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父母明事理

是不是哪个看上你了还是你看上哪个了？兴业微笑着问如兰。

你还记得送我的那个男的吗？

记得啊，长的个高高的，很帅气，那是你同学？

不是，他是我老师。

兴业惊讶了：老师，那他得成家了吧？有老婆孩子了吧？

没有，没有，他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

不可能吧，他当老师的人怎么会没成家呢？兴业有些不相信。

他只比我大两岁多些，不到三岁，他在毕业后就在学校直接任教的。他上学比较早，所以毕业也早。

那他不是一般人，这个人够聪明的。兴业点了点头。

你们是怎么互相了解的？兴业让如兰说下经过。

如兰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哥哥说了一下，当然，有些情节还是不能说的，哥哥就是哥哥，不能什么都给说了。

他家是做什么的？兴业又问。

听他说，他父亲在当地行医多年，是他们那儿的一名老中医。

说真的，这小伙子人是不错，长的一表人才，但是，有些细节咱还得好好打听一下，他家在山东，咱在河南，也是相隔几百里的路程，你千万别急，先和他谈着，让我和咱爹去他们当地打听一下。看他们家的状况与众乡亲对他们家的评价。再说了，咱爹也有多年的老风湿，拿这个做为借口去他家，让他父亲给看一下。咱爹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看人不会走眼的。这个事情你不好跟爹说，让我来跟爹说。什么县什么乡什么村一会你给我好好写在纸上，他父亲叫什么名字你也知道吧？

知道，听他说过他家的事。

那就好。兴业拿过如兰写的地址向堂屋走去。

正好，娘不在堂屋，去厨房收拾去了。兴业小声附在耳边对爹悄悄私语，并把纸递给父亲。

老爷子接过纸，问兴业，那个小伙子你看到了？

看到了，身高比我高，长的很好看，浓眉大眼，看样子是个知情达理之人！

他是当老师的？那么年轻？

是当老师的，是如兰的语文老师，校长当年是他的班主任，对他很是欣赏，毕业后就直接当老师了。

你没和他聊几句？

当时如兰也没说这事，我还以为是他同学呢，就没多问。

老爷子把纸条放在灯光近处，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地方我有客户，多年没见，可以去探望一下。就是怎么去他家呢？这就要好好的想一下了。

他家在当地县城行医多年，那位你说的客户，肯定也会知道的。你不是有多年的风湿毛病吗？这何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呢？说不好，他们还都互相熟识呢？

你说的没错，我的那个客户他是当地人，肯定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父亲。我的风湿病也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日益增重，开了春，出趟远门也是可以的。

这个纸条我收好，你去给你妹妹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待我去了回来后，自有说法！让她不要为你表哥的事苦恼，这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兴业高兴的就要回去给妹妹说，老爷子叫住了兴业。

明天你把礼物送到你岳父家去吧，你不回来，哪天去都行，来了两天了，再不去显得瞧不起人了，你岳父家不说，外人还得说我们家不懂事呢！

那就按父亲的意思去办，我明天就去，您看看还要不要准备什么礼品？

我看过了，不用什么了，按咱这边的风俗来说，已经不少了。说白了，这东西是给外人看的，就是个面子的事。来，来，来，你明年就要毕业了，可有什么打算？

明年结婚吧，秋后你们选个日子，结婚后我就带玉叶走，这两年多了，她对茶的事也了解不少了，应当能独挡一面了。找个合适的店面，给她开个店吧！

老爷子点点头，说，中，这钱我出，我帮你们把店开起来。

那倒不用，人家玉叶他爹说了，当嫁妆送给我们！

老爷子笑了，这个老金啊，办事就是讲究！有其父必有其女，玉叶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错，知情达理，以后要好好对她，不然，不要说老金不依，我这里你都过不去。

说完，老爷子挥挥手，对兴业说，你去吧，给你妹妹说，这事我知道了，爹自有安排。

兴业回屋关上门，故意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如兰急着问，哥，怎么样了

唉，不好办啊!

到底爹是怎么说的？如兰都快急死了。

兴业看她着急的样子，笑了。

逗你玩的。爹到亲自去下山东，还要亲自看过那个岳家良后才能定下来。还好岳家良他们那个县有咱家多年的老客户，还好些，容易打听！

如兰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爹能亲自前去打听，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还有啊，你回去后不要把这事给岳如良说，这事都要悄悄的进行，你还要和他正常交往，把握一个分寸，爹只说是开了春去，并没有说确切的时间，你要有耐心等待！再说了，你还没有毕业，一切还是以学业为重，你走出去不容易。

如兰点了点头。

远在山东的岳家良，也受着情感上的折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显得时间特别长。有时，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知子莫如母，他娘看出来了，这孩子有心事。自从岳家良回来后，几个亲戚也过来给岳家良提过几门亲事，都被岳家良婉言拒绝了。人家问他是不是在外找到了，他笑着说，现在不想这事。好在都是亲戚，大家相互一笑，这事就过去了，走的时候说，想找媳妇的时候说一声，拣好的给你说。岳家良脸上笑容满面，再三抱拳言谢！

岳老爷子有点看不明白，去年说小，今年还不找，这孩子是咋回事？

到了晚上，岳老父子对岳家良的娘说：家良不小了，过年就二十三了吧，人家的儿子到这个时候，孩子都有两三个了。以前他说上学，不找，我也没阻拦。现在，也教书了，也能挣上钱了，还不找媳妇，这说不过去了吧？

