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凌手上拿着份文件,还举在空中。“我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
“卉叶也被下了药。”景司一靠在椅子上:“查是谁做的。”
“我是说没听清你刚才的话。你说你和谁睡了?”顾凌话音刚落,就笑了出来,连续笑了好几声。
他提醒过卉叶,让她不要去三楼尽头的房间。当时不过是直觉。
景司一微微眯起眼睛,顾凌适时止住笑声。
“这就是你今天晚到公司一小时的原因。说实话,我没有……很惊讶~只是司一,你觉得卉斯晔会因为他女儿而你在一起把卉氏拱手让人,还是?”顾凌卷起文件,笑眯眯地在空中挥了一棒。
“收购不着急。”景司一微微侧头:“那晚你让卉叶到我房间不就是这个想法?在她被绑架那天,你也在盘算要怎么利用她。”
“我很清楚你不会对她出手,至于利用……我已经放弃了。”顾凌的心思被点破,笑容也不变:“你说的事我立马就会办——”
但我不清楚在卉叶这事上你怎么打算。顾凌没将话说完。
在女人这事上景司一还是新手,要吃点苦头才会知道。
景司一拿起桌上的文件,快速翻了一遍:“果然是多种高度提纯物。”
“薛雨说是在‘银巷’上买的,牵扯到太多的网路交易站点,没人能动。”顾凌摊手道:“怎么说?”
“我见过这个成分比例……”景司一看着文件,脑中飞快闪回大量记忆:“问一下了解十到二十年前BA市,雪城和金门流通药物的人。”
“超忆症可真好用~”顾凌吹了声口哨,要离开办公室。拉开门前,他又转头道:“司一,你联系卉叶试试。她要和你在一起的话,我这个季度只吃素,如果她不同意——”
“没有不同意。”景司一凝视了他几秒:“她没同意,我戒烟。”
“哦?”顾凌的笑容愈深,跃跃欲试道:“你要吃苦头了。”
连轴转了一早上,在秘术拿来午餐前,景司一拨通了卉叶的电话。
…………
吃完早餐后,卉叶几乎逃似地坐上了自己的车,回到了环山公寓。
回去后,她在浴室里冲淋着身体,站在镜子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隐约记得是她的药效先没了,但景司一非拉着她……
看上去无情无欲不食烟火,现在看她身上的青紫和红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人打了一架还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太可恶了——”她咬住嘴唇,再次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家里还有保镖,她只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海城的夏天虽不炎热,但也和冷挨不上边。
卉叶穿上了高领针织衫,纪哲和艾莲都有些奇怪,但并没询问。
脑中一团乱麻,卉叶埋头钻进了工作室里。
她列出了自己昨天吃过的东西,艾莲虽然也帮她买了奶茶和三明治,但她没有下药的理由。
想来想去,犯人也只有甄莉了。
虽不知甄莉是单纯想折磨她,还是有其他打算,她和景司一的事都绝不能被别人知道。
海城曾风光一时的豪门兰家就是因为家中后辈犯事,导致衰败破产,于集团的角逐中成为出局的败者,董事长还自杀了。
她如今顶着卉姓,虽无意成为集团的继承人,但也不能给卉家带来不好的风评。
而且她前段时间刚被绑架,如今又被下药,爸妈知道了,不得把她全面禁足?
这么多年在外面,她一个人处理了自己遇到的所有的事和情绪,也独立惯了。
集中注意力画了两个小时,卉叶从工作中抽离,往后倒在椅子上。桌上的手机振动,她愣了会儿神,才拿起手机。
是景司一的电话。
她有一大堆问题,比如:昨天算是一夜情?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都已经想好了。
手指停在闪动的屏幕上,卉叶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中午好。”景司一的声音传来:“吉尔说你吃完早餐后回去了。”
“……嗯。”卉叶先发制人:“我有个问题要确认。”
“说。”
“你是仙人跳吗?”
电话那头,景司一愣了一瞬:“仙人跳是什么意思?”
卉叶:“……”
是装不知道?
她单刀直入:“你是不是要拿昨晚的事敲诈我?”
“昨晚什么事?”
“你——”卉叶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
仿佛能看到她脸颊染上了红晕的样子,景司一的心情不免有些愉悦:“我敲诈你什么?”
“我家财产?”
景司一笑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我可以买下整个海城。”
“你当自己是谁?”卉叶轻笑了一声。
说什么买海城,脑子莫不是坏了。
“一个有钱人。”
卉叶:“……”
他是真没听懂自己在嘲讽,还是听懂了故意这么说的。
“我对你有多少钱没兴趣。”
“你更有兴趣讨论昨晚的过程?”
“你——”卉叶的神经被撩拨起来,长吸了一口气:“我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敢情全是装的。”
“每个男人都有欲望。区别只在于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谁是你女人?”卉叶挑眉道:“我和你都被下药了,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景司一眯起了眼睛。
“就是说昨天只是一个意外。过眼云烟,尽快忘了吧。”
“不行。”男人的声音陡然冷了,就算隔着电话,也散发出威压感:“我会对你负责。”
“不用你负责。”卉叶一字一顿道:“
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声音,不愠不火:“昨天第一次被男人碰,你有什么感觉?”
卉叶的呼吸一滞。
“你害怕和异性有肢体接触,我想这不是朝夕的症状。但我可以触碰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卉叶:“……”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卉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景先生,您的脸真是和城墙差不多厚。”
“有意思的形容,我记住了。”
卉叶:“……”
他真是听不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