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会做这种拐骗修女的事情啊。”手记人看向文天，眼神里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鄙夷。

“标准的恶魔勾当，有什么问题？”

伊利希尔穿过手记人的工作案台，从一侧走入摆放藏书而非历史原文的书架。修女小跑着跟了过去，与她一并翻看着那些古旧典籍。

“没问题。”

机关女仆主动地给收尾人倒了杯茶。

手记人对于这些小手段感到厌烦。

“好玩吗？”手记人恨不得站在桌子上给文天一巴掌。

“兴趣大于纯粹的玩闹，说得好听一点，我这个叫做求知欲。”文天双眼紧盯着机关女仆，“所以告诉我，这些机关女仆内里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不说的话，这些玩具可就归我了。”

在机关制造以及法术核心上文天并不擅长，但是灵魂这东西，可是恶魔的食粮，是它们天生就会寻求的东西。

一旦灵魂被掌控，机关女仆自然也就成了恶魔的万物。

“千年万年，我既然没有你这样给自己制造一些同类的能力，又没有掠人的本性，只能寄希望于工作交易上。”手记人指着地下，“你应该很清楚撒冷的地底是什么吧。”

“当然。”文天少有沉默，纵然是自认恶魔身份，在面对那样的惨景之前，也需要长时间的准备。

“每一个需要我这种人的地方，都不会认为灵魂是什么过分价码，不过真正优质强大，可以支撑几百年几千年的灵魂，确实是地底下那些存在的灵魂。”

文天展露出悲伤情绪，让人心生同情。

“所以你们这些天使居住的地方怎么样？”

“哪儿？你说天堂？”

“是啊，在我没成为手记人之前，我倒是想过自己将来死了会去哪儿，不过现在我死不了，这些自然就不在考虑。”

“还能怎么样，天堂还是地狱，这些东西不都在人间吗。”文天不作详解，对于这位在幼女时期就成为手记人的存在而言，多说无益。

“历史纪录就是历史纪录，手记人的传统当中没有在历史里加入自己观念的吧？”

“那当然。”

职业素养最重要。

不过比起历史原文本身，手记人的藏书当然更有意思。

“这里有一本与收尾人相关的。”伊利希尔拿出那本崭新的纸质书，翻开之后看着那些鬼话，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强大，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接这种撒冷来的合约。”是仗着自己的本事能力还是自讨苦吃？

其实都有。

“工作之内还接工作吗？”手记人有意向谈一份合约，关于撒冷被烧之后，她应该怎么办。

“不接，工作就是工作。”而收尾人的职业道德不允许这么做。

“在这之后呢？”

“小姑娘，你这里没有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再者，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惹上教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足够麻烦了，再让我牵扯在你们这些手记人的麻烦当中？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