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君白能感受到麒麟的灵魂有些激动。
“那个人,是我的一部分。”
“……??哈??”
“我之所以现在这么弱,就是因为渡劫的时候被强行撕裂了灵魂。我舍弃那一部分灵魂把它投进转生道,只是为了保命罢了,现在……好巧不巧,我居然找到他了……”
他的声音都染上喜悦。
君白下意识地从窗口往外看,大团大团的鲜花在盛开,就仿佛那个贵公子一样,娇贵而又脆弱。
她说:“那我帮你吧,麒麟,怎么帮?”
麒麟轻快地笑了一下:“你做的到吗?”
“你还没说怎么做,怎么就说我做不到?我可是很努力了我告诉你。”君白拿手轻轻抚着玉佩,“只要能帮你,怎样都可以。”
“唔,”麒麟慢悠悠地,“那就,杀了他吧。”
“……好。”君白居然也只是短短地犹豫了一下。
麒麟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闷声笑了一下。
她身后那个穿着黑袍的黑无常却有些不大高兴地插嘴:“你不是看不上我随意要人命的做派吗,现在怎么了,你自己上了?”
君白没打算理他,她随意应了几声,把手里的东西塞在柜子里,在镜子里看着有些憔悴的自己慢慢握紧拳头。
麒麟麒麟,既然你肯信任我,我愿意,愿意为你去干那些事。请你……好好地期待吧。
君白在少年身旁磨了一个时辰的墨,眼睁睁地看着他挺着背,认真地写了好久的字。
这个人……怎么回事??不累的吗?君白打了个好大的哈欠。
“唔”少年好歹是缓过神来,发现这院子里不止他一个人,“你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去罢。”
君白总算找到机会开口了:“额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愣了愣,偏偏头,像是仔细思索了一下:“……范岫。”
“我看你有晒画啊,你会画画?”
“……拙能而已。”
还挺谦虚。君白闷笑了一下,趁热打铁:“那你和这墨云山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我入了墨云山,却被分到你这里了?”
“我与这墨云山……渊源不深,没什么好说的。”他似乎不愿提及,只是含糊地说了两句。
君白撇了撇嘴:“好吧,那我去休息了,你继续。”
还有点小瞧这个人,顺嘴问的问题也被轻飘飘地打回来。不愧是墨云山的人。
她站在屋子里,摸着自己胳膊上黑色的镰刀烙印,一股灼痛感刺痛了她,君白咬着牙没出声,随后,一把巨大的镰刀凭空出现。
不过如果你看得到,会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穿着黑袍的人握着它。
“你干什么。”君白压低声音。
黑无常缓缓笑了:“嗯,别对我这个态度啊,要知道我不是麒麟,我对你……可是真正守护着的……”
君白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才会接纳我?”
“就算再怎么样,你也始终像我的啊。”
他临空挥了一下镰刀:“接纳我,你才能真正拥有它。”
…………
“咕噜噜~”
白冰兮差点哭出声来:“我们在这调查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为什么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
洛七夏手里捻着一束花草,嗤笑一声:“来去山野,自在自如,还不比那愚蠢的身外之物重要吗。”
这个人莫名其妙很通透。
“反正调查没有什么劳什子进展,你们几个,和我一起练练武器吧。”
在白冰兮肩头打盹的凤凰懒懒地撑开眼皮,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几个人站在墨云山山底,抬头看天。
碧空如洗,一望无际。
这种平静,也不知,何时会结束啊。
………
“你见过吗。那种……特别好看的……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看了之后觉得很舒服……很喜欢……”那个声音有些飘渺,带着莫名其妙的狂热,“有些想毁掉的。”
纤长的手指抚着黑白棋子。那个人声音里带着冷意:“我如何知道。”
“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的啊,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就是那个紫眼睛的女孩,她和你的眼睛是一个颜色啊,你敢说你没有这种感觉吗。”它嘿嘿嘿地狂笑着。
它不想停,一直在不停地笑。那个人的眼睛里慢慢染上一缕血色。
“住口!”他一把把所有的棋子都砸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响,在染着白雪树下的白色狐狸耳朵瞬间抖了一下。
它转过头看向那边,瞬间冲过去砸开那扇门。
那个总是冷漠着的,疏离着这世间的那人,此时也仅仅是在低头捡棋子罢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莫殷之挂起一个疏离好看的笑容:“嗯,有什么事,梧念?”
梧念慢慢化作人形,赤足点地,脚上的银链哗啦一响:“你有什么瞒着我,莫殷之?”
莫殷之挑了挑眉梢,说实话这是梧念第一次对他有这种强硬的态度。不过……
“梧念,只是棋子打翻罢了,你到底在焦急些什么。”他抬起眼,“出去吧。”
梧念站了一会,皱皱眉头有些不放心地离开,以防莫殷之不舒服,他还顺手补好了房门。
只是在他出门离开的瞬间,莫殷之的眼睛瞬间变成赤红色。
只是瞬间,那个站在那里的人,似乎就不再是他了,一缕诡谲的笑容慢慢挂在他的唇角。
“白冰兮……真有意思,我来找你了……只不过你是否招架得住呢……”
他一抬臂施法,整个人便消失了。
…………
白冰兮和君乐行,白冰琪林绮几个人练了好久的武器掌控。就当她以为日子便总会这样昏昏噩噩地度过的时候,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来了。
忽然出现。
就连洛七夏的结界也没能发现他。
洛七夏拿着剑站在几个人前面,她缓缓开口:“谁。”
黑衣人闷笑了一声,劈空砸了过去。
洛七夏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余地,猛地就被打翻在地。
她猛然咳出一口血。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人?
那个人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冲着白冰兮走了过去。他眼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人。
君乐行持剑一劈,那人随手挥挥手,便是让她被猛地掀飞了出去。
他直盯着白冰兮,巨大的压迫感让她一个动作也做不出。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人捏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