是苏航,人苏航是缺钱的主吗?
他专门从蜀省赶来品尝方宸的手艺,因为来晚了,差点没点到东坡肉,还想他让出来?
苏航这人也焉坏,他笑呵呵地问,“才双倍啊,是不是有点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