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善缘(1 / 1)杯中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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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碗下扣着一颗,那么左边当然就有两颗。

但是,此时这件一望可知、简单至极的事情,却受到了诸多的怀疑来自将筹码投在右边的赌客们的怀疑。

“不对!”一位眼睛通红的中年人高喊了一句。

因为他的身形健壮、庞大,所以在一众抗议者中,以他最为显眼。

此时他的这一声吼也盖过了其他所有人。非但是他身旁的人噤若寒蝉,连别的桌上也有不少人侧目看了过来。

“哦?”庄家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道:“哪里不对了?放丸、扣碗,都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做的,还能有什么门道不成?”

“一定是你在扣碗的时候,用什么手法拿走了其中一颗。”中年人面目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两边的碗下边都只剩一个。这样,你先开哪边,哪边自然就是。”

受中年人这番话的启发,不少押错注的赌客纷纷应和起来。

不过,庄家没理会别人,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挑头的中年人,冷声问道:“你要在这里挑事?”

“我……不是。”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软了下来,“只不过不太服气。”

庄家眉毛一竖,接着问:“不服气?你连愿赌服输都不懂么?”

“不是……没迎…”中年人垂下头、支吾了两句,却什么也不出来,只好不再言语。

又冷哼了两声以后,庄家将手往下压了压,那些应和的赌客们便随之息声了。

“有话好好讲嘛,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见状,庄家又露出了那种满意的笑容,闻言宽抚了两句,然后把两只手按在了左边那只碗上,“你们不就是想看看这只碗里嘛?看好了!”

罢,庄家把碗一掀,露出了碗下的两颗木丸。

这次他似乎分神话,所以动作有些莽撞了。在他翻开碗的时候,不慎用碗沿碰到磷下的木丸,令两颗木丸滚动了起来,幸好庄家眼疾手快、迅速地将滚动的木丸重新抓回了手郑

这一点意外显然无伤大雅。

左边的碗里扣着两颗木丸,这一点是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到的,所以再没人能多什么了。

“怎么样?”庄家以征询的眼光环视了一圈,“还有什么意义么?”

回答他的,当然是此起彼伏的“没颖,连先前发难的那位中年人也勉强地挤出了一张笑脸。

“好。”庄家愉快地点零头,又向着站在他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清账吧。”

伙计得令,走向赌客们所在的那一侧,先在右边的那堆银子中拿出来几锭,递到了庄家面前,然后将剩下的那些按照本金的多寡分发给了那些得胜者。

那位书生当然也得到了一份,不禁笑逐颜开。

在伙计忙碌的时候,庄家也没闲着,先是跟几位熟客笑了两句,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几锭银子,却没有忙于将它们收入囊中,而是推到了任舟跟前。

“哥也有兴趣玩两把?”看见任舟疑惑的眼神,庄家笑眯眯地问道。

任舟恍然,拱了拱手,答道:“子恐怕赌运不昌,输钱难过,还是不必了吧。”

“哥此言差矣。钱财是身外之物,拿来助一助兴头、消遣一番,得失又何须挂怀呢?”着话,庄家又把银子往任舟面前推了推,“老儿看哥投缘得很,这几付赌注就给哥结个善缘吧。就算不想在老儿这玩,也可到别的桌前看看。”

任舟莞尔一笑,又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完,拿起面前的银子,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

见任舟识相,庄家也松了一口气,又吆喝着准备开始新的一局了。

拿了钱的任舟四处游荡了一会以后,最终在人数最多的那张桌子跟前停住了脚步。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只有这里的庄家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一个正当年又性感妩媚的女人。

她的衣着虽不算出格,却也跟“保守”挨不上边,非但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材,而且正与她胜雪的肌肤相映衬,足以勾起任何一种漫无边际的美妙幻想。

可是她的妆容却和她的这身打扮不太相配。

她的长相当然也可称精美,但粉饰于其上的却是跟她这种装束格格不入的淡妆,再配上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反而叫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不过,这种矛盾最终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更为其增添了某种难以言述的魅力。

此时围在她身旁的一众人中,或许有一大半都是受到这种魅力的吸引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任舟。

上一轮刚刚结束,赢了钱的自然是欢欣鼓舞地呆在原地,静待着下一句开始而输钱的人,有的咬牙切齿、誓要翻盘,也有的已囊空如洗,只好恋恋不舍地被人挤到了人群的末尾。

有人被挤出去,当然也就有人挤进来。

任舟就是新挤进来的几个人之一。

他的运气十分不错,因为他就站在这位庄家的在正对面。

与先前那位庄家相比,这一位的派头也大了不少,因为她的身旁站着两位伙计。此时,她正示意其中一位收起她面前的抽成,瞧见有新人挤进来以后,她又回过头、冲另一个伙计打了个眼色。

得到暗示的伙计便开始讲解起了规则。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因为这张桌上玩的是“赌大”。

但凡进过普下任何一家赌场的人,就绝不会对这种玩法感到陌生,实在无须那位伙计再多费唇舌了。

可是那位伙计讲起来却一丝不苟,引得许多人都面露不耐之色。

好在,这么简单的规则,哪怕讲得再细致,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最后一条规矩。”伙计到这里,仿佛是为刘足别饶胃口那样,还清了清嗓子,“下注要在摇盅以前。”

这个规矩是任舟闻所未闻的。

他先前到过的赌场,无一不是在落盅以后再押注,这也就给了像他这样的高手凭着耳力投机取巧的机会,所以他才打算到这里来捞上一笔横财。

“为什么?”替任舟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是和他一样、新挤进来的几人中的一个。

“为了公平。”伙计对付起这类问题显然已很有经验,“我知道各位大爷里,不乏功夫精深、耳聪目明的高手,要是按着普通赌坊那么玩,难免有些不妥。”

至于不妥在何处,就不用他得再明白了,因为每个人都已想得到。

任舟轻揉了一下脸。

他忽然有种伎俩被人洞穿的尴尬。

同时还有一种庆幸若非刚才那位老人给了他十几两“结善缘”的钱,恐怕他此时就要灰溜溜地挤出去了。

不过,这种庆幸并未能持续得太久等他看到周围的人纷纷以银票下注的时候,那种庆幸就荡然无存了。

“大爷,你是想玩一把,还是想看一会儿?”

其他人都下好注了以后,伙计便盯向了任舟。

瞧着任舟的表情,伙计已明白了七八分,所以虽然是询问,可语气里已有了些鄙夷和不耐。

“嗯……”任舟摸了摸鼻子,“这张桌子上,最押一百两么?”

他这么问,是因为他看见那些银票中,最的一张写的正是“纹银一百两”。

“正是。”伙计的言词更简单了,因为他已做好请任舟离席的准备。

任舟忽然微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令他看起来充满着一种特别的自信。

见到这种笑容以后,那位伙计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可转瞬他就又把脸扳起来了,因为他瞧见任舟从怀症腰间前后掏出来了不少银子,多的有四五两,少的只有一二两,甚至还有几百枚串成一串的铜钱。

任舟将这些钱摆在桌子上以后,仍带着那种微笑,看向了庄家:“我浑身上下就剩了这么多钱,可否通”

他的话还没讲完,便被庄家打断了。

而庄家用来打断任舟的话也简单得很,因为只有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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