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也等穗穗说些什么,便转身走到了歧风前面,歧风看着穗穗礼貌的笑了笑点头示意便走了,穗穗只拿着手里的东西不敢到处乱看的。
穗穗的心如今跳的厉害,算是一阵风吹过也是吓了穗穗一跳,穗穗听见那院子里的锁落下的声音,见一众的丫鬟婆子从里面出来,穗穗这才敢走上前去,跟着这些人,穗穗便想起白苎来了。
不知白苎到了大夫人那里做什么,倒是和大夫人说不上什么话何况如今大夫人神智也不清了,穗穗好奇便想着过去瞧的,便随着婆子们走了一半路便瞧瞧的溜走了。
白苎现下正在大夫人的屋子里坐着,大夫人也是神情恍惚的见了白苎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听不出在说些什么,白苎真是不知道这大夫人是真的疯了,还是装作是疯了,倒是为白琮不值,他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家活生生的把自己的一生葬送了。
“大夫人,侄儿知道大哥走了您也伤心,可如今不是大伯父还在您身边吗?还有周姐姐也在,您也该知足了。”白苎不会正眼去瞧她,只一边喝着茶一边试探的问着。
只见大夫人猛地一动弹倒是吓了白苎一跳,大夫人见便一直盯着白苎看看了半日才道:“你这个妖女!便是你害死了琮儿!是你害死了他!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还没有被老天爷收走!”
“大夫人的记性可是越发的不好了,大哥的一言一行不都是您说来他做的吗?怎么倒是怪在侄儿身上了?我瞧大夫人真是老了。”大夫人越是生气,白苎越是淡定,手里拿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头敲着。
大夫人听白苎如此说,便头疼起来,一面说着不是自己的过错,一面骂着白苎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贱蹄子!还想沾我白家的光!满嘴的腥味儿!见了我家琮儿和没见过男人一样,都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白苎今儿看大夫人还是不自知是自己以前是做错了,白苎便猛地放下茶盏缓缓的站起身便道:“说起来大夫人还是真要谢谢我的!若不是我你儿子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魔掌!你也很好奇为什么你辛苦教养的儿子到头来会瞧上我吧。今儿我便告诉你,是我给他带来了新鲜空气,是我给他带来了希望,是我给他带来了光,带来了逃离牢笼的钥匙!你瞧瞧你除了让你儿子为你争个名声来,你还做了什么?如今了还不知道白琮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为什么吗?”
白苎的声音虽说不大却也是异常有力的,这字句让大夫人听到耳朵里,同毒药一般全身都不舒坦了,大夫人倒也是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只是看着白苎连眼睛也不眨,便道:“我的儿子我怎么教育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若没有我们白家你指不定是那个为娼为奴的命!如今不知回报也便罢了,竟然恩将仇报!”
“侄儿可是不知是得了白家的什么恩,还是说你们觉得把我放到宫里便是恩吗?”白苎离的大夫人越来越近了,如今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大夫人,想着大夫人如今瞧来也是可怜人罢了,生在了什么地方便是要被禁锢在什么地方,白琮亦是如此,一代又一代如此传承下去。
大夫人忽然便冷笑起来道:“若不是白家把你送进了宫里,你岂会有今日的风光?”
白苎低下头也是笑出了声,真是不知这大夫人是可怜还是可恨了,白苎向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便知道大夫人的死穴在哪儿的只是伏在大夫人的耳边轻轻说道:“说起这个来侄儿还真是要谢谢大伯母了,大伯母不知道我原不是什么白家的二小姐,若不是大伯母的功劳,我岂能和白琮有一段过往,不仅如此侄儿如今腹中的孩子还该是喊你一声祖母。”
大夫人断是再不清楚也知道白苎如今嘴里说的是什么话,大夫人本就知道白琮是有意与白苎的,只是二人还一同出去说是出使番邦,只想着过了那么久白琮该是放下了,不曾想全成了一段孽债了。
大夫人听到的那一声祖母一直在自己的耳边盘旋着,只是手上也没了力气,指着白苎便怒道:“娼妇!娼妇啊!”
“娼妇?大伯母竟然说自己唯一一个孙子的生母是娼妇?”白苎笑的犹如开在黑暗中的牡丹,妖冶动人,眼里闪烁着的是一丝忧郁又是一丝的绝望,大夫人从里面仿佛看见了自己一样。
可白苎说的没错,大夫人只有白琮一个儿子,便是一个子嗣也没有留下,白帆倒是不在意的,他还有一个小儿子,可是自己什么也没了,大夫人便看着白苎的小腹出神,便像是看见宝贝似的朝着白苎的小腹过去,大夫人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话出来。
白苎看着大夫人跪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小腹,白苎也便蹲下身看着大夫人道:“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便不姓白,他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他是独独属于我和白琮的!”
大夫人听白苎的话心里害怕,一口淤血堵在心口喘不上起来,看着白苎笑的越灿烂,大夫人便越是害怕,便忽然一下吐了白苎一身的血,今儿白苎穿了一件葱绿色的衣裳,如今这一口红色的血在白苎身上更加的刺眼了。
白苎摸了摸自己脸上被大夫人喷上的鲜血,先是一惊便看着大夫人在自己面前捂着心口指着自己缓缓的倒下了,白苎咽了一口口水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然后才扶起大夫人,挤了眼泪出来喊道:“来人!来人!救命啊!大夫人吐血了!”
才是喊了几句,清野便从外面推开窗子进来了,看白苎正抱着大夫人和在血泊里,清野便捂着嘴巴一惊才连滚带爬的出去喊了人进来,白苎是瞧着大夫人被送到了床上,看着那些大夫过去一个个瞧过之后又是一脸的无能为力。
白苎便是站在门外观望着这一切,看里面人来人往的去了好几拨,倒是没有一个是高兴的,只有自己是笑盈盈的,自言自语道:“白琮我让你母亲下去陪你了你便不会孤单了。”
不多久里面便传来大夫人宾天了!白帆也是和大夫人处了许多年的夫妻,白苎无缘看见白帆初听见白琮没了是什么表情,如今看着白帆听见大夫人没了,也没有站稳,身子一软便扶着床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