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我等你回来的,如今你狠心,便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白苎问道。
如今看着白琮的脸白苎只当是白琮还活着的样子,只是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了,白苎冷笑一声便也道:“你同那日分别时一样,若是不说只当是是你睡了,到那边可是别再先走了,等着我过去,我们还能一道走奈何桥喝孟婆汤的,这次可是要等着我。”
白苎说罢便为白琮盖上了脸,果然如此如今只要是一闭眼这脑海里便全是方才的情形,白苎深吸了一口气,总是想着白琮头上那一顶蓝冠子。
在里面过了不久,白苎便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出来了,除去眼圈红了之外,倒是没看出来是有多难过的,只是道:“走吧。”
穗穗应了一声便跟着白苎出了门,在门外又是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白苎面前跑了过去,白苎看着眼熟,想着白家的人自己大抵都是认识的,只是这个看着收悉又陌生的还跑进了岩安寺,白苎瞧这人去了岩安寺佛堂里面去了便指了指问了身边的和尚道:“师父,这个可是寺中的人?”
这和尚一瞧便皱了眉头,赶忙跑了过去把这人给拦下了末了安排了几个小和尚把这人从后门赶了出去才作罢,白苎在岩安寺的门前瞧着,倒是隔得远了也看不清那人的脸,穗穗也是瞧着眼熟的很便同白苎说道:“婕妤,方才跑过去的那人,奴婢好似认的,倒是想不起来了。”
正说着方才的和尚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见白苎还在这里候着便道:“阿弥陀佛,回婕妤方才那是给白二老爷守丧的白露,倒是脑子有些不清醒了,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到处乱跑,旁的地方都是又打又赶的她便怕了,只有这里无人欺负她,她便常来了,方才可是让婕妤受惊了。”
“白露?”穗穗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想着白露以前是何等的聪颖,如今只是同一个傻子一般了,倒是不男不女疯疯癫癫的,不是说让去给白二老爷守丧了吗?还做了白二老爷的女儿,倒是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白苎也是不解便接着问和尚道:“我知道,原先我在府里的时候她也是在我身边伺候的,我记得是去给父亲守丧去了,怎生落得如此模样?”
“哎说来话长,前些月,白二老爷的哪儿来了一群贼,倒是没有强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把那施主劫去了,亏得最后逃了出来回来后便如此疯癫了,这白二老爷的墓如今也是无人守了。”和尚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通,倒是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白苎也是朝着白露消失的地方瞧了一眼,便想起这些事情便是自己造成的,当初也是为了白殇的事情才是把白露给打发了,如今只是落得如此下场,本是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如今成了一个疯子了。
“可惜了了,烦请师傅看在我的薄面上往后若是她再来,便留下吧,也免得哪一日不清不楚的便没了。”白苎道。
“我佛慈悲,倒是会的。”和尚对着白苎行了礼,便目送了白苎离开了。
穗穗一路上也是瞧瞧的看着白苎,想着以往还是羡慕这白露能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可以不用进宫只要每日守着一个死人便是好了的,如今向来真是惶恐,倒是人间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如今羡慕的往后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变故。
白苎瞧穗穗也是一直放不下白露的便笑道:“怎么了?想着放不下她,想要去瞧瞧的?若是想我便打听了她如今的住处让你去瞧瞧。”
穗穗摇了摇头,如今白露是个疯子谁也不认得了,倒是见了还不如不见的,穗穗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便跟在白苎身边,看着白苎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本就是等着白苎回来便给白琮封棺下葬的,算着明儿便是够了的,这晚上白苎在流苏苑里坐着,这眼前的一幕幕除去院子里的石榴花结了石榴之外倒是和往日一样的。
白苎坐在原先的屋子里面,瞧着窗子外面,这手抚上窗子便摸得出来这用来糊窗子的料子也是和往日的不同了,如今白府的丫鬟婆子和小厮都是少了许多,白苎猜着这白家也是气数尽了,倒是只剩下这副皮囊了。
正巧的穗穗手里端了些东西过来了,白苎伏在窗子上,看着穗穗从自己面前经过真是同以往一样的,穗穗见白苎还在窗子便坐着便拿了一件厚衣裳给白苎披上嘱咐道:“晚上正是风大的时候,婕妤还是坐在里面吧。”
白苎思来想去便忽然动了身子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道:“穗穗,走的时候可是把那些梯己带了出来?”
“带了,婕妤特意嘱咐了,如今是要用的上了?”穗穗问道。
“我记得里面有些翠玉镯子,还有些玉佩什么的,你捡几样好的送去给入画,只说让她收好只是自己用,切莫告诉白家其他人。”白苎千叮咛万嘱咐,让穗穗一定要记住。
穗穗奇怪想着入画向来和白苎交情好,只是自己不去走一趟,偏的让自己去,只是白苎吩咐的穗穗也不好问了,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去拿东西给入画送去了。
穗穗去的时候这青园的门快是要关上了,这院子里本来是冷冷清清的,如今倒是多了许多女眷在的,穗穗也是听了白苎的话怕是引人耳目便瞧瞧的去了入画的房里,去的时候里面的还有灯光,隔着窗子瞧见里面的人影,还有人在做活的。
穗穗来回张望了一边便收了收在自己手里拿的东西进去敲了门道:“是我,穗穗快开门。”
入画听见是白苎身边的宫娥来了,便高兴了起来想着是白苎过来瞧她了连忙让楚楚收拾好了才去开的门,楚楚一见只是穗穗一个人来了便字门外问道:“怎的是穗穗姑姑一个人?怎么不见白婕妤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