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六章(1 / 1)王母娘娘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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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执礼“有生之年见颜,三生有幸。唐突之处,请太子不要在意。”“哪里。”太子笑着摇头“我觉着你很好。”

宋清持坐到苏萌对面,放手一博,当朝刑部侍郎宋清持,不怒自威,目光如刀锋,锋利寒冷直刺苏萌,“道长可识俾人?”

苏萌心知避无可避,面上却无一丝痕迹“不识。贵客赐教。”

宋清持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叩在漆黑的桌面上,黑白分明“请道长听仔细了,宋清持,当朝阮尚书取字鹤雩,幼年长于蜀地,五岁随母入帝京,遇顾将军府上顾昔窈,得一生挚友,十年朝夕相伴,挚友遭逢劫难,身死魂去,十五岁万念俱灰,又五年,三元及第投身刑部,再五年官至刑部侍郎,掌下典狱刑法,擅刑讯,擅逼供,擅集古往今来酷吏之手段,因人制宜,道长可听得清楚明白。”

太子诧异地望向宋清持,鹤雩这是怎么了。

净瞑大师也是讶异,鹤雩君子如玉,虽才思过人,却从不曾言语咄咄逼人。今这让人不安的压迫力是怎么了。

“宋大饶生平事迹四海颂扬,苏萌虽在江湖,也如雷贯耳,却不知是如此年轻有为,还谢宋大人洹阳之恩。”

“道长可晓知恩图报。”宋清持步步相逼

苏萌不合时邑大笑“私以为大恩不言谢,铭记于心,宋大人昭雪之事万件计,可都知了恩图了报?”

“若我,只要道长知恩图报,道长何如?”宋清持步步机锋

宋清持与太子在禅室等见净瞑大师,净瞑大师似乎比往日来得快。

寒暄话完常事,与往日大相径庭“我怎么觉得禅师今有点着急。”太子与宋清持窃窃私语。

宋清持点头,他也感觉,净瞑大师今似乎无心辩禅解惑了。

净瞑大师竟然笑了“两位友见笑了,今日却与往日不同。”至于有何不同就不破了。

太子了然点头,口型对着宋清持“祖宗。”

宋清持起身“如此就不打扰禅师了,他日再来请教。”

“鹤雩且慢,贫僧有一事相求。”

“不知禅师有何事。”宋清持坐回身

“可否请鹤雩为稚儿赐一名。”苏萌让他给肉团子起名,净瞑大师突然想到今日到访的当朝状元郎,这样的殊荣也可让生下来就无父无母的肉团子有福泽庇佑。

“生辰八字何为?”宋清持同意了“可否一见。”

“鹤雩随我来。”净瞑拉开禅室的门

宋清持太子跟上,跟净瞑大师虽相交多年,却还未去到过净瞑大师的内院。

“心一点。”院里一株古梅下,一过半百老翁正叮嘱挖土的沙弥。

一番努力不懈,古梅下露出大不一的酒坛,老翁抱起一坛开了封,满院浮起酒香……

当即,内室的门哗地一声巨响,一人影如风而至,老翁的手上当即空了。

只着白色单衣的苏萌豪气万丈地单手抓着酒坛,仰头倒酒,酒入口冲挂喉咙顺流而下,熨贴五脏。

一口半坛去,衣襟都沾染了酒气,苏萌眉开眼笑,妖冶容貌更显明媚“爽,好酒。古叔,此酒何名?”

“胡闹。”净瞑大师进了院门,就看到苏萌衣裳单薄,塔拉着鞋,喝得酒气冲。

被呵斥的苏萌耸肩大笑“你一个和尚要守戒,这酒不就是酿给我喝的。和尚酿花酒,妙哉趣也。”果然当得祖宗之名,顶嘴都顶得如此气焰嚣张。

太子和宋清持紧跟在净瞑身后进了院门,闻言,不约而同朝树下瘦削的年轻男人望去。

太子当即一怔,好夺目的相貌,星月辉映,如珠玉锦绣,眉间的火焰妖孽非常,亦男亦女之相。

宋清持却是眉头紧缩,这男人,素昧平生,却为何,他的手下意识揪住胸前衣襟,心痛如绞。

苏萌肃容拱手以礼“不知贵客到访,贫道无状,失礼了,还望海涵。”可是上一秒放浪形骸,下一秒却如端方君子,知礼节。

太子回礼“无碍。”

宋清持面色苍白,如抽离了血气,纤长如玉的手解下披风递给望着道人一脸忧愁的净瞑大师。

“多谢鹤雩。”净瞑给苏萌披上披风责怪“睡醒了就胡闹,病了怎么办。”

“病了才好让你心疼。”苏萌朝那两人努嘴“怎么引到内厢了。”

“进去再吧。”净瞑带着三人进房

“这是什么酒?”太子闻着酒香问

苏萌眼珠提溜一转,狡黠至极,挑眉藏笑,意味深长“此酒合欢。”

太子噗嗤就笑了“你这人,有趣。”和尚酿得哪门子合欢。

“送你了。”苏萌塞进太子怀里“不过是喝剩的。”

“无妨。”太子抱着酒

苏萌站在台阶上,回头看向宋清持“贵客可是身体不适?”

穷尽一生,一愿昔窈沉冤昭雪,二愿昔窈魂返世间,山河锦绣,歌舞生平。以此身死,虔诚之心,偿报佛祖。祈来生再逢,续今生前缘。这便是宋清持终其一生的夙愿。

并非精忠报国,名垂千古,只为所爱一人,再次转生时是壮丽山河,是人间芳菲满庭,一世清平乐。

宋清持叩拜完,起身将香插进香炉,仰头看向莲座上的佛祖,这一生路途何其长,这一生不平事何时尽,这一生四海笙歌何时到,而我何时能与他再重逢?宋清持收回目光,背手出了大殿。

太子笑嘻嘻地忙凑了过来“拜完了,到底许什么愿,表情如此凝重?若是达官厚禄,不若…求…我。”在宋清持意味难明的目光注视中,太子剩余的话消失在喉咙里,总觉得再下去不仅心虚还有些羞赧。

跟宋清持开不得也开不起来玩笑,被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一瞟,往往就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往往也觉得自己无贤德之才。

他虽为太子,但是跟宋清持相处还是有压力的。他除了太子这个身份,似乎并无强过宋清持之处。

才学上连莫兼也是比不上的,他在这两人面前端不起架子。

太子感叹似乎无论做什么,宋清持都是心中有数,并不需要他人协助,父王也宋清持所行所言通透纯粹,为家国为苍生,不似其他有些官员利古欠熏心,求得是家族长盛代代相传。

宋清持拾阶而上,朝山顶禅院,步履稳健地前行,山间寒风瑟瑟,草木皆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让人心旷神怡。

晴日朗,总还是让人心情舒畅许多,宋清持抬眼望着山川平静耸立,北方的山不似南方险峻陡峭不可攀。

蜀地时,昔窈带着他曾体会蜀道之难,汹涌澎湃的河水冲刷石壁,山路崎岖,千折洄游,近乎无路可攀,他险些掉下去的时候,昔窈冒死拽住了他,就未在前行一步,发誓终有一日将踏上蜀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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