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仔细瞧了瞧看自己身边没有跟着人,才进去了穗穗也是记挂着入画的,想来以往入画在白府未过门时便时常一块儿说话,如今也是听这府里的人闲言碎语,都是说白府的大奶奶已经不行了。
穗穗一面走着一面说道:“这些先莫问,让我去瞧瞧大奶奶。”
楚楚也是听话,见穗穗面色紧张也不多问便引着穗穗去了里屋了,穗穗进去的时候入画正在床边坐着穿戴整齐,像是等着自己来似的。
穗穗瞧如今的入画果然是面色蜡黄,一点精神也没有,穗穗见了入画便可怜起来过去问道:“大奶奶安,好些日子不见大奶奶怎的越发消瘦了?”
入画看着穗穗后面只见是楚楚跟在后面,倒是只听见一个人的动静,入画便让英英搀扶着自己下了床去,去穗穗身后寻了好一圈才问道:“白婕妤哪儿去了?怎的只有姑姑一个人过来的?”
穗穗着实是心痛,如今算是如此了还是念念不忘着白苎,穗穗上去扶住入画便道:“大奶奶快去床上躺着,今儿晚了婕妤已经歇下了,只是婕妤心里放不下大奶奶便让奴婢过来瞧瞧。”
穗穗见入画心里念着白苎心中便生了一个念头,在入画的房间里四处打量,闻着这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儿,上面都是贴的些字画都是穗穗未曾见过的,只是穗穗以往记得这屋子原来是白琮的,里面都是放的书画和一些珍奇古玩,如今只是变了样子了。
“打发了你来?倒是她歇着了?若是她心中真的是挂念我,今儿本该早来的。”入画如今的心像是一个冰窟窿,只是想着白苎是不是早些忘了自己了?
“今儿婕妤来了先是大老爷陪着的,后来去了岩安寺瞧了大少爷,回来的时候又是遇见了白露嘱咐了几句,想开婕妤今儿也是累了,明儿是要送大少爷走的,大奶奶何苦烦恼见不到婕妤?”穗穗帮着白苎圆场子,句句说的在理。
入画听进耳朵里只当是安慰了自己了,想着白苎如今不同了,断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入画便瞧这穗穗问道:“还有旁的事婕妤可是交代了?”
穗穗垂着头,眼睛在这床上来回瞧了两眼,便摇了摇头,忽然便瞧见入画身边那汗巾子的样子,穗穗一眼便认了出来,便把手伸了过去,只是入画拦下拿了起来。
穗穗便问道:“这样子是大奶奶做的?”
穗穗问道,这汗巾子是白苎那日在外面带回来的,一瞧便知是男人用的,穗穗还是以为白苎在外面遇到了男人纠缠不清的,不曾想竟然在这儿遇到了,入画摸着那样子便笑道:“这本是我要给大少爷做汗巾子的,那汗巾子已经做好了让大少爷带上了,只是这次回来也不曾见了,只能瞧这这个样子来想他了。他也不曾给我些东西,到头来只有这件屋子和那汗巾子能让我念念了。”
穗穗听后便觉得脑子一凉,便知道了那汗巾子的来历了,原是入画送给白琮,白琮又赠给白苎的,倒是那汗巾子不一样是正妻所赠,算是亲兄妹也要掂量掂量的,穗穗想着这入画便是不知道的。
穗穗只当是今儿才见到了,便道:“大奶奶正是好年纪,这白家这么大的家业大奶奶还是要管着的,大奶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明儿婕妤一定会见的。今儿也是晚了奴婢便不能多打搅,瞧也瞧了要回去告知了介意才是。”
入画这才把眼光从那汗巾子上面移开对着穗穗一脸苦楚,便点点头吩咐道:“楚楚送姑姑回去吧。”
楚应了一声便拿着后面的灯对着穗穗道:“姑姑回吧。”
穗穗是皱着眉头走了,倒是白苎原先让穗穗交给入画的东西一样也没给,穗穗原是想着这入画的处境是用不到什么银子的,白家又是家大业大岂会在乎这些东西?穗穗便私自昧下了,心中虽说有些愧疚,只是方才得知那汗巾子的事情,也便在心里放下了许多。
楚楚是一直引着穗穗出了园子,这迎面便瞧见走过来一身紫色的衣裳的人,身边也是跟着一个丫鬟提灯的,穗穗见面生却也是不敢过问的,只是楚楚对着那紫衣女子行了礼。
紫衣女子便是这园子里的歧风,歧风也是认得穗穗是白苎身边的人便过去说了几句话道:“这个便是婕妤身边的姑姑?”
这歧风往日里虽说是和大夫人来往密切的,可是对入画也是彬彬有礼不曾越矩楚楚便上去接了下来道:“穗穗姑姑是不知道的,这是大少爷的凤姨娘,只是后来才进白家的,穗穗姑姑恐是没见过的。”
“凤姨娘安。”穗穗行礼道。
楚楚看如今园子马上要落锁了,这歧风才是回来便多问了一句道:“姨娘这么晚是去哪儿了?要是不回去园子要落锁了。”
“道是说的,大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了,身边又没有一个伺候的,我便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也不枉费了大夫人以往对我的照顾,今儿是婕妤去了大夫人那儿了我才回来的,好些日子了都是住在大夫人那儿的,倒是不曾给你说过。”歧风笑道同楚楚说着。
穗穗听见白苎去寻了大夫人便不知道是为何了,方才才是说过睡下了,如今又是说去寻了大夫人,穗穗便瞧了楚楚一眼,楚楚不动声色只道:“原是如此,怪不得打发了姑姑来,原是去瞧大夫人去了。”
这大夫人向来为难入画的不少,如今只是楚楚听说了便是心里唾骂的,真是往日里让如入画白记挂在心里了,穗穗听到也只能笑笑不做声了。
歧风机灵便瞧出这里面的意思了只是抚了抚额头便道:“我便回去了,若是楚楚姑娘去送姑姑的话我便告诉婆子晚些落锁。”
“倒是不用了,这府里也出不了什么事情,若是因为奴婢一个耽搁的大家的休息,也不妥,姑姑便一个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