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在驿馆里的房间又被雾望理所当然的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这一举动,免不了被一群舞女叽叽喳喳评论一番。
“你们看,蛊师又把挽初安排在了他的旁边。”舞女甲一脸亢奋模样。
“蛊师是不是喜欢挽初啊?”舞女乙猜测。
“依我看呀,八成是了,你没看见这几日蛊师一直将挽初带在身后吗?”舞女丙一脸‘我确定’的神情。
“其实,昨夜我看到了蛊师去了木挽初的房间。”舞女丁一脸真诚的说。
“真的吗?”舞女甲乙丙一起惊讶问道。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
余然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不由的看向了白汐初的房间,一脸的担忧模样。
难道阿初与这雾望达成了什么合作?
雾望此人外表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城府颇深,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若是阿初与他合作,只怕会吃亏。
白汐初虽然在房间里,但是院子里的声音她还是听见了,毕竟离得不远,自己内力也还行,想不听见都难。
隔壁的雾望也是同样的,不知为何,听着这些舞女的猜测,他竟然有些希望是真的。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雾望敛了神色,打开门,走向了白汐初的屋子。
院子里正在讨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更加确定了她们的想法。
“铛铛铛——”
白汐初听着敲门声,已经猜到了是雾望,“请进——”
雾望推门而入,还顺手关上了门。然而,这一顺手关门,更是让院子里的各位八卦小天后们炸了锅。
苍天作证,他真的只是顺手,顺手而已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大家的思维这么跳跃。
“蛊师找我何事?”白汐初泯了一口茶,头也不抬的问道。
看着白汐初一脸冷淡的态度,雾望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问问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在献舞宴上让天尧皇帝对你有个惊鸿一瞥的印象。”
雾望说的一本正经,但是他心里的想法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肯定不是,一定不是。
要不是心里想见白汐初,他有什么必要自己来,最多就吩咐里染便可。
“与众不同便可博引眼球,惊鸿一瞥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白汐初仍旧没有抬起头……
“与众不同?”雾望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脑中一阵思索。
白汐初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雾望一眼,不过,也就仅此一眼而已。
“献舞的舞衣是红色的,你给我准备一身鹅黄色的便可。”
雾望闻言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倒是聪明,知道这天尧皇帝的前一位皇后喜爱黄色,用黄色牵动出天尧皇的记忆……”
“所以蛊师去准备吧!”
还没等雾望分析完,白汐初就打断了雾望的喋喋不休。
雾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熟练的打开了扇子,“如此,我就去安排了?”
“多谢蛊师了。”白汐初回答的不冷不热。
雾望自觉得尴尬,便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
白汐初抬头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雾望离去的背影,又朝着自己的床方向看了看。
素蓝色的床上放着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鹅黄色的舞衣,正是她方才要求雾望的。
宇文墨,我回来了,你可要好好招待呀!
想着,白汐初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有些邪恶的笑容。
宇文墨的寿宴在那腊梅盛开的时节悄然而至。
皇宫的梅园里繁花似锦之态,显然是世间少有之色。
这是宇文墨亲手为白汐月种下的十里腊梅,可有谁还记得,这里曾经,是宇文砚向他的父亲,天尧国的先皇,讨了来亲手种下十里杏花的地方。
那时的作为,只为博得白汐初一笑……
寿宴上,腊梅被用来作为重中之重的装饰品,摆满了整个宴会。
可宇文墨看着这满席腊梅,竟有些迷惑,月儿喜欢的是梅花吗?他怎么记得是杏花……
“雾望代我南蛊国国主向陛下问好——”
雾望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宇文墨的思绪。
“蛊师有礼了,既然来到了我天尧做客,就不必如此多礼,今日玩得尽兴些。”宇文墨跟雾望打着官腔……
宇文砚作为宇文墨的医师,今日也出现在了宴会上。
自从雾望出现,宇文砚就一直在雾望的身后不动声色的寻找白汐初的身影。
“第一支舞,南蛊国献——”
礼仪官的声音响起——
宇文砚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徐徐而入的一群舞女,都是以面纱遮面的红衣舞女。
当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宇文砚眼帘时,宇文砚仔细一看,虽然不是白汐初,不过他确定是宇文悠然。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宇文砚想起了那日杏园宇文悠然说的话……
悠然在这群舞女里,那么阿初一定也在。
果不其然,在这群红衣舞女跳了一会儿之后,一个黄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了红衣舞女中央。
只见这黄衣女子也是一轻纱遮面,露出来的眉目之间,可谓是风情万种,却又有些小家碧玉。
光看这眉眼,便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绝色之人了。
而这位绝色之人,自然也就是白汐初了。
白汐初随着乐响舞动着身姿,每走一步,腰间的银铃也随之响起,声音悦耳至极!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用杨玉环这首《赠张云容舞》来形容此时的白汐初真是最恰当不过了。
不仅宇文砚看得呆了,就连雾望也是看得一脸痴迷。
反倒是宇文墨,自从白汐初从天而降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困住了一般,让他窒息一般的难受。
特别是白汐初这一身鹅黄色的舞衣,尤其的与众不同,跟其他舞女的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舞衣,不如说是平日里穿的衣服。
更重要的是,这一身衣服让宇文墨觉得格外的眼熟。
好像记忆里也曾有一个人,这样穿过。
而白汐初早就不动声色的看了宇文墨数眼,好好回忆吧,宇文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宇文砚敏锐的捕捉到了白汐初的目光,阿初还不知道宇文墨身中情蛊之事,必须找个时间尽快告诉她。
最可笑的是白汐月,她在宇文墨身旁,早已将宇文墨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汐初看的神情一览眼底了。
白汐月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手掌里,一副咬牙切齿,要把献舞的白汐初杀了的模样。
没想到,死了一个白汐初,竟然又来了一个低贱的南蛊舞女,想跟她白汐月抢墨哥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白汐月又在心里萌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可她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此时这个低贱的南蛊舞女,就是她认为死去了的白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