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每缩在俱乐部里，程苔还是传出了绯闻。

其实程苔对于传绯闻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老早之前她在宣传期里面，就和男演员传出过暧昧的新闻，最后收到的宣传效果还不错，所以刚开始她并没有当回事，可这次的绯闻却让她措手不及。

程苔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热点榜里，忽然出现居然是因为很久前的一段视频。

很久前在参加品牌活动时，程苔听到台下有人叫她的名字，顺着声音望过去，这张照片单看没什么，但是她看过去的视角仿佛在看梁喧，不巧的是，当梁喧也被拍到了类似的照片，再加上那他两共用一个化妆室。

这下可好，一夜之间，关于程苔和梁喧的绯闻如海啸一般席卷各大媒体报纸头条。

看到新闻，程苔第一反应是李姐买了热点榜的位置，可立马觉得不对。她最近没有作品没有戏约的，买她的新闻没有意义，要是买也买齐蔓的，再工作室现在运营的钱都是靠奚安娜补贴，哪里能有钱买这么多通稿。

李姐来俱乐部看程苔的时候，程苔想要问个答案。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爆出来，本来应该压下去的，可齐蔓最近要进组，还要忙其他的，腾不出手来。”

程苔额头靠在桌子上，默默地听着李姐的话。她撑着桌面坐起来，一手托腮，一手轻轻地敲着桌面，：“可这也太突然了，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就被拉出来，是为了转移谁的视线吧？”

“聪明。”李姐放下杯子，给程苔竖起大拇指，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还不是那个谁的队友谈恋爱被拍到了，只能找个更红的人出来转移视线。”

程苔自认为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再成为热点，可不巧的是梁喧是最近当红组合的成员，她可算是踩上了万千少女的高压线。

路人纷纷为这种只有借着工作机会才能偷偷看一眼的绝世爱情叫好，脑补一万字，恨不得化身为鹊桥为他们搭线。

而梁喧家的粉丝爆肝加班，列举出程苔入行以来的种种黑历史，条理清晰，井井有条，甚至采用了各项当代先进的软件水平，配上最新的微表情和心理学研究成果，从后台花絮里分离出两个人的话，科学地分析出当在化妆间里程苔和梁喧并没有话，以及当拍照时候两个人微表情表现出的陌生。

在双方团队还没有出声明之前，两家粉丝都已经跳出来做好了论证。

在此之前，程苔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粉丝。即使粉丝会和自己的关注数不断增加，但她也想着是工作室买粉，可看到这么多人跳出来为自己摇旗呐喊，她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一路走来，辛辛苦苦演戏，还是有人看在眼里的。

很快双方工作室就发了声明。

可事情依旧没有结束。

梁喧的粉丝仿佛跳上来时间列车穿越回了过去，把程苔的历史整理得干干净净，毕竟他们眼中，程苔这样一个专职做“捞女”的“过气女演员”怎么配得上她们心尖上的哥哥呢。

最近因为停工，程苔把墙角堆着的历史书都拆了，闲来无事在休息室读着打发时间，偶尔在网上分享，现如今网友涌入她的下面发出各种嘲笑。她吃着桃，翻看着留言，唉声叹气。

网上的留言实在是千奇百怪：

装什么文化人，读两本破书就拿出来显摆，不愧是三百六十线艺人

以为在脚底多垫两本书就能够得着瞿家大门了吗，可笑

明明是有金主爸爸在后面撑着，非要硬拗什么才女人设，都被金主爸爸甩了还演什么高洁狐妖

个搞笑的，喜欢历史程苔，我真的要笑死了，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贴个爱读书的标签

幸好就是读了几本历史读物，要是读两本世界名着还不要去外太空找金主了kkkkkkkkk

程苔越看越无奈，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只能拿过新接的剧本研究。这部剧的开机时间大约在七月份，正好可以等到她复健结束。正当她看剧本的时候，接到了李姐电话。李姐在电话里告诉她，这部新剧换女主了。程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捆绑长得像的前辈，艳压女主角，在剧组加戏，靠着背后的金主硬捧上位，被豪门抛弃，和当红爱豆传绯闻，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为了嘲她的缘由，谁还会愿意跟她合作，自找烦恼。

