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公子?小生方才与姑娘闲谈了几句,说起明儿刘公子和刘姑娘便可出发了。刘公子过来坐下吧”顾冥听着白琮的声音便能辨别出白琮的位置,便给顾冥挪动了一个位置。
白苎伸着手像是要接着白琮一般,白琮对着白苎轻柔一笑便坐在了白苎身边,白苎看今儿白琮已经把发冠带在了头上,便笑开了问道:“这么丑的东西怎么也上了头?”
白苎说着便伸着手想要取下白琮头上的发冠,白琮护着也便半伏桌子上半笑道:“只是往日都揣在怀里,这么些天可算是能拿出来示人了,若是还不带在头上便过了时候了。”
“明儿走了,我便在镇子里再为你寻一个新的戴,这个便不要了。”白苎说着便收了手,见白琮还是宝贝着它,想着要嘲笑几句了。
白苎和白琮一边说着,倒是忘了旁边坐的,顾掌柜只是听到二人玩笑的声音,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只是顾掌柜没有看清楚面前刚挪开的凳子碰出了响声,白苎回身便看见顾掌柜站了起来。
“顾公子且慢,方才我与顾公子说的事情,顾公子可是考虑过?”白苎也是站起身着急问道。
顾冥同白苎问的这些,忽然便笑了,方才只是觉得白苎说的那些是和他说笑的,如今这样紧张的问了,顾冥不知该怎样回答了,便站在桌子旁便道:“小生信命,若是明儿是真是雨过天晴小生便跟着姑娘走。”
顾冥说罢便离开了,白苎还是意犹未尽的品着刚才顾冥所说的话,白苎记得方才顾冥还是说过,明儿天便晴了可以走了,如今又是说明儿天晴了便可以跟着走了,如此来说不是答应了要和我们一起走了?
白苎忽然想明白了,看着顾冥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便笑了,白琮方才也是不明白这二人说了些什么,等了顾冥离开了白琮才问道:“方才同那个掌柜都说了些什么?怎的明儿便跟着走了?”
白苎看着外面窗外的大雨便道:“只是我见他弹的一手好琴,又是说话间谈吐得体,只是觉得他在这儿一辈子碌碌无为委屈了他,想着这次去番邦求和许是能用的上的,也好让他有一番作为,只是身边有一个自己人也是放心些,若不然岂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单枪匹马的走下去了?”
白苎还是没有变的,她事事都想的仔细,甚至想的到怎样把顾冥给安排了,白苎是断不会让顾冥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的,只是对自己有利的人或事,白苎便会死死的抓住不松手,除非这些东西被消耗殆尽白苎才会放手。以前对白殇如此,今儿对顾冥亦是如此。
白琮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觉得白苎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可是想来若是真的利用,白苎放弃的东西也是不少的,白琮便笑着拉着白苎坐了下来道:“往后,我们便不用兄妹自称了,以后遇到了人家直说你是我的妻子便是了。”
白琮的话,让白苎有些内疚,想着自己身上那么大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若是日后他知道了,自己放弃了那么多,最后也只得有了一个尸体,白苎知道白琮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去接受,白苎顾此也不敢说,只要是白琮如今稍微对她好一些,白苎心中便内疚。
“你做主便是了,想着往后我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也不用事事操心了,只要你在身边陪着我什么事儿我都不想了。”白苎说着便躺在了白琮的怀里,幸亏是这店里没有人的,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又是对白苎指点起来了。
正是说着没人,这厨子便过来上菜来了,眼瞧着便是中午了,顾冥请了这二人一顿饭,早不来晚不来,偏的等这二人亲近的时候来,厨子到了前厅便看见白苎在白琮身上躺着,便大声的咳了几声。
“姑娘,公子是听俺一句劝,虽说俺是没有看过什么书,也知道男女有别的,倒是兄妹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该如此的。让人看见了只是多想了。”厨子悄悄的给他们两个人提了醒,这小心翼翼的嘴脸差点逗笑了白苎的。
白苎轻轻的推开了白琮,看厨子这满脸别扭的表情,白苎便道:“昨儿我原是骗你的你也信了?我说了他是我的兄长你也信了不成?”
厨子尴尬的一笑,见白苎如此这般古灵精怪的,直觉如今她嘴里说的话都是假话,厨子也是道:“这话也没有骗人的道理,只是姑娘不来打趣儿俺便是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无妨了,昨儿我与夫人吵了嘴,她是说出来玩笑你的,今儿是哄好了的,你且莫当真了,只管做你的饭去吧。”白琮一面说着一面宠溺的望着白苎,白苎原想着还能和这厨子再多说几句的,只是白琮一下子打断了白苎也便作罢。
厨子这才顿悟想着昨儿是白苎特意要了两间房的,也是她先一步上了楼,又是这位公子喝酒,又是这位姑娘照顾的,厨子自觉自己笨了些,这些东西竟然也想不起来了便瞧了瞧脑袋笑道:“只是俺昨儿个觉得公子和姑娘是有些不愉快的,原是如此的,只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难为了俺们,还当你们是兄妹处着。真是俺眼睛笨看不出什么猫腻来,还是怪俺,怪俺。”
“你也是好意不关事儿的,下去忙吧。”白琮打发了厨子走,厨子便抱着怀里的托盘走了,厨子一边走着一边笑着,也是忽然想起昨儿这白琮同自己说的话,想起来白琮好似不忠相必也是为这个吵得架,只是夫妻哪有平安和顺的过一生的,可是有些磕磕绊绊的才是,厨子想到如此便不打算和白苎说那些话了。
可是憋在心里又是难受,走了一半回过头还是说道:“公子,俺瞧这你的汗巾子还是比那发冠值钱的。好好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