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六十八章 一笔勾销(1 / 1)鹊桥小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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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哥,你先去梳洗,我去厨房给你煮面条。”夏花道。

“好。”何三温润一笑。

夏花心下一松,小跑着去了厨房。

何三望着少女的背影,眼里泛起柔软的光。

没多久,夏花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进了内室。

“何大哥,趁热吃。”

何三点头。

他吃了几筷子,只觉愈来愈辣,渐渐地眼泪汪汪,随即鼻子也快出来了。往腰间一看,察觉帕子忘了系,抬头一看,眼前有一只手正拿着手绢,他忽的明白了夏花用意,大口大口吃起来,连带着面汤一滴不剩进了肚子,鼻涕眼泪一直下淌,全然没了往日模样。

“姑娘,水来了。”外面传来小慧的声音。

夏花当即开门接过,“我来就行,你去歇着吧。”她拧了拧水,将温热的帕子递了过去。

“阿花,幸而有你。”何三道。

夏花轻轻一笑。

何三将脸洗净后,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阿花,谢谢你。真的。”何三怔怔望着夏花。

“嗯。我晓得。”夏花道。

“此事,我不打算追究了,毕竟我娘已经不在,她又养育了我这些年,就当一笔勾销吧。”何三道。

“好。”夏花道。

“阿花,很早以前你就察觉了是不是?”何三道。

“不算很早,先时是好奇,后来便有些怀疑,而后,逐渐清晰。”夏花道。

“嗯,郑妈妈和王妈妈,若是打算出府,我会将她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她们衣食无忧,若是不愿出府,我会给她俩养老。”何三道。

“好。”夏花道。

“走吧,你跟我一同过去。”何三道。

没多久,两人到了苑里西边。

“两位妈妈,请受何三一礼。”何三恭敬地行了作揖礼。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老奴胆小怕事,什么也没做。”郑妈妈,王妈妈急道。

何三一笑,将先前的决定告诉两人,两人相视一看,都说要出府。

何三点头,翌日派人护送两人前往大吴北边的一个偏远小镇,用了十日,终于抵达。护送之人将她俩安顿好后,过了一段时日,方才告辞。

那厢,何三回房后,进了次间。

“阿花,今日的故事怎么还没开始?”何三道。

“啊?我想你累了,早些歇着。”夏花道。

“不妨。”何三道。

或许是少女的声音有些催眠,或许是他今日太累了,故事到了一半,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夏花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也就歇下了。

翌日用过早饭,何三去了棠溪苑。

“太太,少爷来了。”丫鬟来报。

二太太一听,心下欢喜。

何三进屋后,作揖行礼,“母亲”二字在嘴里来回打转,终是艰难地出了口。

二太太诧异,今日的何三有些奇怪。

“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说说。”何三道。

二太太向曾妈妈一瞥,随即曾妈妈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烨哥儿,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二太太道。

“我娘生前与您有过节?”何三道。

二太太面色一变,扯了扯嘴角。

“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这茬,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那就是没有吧,既是如此,你为何要买通满屋的丫鬟婆子,置她死地?”何三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二太太的心跳的厉害,极力镇定,吃了一口茶,“烨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母亲不与你计较,才刚就当你什么也没说。”

“我见过洛蓝,四十出头的年岁如今像六十岁的婆子。”何三道。

“洛蓝?姐姐身边的丫鬟?这么多年,都快忘记这个人了。”二太太冷哼一声“你信洛蓝的话?也不信母亲的?母亲养育你这些年,可有一分薄待?哪回你生病了,母亲不是日夜守着?这会儿子,你在外面听了些胡言乱语竟开始指责你的母亲?”二太太忽的发怒,声音尖锐。

何三自嘲一笑,“您放心,此事我不会追究,就是父亲和祖母哪里也没有透露半个字,以报你的养育之恩。我只是想不通,为何您会对您嫡亲的姐姐下毒手?”

何三越发直白,毫无遮掩,二太太大惊,后背发麻,“你这话何意?你是打算日后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我母亲多年前就过世了,此话今后不要说了,洛蓝和郑、王两位妈妈我会保她们安危,请您也放手吧。”何三道。

二太太将茶杯往地上一扔,怒道:“你听信洛蓝的一面之词,就将养育你近二十年的母亲定了罪,就是官府审案,也要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您真想让我追究还是让官府彻查?”何三道。

“你,大逆不道,将还想着将我送官府?哎哟,我的头,我的头好晕……”二太太一手撑着头,一手指着何三。

“您多年一直有头疼的毛病,想必也是因此事而起,日夜难安吧?”何三道。

二太太听他语气嘲讽,心下冰凉,他这般坚持,多是查证属实了,此刻他不说,难保日后,何况还有夏氏,对,夏氏当是知晓的,这事若是捅出去,何府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倘若回娘家,即使母亲心疼她,哥嫂岂能容她,她愈想愈害怕,浑身打了哆嗦。

“你不必害怕,我说过我不会说出去,只是想知晓你为何会如此狠心?”何三道。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二太太脱口而出。

呵,她终是承认了,意料之中的结果,他在奢望什么呢?

“是,你说吧。”何三道。

二太太见他眼中神色越发冰冷,如冬日寒雪一般,除了害怕,还有一丝难过,她知晓,她已失去了这个儿子。尽管先时,她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在他身上,然,随着时日一长,她生孩子的希望越发渺茫,渐渐地,她开始加倍得对他好,至于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或许你不相信,其实即使没有我的插手,依你娘的身子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只是我那时候不知怎的,忽然就等不及了。你要知晓原因,我今儿就告诉你。何府二太太的位置本就是我的,你娘因占着长,才抢了过去,你让我如何甘心?”二太太顿了顿,又道:“曾府只是一个中等的殷实人家,论门第,是有些高攀了,家中长辈也未想过这茬。可有些事情似乎就是注定的……”

那日,曾四姑娘和曾太太从庙里上香回来,途中忽逢大雨,行至一般路程,马车停下了。曾太太遣人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小厮来报,前面的马车是何府的,如今坏了,里面坐的是何府家眷。她心下一动,既是何府,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于是亲自下车,前去询问,请何太太和贴身的丫鬟先行坐他们的马车,回府后再派马车前来接应。何太太略一犹豫,便应了。

何太太感念曾太太,两家开始走动起来,关系越发亲厚,曾太太便动了说亲的念头,有一日,她一探口风,何太太竟未回绝,她喜不自禁,想着曾四姑娘偶尔也会来何府,自然对她家姑娘是满意的。

当日,她回到曾府,将此事告知了曾四姑娘,小姑娘年方十四,正是春心萌动,况何府门第,何家公子想必也是仪表堂堂,哪有不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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