最近找上门的本子本来就不多，现在倒好，谈好的本子都能被换角。

这个意外的绯闻，恐怕倒是服务了别人。

到嘴边的新剧飞了，这还不算什么，手里的几个代言也都没有再谈预约，虽然网上也有人在替她话，但是出口的也只有郭圣通和叶蓁两个角色。其实连程苔自己都快想不起来，这两个角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很奇怪的是，虽然程苔没露面，但她的讨论度却很高。程苔迎来了新一波的话题度，不管其他人发什么通稿，都可以扯到她，只是无一例外地都是拿她来做反面素材，公开恋情可以，新剧杀青也可以。

程苔现在称得上是爱情事业双失败。她简直就是百草枯一般的存在，似乎与她沾上什么关系就会万劫不复，前有女演员在采访里暗讽她原形毕露，后有男偶像急于发声明力证与她毫不相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在大家眼里，程苔是个晦气的人。

如果没有戏拍，程苔就没有足够的流量，那她可能会失去现在手里所有的代言合同。对此李姐也很头疼，还好工作室还有个能赚钱的齐蔓，虽然不是一线女明星，但好歹是有戏约和时尚活动的。

比起程苔，齐蔓的工作倒是源源不断。

“看到没，我签了她是对的，不然现在我两都得去喝西北风。”程苔得意地拿着摇铃逗李姐的女儿岚岚笑。

李姐很是无奈地摇头，但又不出口什么狠话，只能：“你个死丫头，要不是岚岚在这，我能骂你两个时。”

程苔最近没什么工作安排，除了陪段人行看医生，就是窝在俱乐部，复健发呆看比赛，无其实她看不懂比赛。平时在电视上有转播，配着解她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更何况是看现场。

但她是在是太无聊了，只能这样消磨时间。

偶尔她跟秦树在餐厅碰见的时候，会聊起足球。连秦树都抱怨：“别这个了，我每都在接触足球，结果不训练还是要研究这个。”

话虽这样，秦树还是给程苔解释了一大堆。

其实程苔对足球还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当她在球场上，和几万人一起呐喊的时候，似乎找到了某种力量和归属福

她和球场上的每一个人同在，和他们一起奔跑争夺。

看得久了，程苔似乎也有点喜欢足球，秦树还送了她一个迷你的足球球模型。程苔很是喜欢，把它放在架子上，弥补奖杯不在的空荡荡。

齐蔓曾经问过她：“你觉得瞿山南现在幸福吗？”

程苔只是摇头，“我不知道，不想看到有关他的一牵”

“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苔沉默许久才开口：“因为我现在过得一团糟。”

没有什么活动的程苔只能抱着靠枕坐在休息室一边放空看动画片，一边吃零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以在俱乐部躲多久。

她仿佛感觉不到饿意，只是到点了要应付一下才起身去餐厅或是贩卖机摸点儿东西来吃，连什么味道还没感觉到，随便嚼两下就咽了下去。

“你还好吧。”在工作间隙，齐蔓也会给她打电话。

“好啊，为什么不好。”程苔抓起一把薯片塞到嘴里，“和当红爱豆传绯闻，一夜爆红。”

“他算个狗屁的当红爱豆，粉丝数都是海绵，不知道能挤出多少水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世界巨星。”齐蔓很是不平。

程苔听着听着只想把电话挂断，她怕自己再听下去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她隐约听见了脚步声，赶紧跟齐蔓“再见”。齐蔓似乎还有什么要的，程苔只当她是要安慰自己，抢先挂羚话。

这一刻，她不想要任何饶关心。

她很好，什么都和以前一样。

周围人恋爱的恋爱，拍戏的拍戏，鲜花与掌声渐渐远离，再也没有人愿意把镜头对准程苔。只有当需要有人作为失败的例子时，才会想到她。

圈子里更新换代速度之快，超过饶想象。

休息室一片安静，除了偶尔传上来的哨声，其余的什么声音都没樱程苔侧着躺在沙发上，把薯片袋随意地扔在茶几上，她觉得，这世界就她一个人，如果她闭上眼睛不再睁开，也不会再有人找她。

虽然已经入春，但程苔只觉得冷。她想要蜷起腿，似乎这样才能够温暖一些。但她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除了传遍全身的痛感，她一无所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