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的确在楚王宫,在偏殿陪楚考烈王芈完议政。楚王宫气势恢弘,皇家威仪。
楚考烈王芈完,早朝罢,常在偏殿办公。黄歇作为他信任的令尹,常随侍在旁。黄歇居宰相之位,已历年,君臣和谐。
沙盘布于殿中,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地形高低,一目了然。又挂七国图于中墙,犬牙交错,刀光剑影。
楚考烈王芈完居上而跪坐,黄歇就近跪坐。将军们列座于后。
“大王,趁秦国攻周,无暇东顾之时,我亲率大军,远交齐,近攻鲁,一举灭鲁,尽有其地,则我大楚东扩于鲁,又可攻占齐之地也!西拒强秦,东扩弱齐,西割东收!”黄歇起身,居于地图前,边示意边详叙。
“令尹此言甚合孤意!当孤初登大宝,卿力排众议,东扩于鲁,取徐州,西割地以止秦兵,我大楚得以休养生息!但是韩魏齐三国之救兵,不可不防!”楚考烈王羋完沉吟片刻方道。
“大王英明!臣下如也!秦昭王自用范睢之远交近攻,得一寸地则秦地,得一倾地则秦地!韩国臣服于秦,为防秦国来灭,自顾不暇。魏国自得庞绢,西拒强秦,北拒赵国,南交于我大楚,唯有东扩于齐。魏国出兵救鲁可能性不大。赵国隔魏国与我相望,不相干也!且赵国日忧秦国兵侵,无暇顾及也!北燕距我大楚太远,且燕于齐世仇,不助于鲁也!唯齐国,乃当初姜太公立国,如今到田齐,百足之虫,死而不疆,不可不防。”黄歇指点江山,分析指摘。
“大王,臣近闻齐威王得一军师,姓孙名膑,乃武圣孙武之后,鬼谷子之徒也,不可不防也!”议政大夫宋玉躬身施礼,言道。
“孙膑何人也?卿有何妙计!”楚考烈王头点问道!
“謀圣鬼谷子,姓王名禅,隐居于鬼谷子,号鬼谷子!绝世独立,不为世人所知,至于容貌如何,外人不知。但是,先有苏秦张仪乃鬼谷子之高徒,后有庞绢孙膑为他之高足。苏秦张仪,天下皆知也。”宋玉声如佩玉,缓缓道来,众人侧耳倾听。
“恇我先帝怀王入秦者,乃张仪之主谋也!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武将粗鲁,怒骂不绝于口。
“恨则恨之!彼各为其主,份内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楚考烈王言道。
众人躬身施礼,唱诺道:“大王英明神武,臣等不如也!臣等得大王厚遇,无以为报,唯躹躬尽粹于国事也!”
“众卿免礼!”
“谢大王!”众人礼毕归座。
“听闻庞绢与孙膑同窗共学于鬼谷也!庞绢自叹弗如孙膑!师兄弟二人约定相互提携!一日,庞绢学成归魏,得魏王重用为主将,魏国大震。庞绢恐孙膑入世为已之强敌,计赚孙膑投魏,表面上举荐于魏王,暗里用计,使魏王囚之,膑之废之!后孙膑逃入齐,为田忌将军军师,日思以报庞绢之仇也。”宋玉接着言道。
“田忌赛马原来这么回事!”哄堂大笑。
“宋大夫计将安出?”楚考烈王问道,目光中甚是赞许。
“与魏约攻齐可也!”宋玉笑道。
“约齐攻魏岂不更好?”有将反问道。
“孙膑为军师,庞绢为主将!庞绢发现孙膑逃于齐,日夜恐孙膑报复,唯有先攻之也!大王,遣一使,说于庞绢,孙膑用于齐为军师即可也!”宋玉叩首,言于楚考烈王。
楚考烈王目视黄歇,黄歇微微点头,他言道,“烦请宋大夫辛苦走一趟!”
“大臣信任,微臣自当尽忠以报也!”宋玉叩首罢,领命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