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姑娘如此说,想来小生的遭遇倒是和姑娘有些像的,小生也是丢了故友,只得靠天才可相见,自从姑娘来小生便觉姑娘好似认得小生一般,今儿听了姑娘的回答算是清楚了,原来是因为这个。”顾冥顿觉开朗便笑了开来,顾冥本就是不喜欢和旁人打交道的,只是遇见白苎,白苎健谈一点一点的顾冥也喜欢上和白苎说话了。可惜白苎只是这客栈的过客,可谓匆匆路过便不得相见。
“倒是不常听公子提起过自己的,我初来时间公子不像是一般人,倒是不该在这个小地方屈尊的,公子可是方便讲了来龙去脉?”白苎问了便盯着顾冥看着,见顾冥好似有些难以启齿,便知道顾冥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些事情的。
白苎见顾冥不说自己也便不问,只疝笑道:“无妨,若是公子不答也可,只当是我从未开口问过什么。”
“不是!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讲起,小生的故事说来长也说来短,只是一场风流往事罢了,自是讲起还从小生与师傅分别讲起,师傅进宫侍奉,小生自然为了接近师傅的脚步便更加努力,本想着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可是遭逢小人算计,得了一场大病致使双目失明,小生试过了三番五次的去恳求主考官允许小生参加考试,可是不遂人愿谁会让一个瞎子入朝为官?加之后来家父惨死,小生便没有一个亲人在世了,亏的有家父的一些财产,让小生在城郊开了一家客栈可以了结此生,这故事不长也不短,姑娘权当是听听便罢,不可记在心中了。”
顾冥知道白苎是个可以倾听的人,便是有什么事情便可以说的出,只是这顾冥一直以为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少有给外人说过,今儿白苎一问,顾冥竟也说了出来。
对于这种才子失意的故事,白苎不知在哪个戏文里面看过无数次,白苎也只当那是戏文里的东西,不曾想若是真的出现在旁人身上是多么的煎熬。
白苎深知顾冥是有才之人,只是因为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便是被拒之门外,白苎不仅可怜他,也是为他的遭遇感觉到惋惜,若是白苎早些遇到他或许今儿早就是朝堂上的官员了。
随之而来的白苎又不得不怀疑,这顾公子来的蹊跷,又是这般遭遇,仿佛假的一般白苎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真的如戏文一般这样上演人生的,白苎便淡淡笑道:“也不知该和公子说些什么话,什么哀婉叹息都是虚的,只是觉得公子不值的如此,公子若是心中有大好河山岂会在乎这芸芸众生对你的看法,若是真的得到了那些俗人的认同公子岂不是和俗人无二了?”
顾冥听着白苎的话是有些歪理在的,只是这歪理乍听起来也是有道理的,顾冥从未听过如此的门道,便喜欢了起来对白苎说道:“姑娘今儿同小生说的话,小生不曾在书里看过,也不曾听哪位老师说过,姑娘真是个透彻的人,不仅知道小生心里想的什么,连是这么高深的道理也悟的出,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听闻是为了父亲的意愿才来此的,倒是孝心可嘉。许久也不曾有姑娘愿意和,小生说如此多的话了。”
“只是往后公子想要说,大可来寻我,只是我也惋惜,公子的才能大可不必屈就在这客栈里,若是公子想要一搏,可是愿意跟着我与兄长一起去谋一条出路?”白苎问道,见顾冥是犹豫不决,自己也便要放弃了,想着顾冥是个可塑之才,日后定会帮上什么忙的,白苎也是想要拉拢,其次,白苎真的想要弥补对白殇的感情,白殇这一走再没有见过,白苎自然是想的,每次做梦连梦也梦不到了,只是一张模糊的脸,白苎尚可知道梦中的是白殇罢了。
今儿算是白苎睹物思人了,算是如此白苎也会去尽力的对顾冥好,总觉得这一切是欠他的。
顾冥自然也不甘心一直在此以这客栈来结束自己的下半生,顾冥总是觉得冥冥之中,是有人会帮助自己一步登天的,顾冥也不想放弃大施拳脚的机会。
“只怕劳烦你们二位便不必了,小生说到底也是一个瞎子,只是瞎子便只能在此处屈居人下,能有什么大的做为?”顾冥算是客气的和白苎说这些的,倒是心中想的岂能真的告诉白苎?顾冥的手伸到桌子上摸索着拿了一个茶杯。
白苎也是帮忙给顾冥倒了一杯水,顾冥把杯子捧在手里也是不喝的,白苎只道:“我知道顾公子心中一定不是这样想的,顾公子心中有抱负的,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师傅,便能想着越是做的出色越是离师傅进了,若是顾公子想要自己一个人来计划,我便无话可说,若是顾公子往后还没有打算,我的想法顾公子大可考虑清楚,毕竟公子的意愿还是按照公子心中所想来的。”
白苎的好话说尽,是希望顾冥跟在自己身边帮忙的,只是顾冥看不见,也自然看不见白苎如今丑恶的嘴脸,白苎在宫里学会的算计,在这里一样的可以利用,这顾冥白苎觉的不简单大有来头,便是跟在自己身边,白苎也会想办法去查清楚顾冥的身份。
白苎与顾冥正说着,白琮便从楼梯下下来了,看见白苎正好顾冥一本正经的说着什么,白琮也是担心白苎会说些什么溜嘴的话来,毕竟顾冥也不是俗人,稍微的一点破绽也是能看得出来的,白琮更是觉得要更加小心才是。
“刘苏!方才寻你半日也不见,原来是在这儿和顾掌柜说起话来了,今儿外面的天气也不好,也不能赶路,也不能出去闲逛了,倒是说话也不叫上我了。”白琮心中本就对白苎对于白殇的感情耿耿于怀,今儿又是和白殇如此像的顾掌柜,白琮又是放心不下了,当场便开始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