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这么一提便离开了,白苎倒也是想得到那日见白琮腰间系的汗巾子,又是听见那厨子说的话,白苎心里倒不是滋味了,想来白苎日后真的和白琮在一起了,白苎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说不在乎的,只有一个入画便是让白苎自责很久了。
白苎忽然怀疑,这感情难道真的比人伦道德还要重要吗?本来好好的氛围,只是厨子的一句话白苎便是吃什么都没了味道,连话也少了好多,动了几次筷子白苎便离开了。
白琮心里自然也知道白苎心中想的那般,白琮说不得也不能说,只得看着白苎郁郁寡欢的上了楼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到了夜晚,这雨停了下来方停了下来,白苎心里随着雨下的越来越小也越发的乱了起来,只是要休息了那厨子又是过来问了白苎是不是要用了晚饭再去休息。
这走到了楼上才看见白琮和白苎还是分了两个房间去睡的,厨子便想着做好事的,拿了给白苎送的晚饭便敲响了白琮的门,白琮见厨子在门前站着一脸贼兮兮的笑着白琮便道:“今儿不是说不用晚饭的,怎么还是送了上来?”
“这个俺是知道的,只是这姑娘在房间里面,也是担心的,不说今儿晌午姑娘没有用什么东西,晚上倒是不吃一整天也受不住,想着俺笨手笨脚的,也给公子一个机会,去把这碗粥送到姑娘房里吧。”厨子说着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白琮,白琮接了东西还不知如何是好的,只是厨子指了指白苎的房间,白琮也算是答应了。
厨子跟在白琮身后,先是瞧了瞧门道:“姑娘,今儿一整日也没有好好用饭了,晚了吃些粥吧,姑娘开开门俺给姑娘送进去。”
白苎在房里本就准备睡了,可这一整日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是饿了,便过去开了门,只是开门见到的不是厨子,是白琮端着粥在外面站着,厨子便站在白琮身后。
“好端端的,怎的你来给我送了?”白苎瞧着白琮身后的厨子便问道。
厨子赶忙上去给白苎解释道:“只是女儿家的闺房,俺们是进不了的,想着姑娘与这位公子既然是夫妻,可以进去好生照顾姑娘的,何况你们二人是夫妻了,也不必要两间房了,还是升了一份儿房钱的。”
白苎看厨子真的是多事之人,说的好听些这厨子是个热心肠的,只是今儿白苎不把这间事情解决的,厨子便没有没了了,白苎测了身便道:“进来放下吧。”
白琮似是早知道白苎是如何打算的,便进去放了东西,还在屋子里面停留了一会儿,厨子见二人相处的不错了,想着这二人若是晚上再吵闹便不好了,厨子想着便悄无声息的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再瞧瞧的溜走了。
白苎如今还是没有留意到,只是拿着白琮送来的粥先是喝了一个精光,然后擦了擦嘴便把东西递到了白琮手里道:“这几日我心中还有有些事情没有思考清楚,我想着还是少看你几眼的好,如今天晚了你便回去吧。”
白琮知道白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知道白苎心中还是不能放下入画的事情,白琮也是害怕入画会成为白苎心中的一个死结,日后无论做什么白苎心中想起白琮便都是对入画的愧疚,白琮知道这件事情自说再多也无用,便只能行动了看得到白苎才能放心。
“今儿好好歇着,明儿可能要早些走,天气若是好了,便在天黑之前出了京都的。”白琮说罢看白苎已经撑在桌子上掩着半张脸浅眠,白琮也识趣儿的端着东西出去。
只是走到门前才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白琮先是慌了半晌,才是觉得如此也好,趁着今晚把此事说清楚了也好。
白琮端着手里的东西又是过来了,这声音惊动了白苎,白苎抬起头见白琮还没有离开便问道:“怎么还不离开?”
“这门想必是那厨子从外面锁上了,方才去开是锁死了。”白琮还没有说今儿晚上是要在这儿和白苎一起过了,白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便头疼起来本想着今儿晚上好好一个人思酌一番,要如何做的,只是现在这般情况,白苎也只能将就着和白琮在这件屋子里过了。
白苎站起身便要回床上去睡了,连一句话也没有和白琮说,白琮坐在桌子旁边,恰好一个侧目便能看见躺在床上的白苎,白苎如今背对着白琮侧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也裹的严实,这二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愣愣的都睁着眼。
“今儿那厨子提起汗巾子,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周姑娘?”白琮先是开口说了,这一句白苎便忍不住落了泪。
“心里想又如何?我这辈子是欠了入画许多了,该怎样去还还未曾想过,我也怕往后闲时想起入画都是自责的,我不该夺人所爱,拆散你们二人。”白苎浓浓的鼻音,白琮也听得出来。
白琮看着白苎的背影便皱着眉头道:“夺人所爱?我是至始至终心里想要的只有你!倒是初时你让皇上给我们二人指婚才至此的,如今你是不敢承担这个后果了吗?”
白苎听着白琮尽量的不去对自己发火的,白苎闭着眼睛,回想着以往和入画的种种,想着和白琮的种种,忍不住便哭了出来道:“可是入画这一生便毁了,是我亲手给毁掉的,我从未想过你会接纳我的……”
白琮心疼了,想着当初拒绝白苎的时候如此的决绝,如今是自己先后悔了。
“你想怎么样?是如此止步了?还是要博上一博?”白琮问道。
白苎不知道该怎样去选择,白琮见白苎迟迟不说话,便先是说了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动的,如今我主动了起来你又是犹豫了,人生短短数载,怎么如今你倒是糊涂了起来?入画我从未碰过她一分一毫,若是没有成亲的嘘头,她只不过是在白家住了几日罢了,你何苦的放不下?”
白苎明知这些都是自己造孽,可是偏的不忍心便回道:“我不知道还怎样做入画才会接受,如今我心里像是一团麻线一样怎样也想不明白,巴不得能回到你我初遇的时候,早知道如此当初便跟着你,说什么也不会走的,更不会承认我这个白家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