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边角料？”

瑶儿妈妈歪着头，她不懂江小柳为什么要这样问。

像那些内脏什么的，都是宰了牛直接扔了，那东西又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根本没有人来收购。

“讷……”瑶儿妈妈指着宰牛场后面的一片空地：“宰了牛，那些东西就被挖个坑埋了，放久了味道会臭的……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这里，江小柳不淡定了：

“埋了，你们不卖钱吗？”

瑶儿妈妈很奇怪：“卖钱？谁要啊？”

“没人要……那这么多，全都扔了？”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不扔，会臭的。”

听了这话，江小柳算是明白了，这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弄牛杂，所以那些东西也就扔了，这在江小柳看来，实在是暴殄天物。

江小柳自言自语：“真是浪费啊……”

“浪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瑶儿妈妈说着。

江小柳哦了一声，她觉得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

瞟眼看了看老三，他还在跟张牛肉喝酒，两个人的脸都是通红的，一碗又一碗，喝得不亦乐乎。

“瑶瑶妈妈，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你说。”

顿了一下，江小柳说：“那些儿牛的内脏，还有边角料什么的，反正你们都是要扔掉的，能不能……”

瑶瑶妈妈瞪大了眼睛等着她说下去。

“能不能，便宜卖给我？”

“你说什么？”瑶瑶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她的印象中，牛的内脏什么的，那都是没办法吃的，之前找人请工人埋了都得花钱，怎么还有人抓门来买这东西？

“瑶儿保保，我没听说错吧？你要这个来做什么？”

江小柳冲她咋咋眼：“我自有用处。”

见她不说，瑶儿妈妈也不好再问，只是看了父亲一眼：“这个我也决定不了，待会儿问问我爹，他觉得可以就行。”

江小柳听了这话，心里一喜，胃口也大开。

她喝了好几碗牛肉汤，又吃了好多卤牛肉和牛头肉，最后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总算是舒坦了。

旁边的老三跟张牛肉也喝好了，两个男人虽然年林相差十几岁，却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这两个男人的酒量似乎都很好，每人大概都喝了有两三斤白酒，却依旧是脸不变色心不跳，而且神采奕奕的、

张牛肉拍拍老三的肩膀：“如此，我们就商量一个时间，我去你们那凤凰山看看，见见你们沈天明寨主。”

“那就说定了！”老三也是满心激动：“我们那儿空气草场什么的，非常适合养牛，张老板你去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他们在说什么，江小柳大概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吃饱喝足后，瑶儿已经睡下了。

江小柳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谢大宝对江小柳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老三是被张牛肉亲自松出来的，扶着他上了马车，张牛乳专身对江小柳说：“今天招呼不周了，下次再来，我一定好好款待！”

江小柳赶紧摆手，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

“瑶儿外公，你们家杀的那些牛的内脏，能卖给我吗？”

“卖给你？”

张牛肉的反映跟瑶儿妈妈一样。

旁边的瑶儿妈妈赶紧上前：“爹，就是那些我们卖在牛场外面的那些边角料，瑶儿保保说她要，我也不明白……”

张牛肉道：“瑶儿保保，那些都是不之前的东西，你要来做什么啊？……”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开个价，看我能不能承受？”

听了这话，张牛肉没有片刻犹豫：

“咱们都是亲戚了，那些边角料什么的东西我还得找工人处理掉，你要是想要，尽管过来拉走，谈什么钱啊，你这是给我省钱了！”

江小柳心里一喜。

她真的没想都，张牛肉不但答应得如此爽快，而且还一分钱都不要。

回去的路上，老三喝了酒靠在马车后面，谢大宝架着马车往江宁县城赶。

谢大宝突然问了一句：“飘飘，你今天去洛川县城，是有目的的吧？”

见他总算是反映过来了，江小柳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

月亮很圆，风有些凉。

谢大宝继续说：“之前我带你去的那家牛肉，你没看上，所以，就一直耿耿于怀，是吧？”

江小柳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三，又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有些冷，她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大宝哥，咱们租下铺子了，费用什么的都大了好多，以后得好好做事儿啊。”

谢大宝点头。

对于沈飘飘，他非常信任。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反正，一眼看到她的眼神，他就觉得这个人会对自己好，她不会害自己。

江小柳继续说：“大宝哥，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辈子是吧？”

谢大宝沉默了一阵：“就一辈子？可我听人说，不是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吗？这辈子受了罪，下辈子就能过得好了。”

“你别听那个，那些话都是用来安慰人的，有没有下辈子，谁都不清楚，过好这辈子就行了。”

沈飘飘的话，对谢大宝来说，总是很有道理。

于是，他点了点头。

江小柳又说：“所以，我们这辈子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奋斗去得到，是吗？”

“是的。”

“所以，大宝哥，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话让谢大宝愣了一下。

他想要什么？

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飘飘，他心里其实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不敢承认，更不敢开口。

人家是千金小姐，自己算什么啊。

癞蛤蟆永远吃不了天鹅肉。

江小柳还是看着谢大宝：“大宝哥，你说啊，你想要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驾着车往前走。

江小柳笑了一下，又裹了一下身子：“没关系，你现在不知道想要什么，以后你有钱了，就知道了。所谓，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

沈飘飘在说什么，谢大宝依旧听不懂。

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江小柳突然问他：“对了大宝哥，上次吃火腿汤锅用的那个锅具，你是在什么地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