谁知道他是咋想的？他也没有给我说过啊？岳家良的娘叹了口气！

你找个时间问问他，是不是外面有看上的。要是有的话，咱上门提亲去，老大不小了，不能就这样悬着。

你说的对，我明天就问他，看看是咋回事！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照得暖和和的，家良的娘让家良帮忙，把被子搭到绳上去晒一下，晚上盖上喧喧乎乎的，舒服的很。

岳家良个子高，干这活自然不在话下。家良的娘让家良把自己的被子和妹妹凤英的都拿出来晒一下。娘就拿下小棍子挨个的抽打被子上的灰尘，她一边抽打被子，边问岳家良，家良啊，什么时候给娘带个媳妇回来？娘现在老了，缝被子的活都感觉有些吃力了，更不要说这么高的绳子就晒被子了。

娘啊，你不要急，媳妇在岳父家里再养两年！

你个熊孩子，我说东你说西，欠打。说真的，咱家这几个亲戚给你说的这几个都不错，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呢？

娘，不是我看不上，也不是我眼光高，怎么说呢？你的儿媳妇真的还得让俺未来的岳你养两年！

你这孩子，媳妇都不知道在哪儿，哪来的岳父呢？岳家良的娘感觉孩子在说胡话。

娘，其实这件事吧，你说有，也有，你说没有还真没有，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给你说？

你越说我越听不明白，是有还是没有啊？

你坐下，我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好，看你急成什么样了！

岳家良如此这般给娘说了一遍，明白了吧，娘！

岳家良的娘听了：奥，这样啊，那个闺女是你的学生，还比你小好几岁，是吧？

岳家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她家还有个表哥要娶她？

是她舅家一家人和她娘有意思，她爹她哥还有她不同意。

那她家哪个当家啊？

好像是她爹吧，只听平时写信给她爹要钱，没听说过给她娘要钱的话。

孩子，你这事悬着呢。你看好人家了，这两三年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会不会她再看上别人呢?这都不好说，更可怕的是，他表哥还看上了她。真够麻烦的，再说，你再等两三年，你就二十四五了，可不小了，你可要好好想一下，这事能行不？

对了，你刚才说，她家是干啥的？

开茶叶店的！开了几十年了！

孩子，她家是个有钱人家，咱家可是比不上人家。就算她同意了，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家，那还是一回事呢！再说，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人家能愿意让她嫁到这里来吗？

所以吗，我心里也没谱，要不是你今天问起这事，我也不想说，我心里也想这事怎么办呢？我也发愁着呢！

那你心里最坏的打算想到了没有？

什么最算的打算？岳家良不明白。

要是人家姑娘今年在家结婚了，不去上学了你怎么办？咱离这么远，有点消息也不知道啊！

那要是结婚了，那就算了！我还能怎么样？抢亲都来不及。岳家良搓着双手，显得不安！

就算是上学去了，人家家里不同意你们俩个人的婚事，你又怎么办？天天看着她，你心里，她心里能好受吗？

那个好办，我就找校长，换个学校教书吧！岳家良低下头，捡起一根小棍，在地上狠狠的画着他自己也看不懂的图案。

当然，我说的是最不好的事，但不代表不会出现，你得有个思想准备，不要到时候剃头担子，落个一头热，孩子，那就苦了你了！

岳家良抬起头看了看太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任何事情皆有变化，有心做，看天意吧！岳家良平静地看了看娘。

如果她毕业后不和我结婚，我听从家里的安排，找个顺眼的就把婚结了，把您的儿媳妇给您接回来，给您生个几个孙子孙女，好不好？

行，就这样吧。在这两三年中，你和那姑娘相处，如果要用到钱，你只管给家里说，家里爹和娘给你寄钱去。

那倒不用，我的工资够用的，她也希望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能安下心来学习。我也不能把这事捅出去，我是当老师的，她还是个学生，说出去对她还是有影响的。

你说的也是，那你好好的待人家，可不要委屈了人家。岳家良的娘再三叮嘱。

对了，娘，我还带了一张她的照片呢？你要不要看一下？

你这熊孩子，这不是废话吗？快把我的老花镜拿来！

岳家良一路小跑，拿来了如兰的相片。

家良娘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相片。脸上挂上微笑。

中，这闺女长的俊着哩！那嘴那眼那鼻子那眉毛都长的好看，在咱这片里，也找不出这样俊的姑娘，你小子好眼力，把这样俊的姑娘能看上了，怪不得，这附近的你都看不上，那是没法比啊！

儿啊，这姑娘脾气咋样？

我看着还行，没看到也没听说她和哪个争过吵过！

家良娘摘下老花镜，把相片还给家良。

姑娘一定要有个好脾气，以后对你们的孩子有好外。当娘的脾气不好，也教不出好孩子。你看咱老家村北头的三猫她娘，整天骂街，几个孩子不是给别人打架就是到处偷盗，没有一个好样的，听说都让官府里给抓起来判了。那天，三猫他爹到咱药行里来了，和你爹一样大的岁数，都老的不成样了。如果当娘的教育的好，不会这样的。

是啊，人最重要的还是品行！

你和那妮相处的时候，多观察一下，品行到底咋样，那么远，咱家人也看不到，全靠你自己判断呢！

儿啊，你也别发愁，应该是你的，到头来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得到了，早晚有一天还会不是你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但是呢，还有一句话，事在人为。怎么去做，要怎么做，你也不小了，掂量着办吧！对你的这事，我和你爹说一下就行了，他不会反对的，这点你放心好了！以后，再有给你给你说媒的，我就给你推了，不再让你难为情了。快过年了，这事你说了，也就了了，不用压在心里了，好好过个年吧！明天是大集了，带你妹妹买对联，买烟花炮仗去，你兄妹俩还有什么要买的，都一起买回来，咱啊，开开心心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