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少司寇孔少诗所言,鲁顷公连发几封诏书,令太宰兼大司马端木驭攻取彭城,太宰都以“将士疲惫,楚军尚众”为由,拒绝强攻。
鲁顷公召孔少诗问计,在仪和宫,屏退左右。
“爱卿,果然被汝言中,端木这斯反骨已然露出!”鲁顷公把太宰回书赐予孔少诗观瞧,“爱卿有何妙策安天下?”
孔少诗捧竹简在手,片刻阅罢,言道,“即可传旨令薛定邦收而杀之可矣!”
“只不过...”鲁顷公沉吟道。
“大王思虑周全,微臣不及万一!”孔少诗梦然醒悟,鲁顷公同样担忧薛定邦,同时太子在彼,如果太宰以太子为质,不可不防也,想毕,他言道:“大王,可派一钦差前去,令薛定邦配合收监太宰。以太子为帅,薛定邦为副将,已应楚军,或战或和。钦差收太宰而杀之,可也。”
“恰如孤所想!爱卿以为派何人为使?”鲁顷公笑道。
“大王英明,无需微臣置喙!”孔少诗礼道。
“爱卿代孤走一趟,如何?”鲁顷公高深莫测笑道。
“微臣不通军事,恐怕会耽误大事!”孔少诗叩首推辞道。
“爱卿不必谦虚,非卿不可。”鲁顷公言道,“以卿之才,定可以为孤圆满解决此祸害!”
“大王如此知遇微臣,微臣当赴汤蹈火,以报王上!”孔少诗叩首道。
“孤人之配剑,尔带上,如寡人亲临,赐汝临机便宜行事之权!”鲁顷公拿出佩剑,赐予孔少诗。
“诺!”孔少诗跪接,言道“微臣当为大王减除奸佞!”
孔少诗领旨,辞别鲁顷公,收拾收拾停当,坐一马车,直奔薛城而来。
一路上,穿州过府,阡陌交通,村庄市井,田园风光,无心留观,时非一日,已然到了薛城。
孔少诗一行人到了薛城,在太守府传罢旨意,“孤任孔少诗为钦差,所得之处,悉听调遣,如寡人亲临!钦此。”薛太守在太守府为钦差大臣举行宴会,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少诗微醺,眯着眼问道,“薛将军,何以不拿下彭城?”
薛定邦言道,“钦差大人,太宰大人命下官坐守薛城,他亲自统领大军,围困彭城!”
“薛将军,途中老夫听闻诈降计乃汝之主谋!可以此事乎?”孔少诗装醉,问道。
“某虽然是主谋,但是赖太宰方得以实行!”薛定邦谦虚道。
“老夫从曲阜来,国都妇孺皆言太宰诈降诱楚军,鲁兵纵火烧黄歇!”孔少诗言道,“老夫定为将军上表言功!”
“谢钦差大人!薛某但为薛城百姓存亡计,言不言功,没有所谓!”薛定邦言道。
“薛将军,老夫敬尔一爵!将军乃名将之风!”孔少诗举起酒爵,“请!”
“请!”薛定邦举起酒爵。
“可有歌舞助兴?”孔少诗佯问道。
“近来无意于此,钦差大臣勿怪!”薛定邦叩首道。
“老夫来舞剑如何?”孔少诗拔剑在手,踉踉跄跄,来到当中,且舞剑且歌,其歌曰:
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取富贵兮,慰平生。
大丈夫高飞兮,振羽翼;振羽翼横云霄兮,任逍遥。
“好!”薛定邦及城司马击节和之。
歌罢入坐,孔少诗言道,“若薛将军伐彭,几日可下之?”
“旬日可下!”薛城司马道,“黄歇新败,必无战心!且彭城低矮,一鼓可擒!”
“放肆!太宰乃当世名将,吾辈岂可质疑其战略!”薛定邦呵斥道。
“薛将军不必在乎,老夫戏言!”孔少诗笑道,举起酒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