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杜受田下葬(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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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兰德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褐色汤药:“该用药了。”

每月的这个时候,杏贞都要用一碗药,娟子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替杏贞接了药过来,略微吹凉了一些,便要喂给她喝,岂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药里有毒!”

娟子吃了一惊,杏贞也转头看去。

只见李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扑通往杏贞面前一跪,眼角余光瞥向张兰德:“主子,奴才亲眼瞧见,张兰德将一只药包放进了主子日常饮用的补身药里。”

娟子吓了一跳:“李子,这些话可不能乱!”

李子:“奴才可以对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打雷劈!”

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杏贞。

杏贞微微一笑,忽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她神色如常道:“娟子,李子言行无状,罚一个月俸禄,你带他下去,盯着他把宫规背诵一遍。”

李子哭丧着脸:“可,可主子……”

“好了!”娟子过来扭他耳朵,“还不快过来!”

待两人一走,杏贞就转头看向张兰德:“你故意给他看见的?”

李子一直有些嫉妒张兰德。

他似乎觉得,若不是有张兰德横插一脚,那么储秀宫大总管的位置就该由他来坐,杏贞的左臂右膀,就该由他跟娟子来当。

所以有事没事,李子就爱找张兰德的错处,也没少在杏贞面前搬弄是非,以张兰德的心谨慎,又怎可能会被对方抓住这样大的把柄?

“是,我故意的。”果不其然,张兰德淡淡一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有多信任我,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杏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杏贞。”张兰德略一踌躇,问,“这药汤你还要继续喝吗?”

“喝。”杏贞却无一丝犹豫,淡淡道,“为什么不喝,这才是我需要的药。”

叩叩叩,安德海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娘娘。”

杏贞与张兰德对视一眼,张兰德忙替她将药碗收起来。

门开了,杏贞不动声色地问道:“李总管,有什么事?”

咸丰二年六月下旬,贞嫔成了皇后,住进了钟粹宫,钟粹宫的书房也是个套间,窗明几净,十分素雅。奕詝刚刚下了早朝,便来了,进了屋,摘下夏帽,往软椅上颓然一靠,皇后赶紧取了个锦枕垫在他脑后。

奕詝:“嗳,好累!”钮轱禄皇后:“哪能不累啊?白晚上都忙。”皇帝露出森森白牙,十分欣慰地笑了,同时伸出一只瘦得成了皮包骨的手,亲热地向皇后的手一握。

莺歌使个眼色,几名宫女悄悄地退了出去,只远远的在廊下伺候。奕詝:“你也坐嘛!”

“嗯。”皇后挣脱了手,拉过一个锦墩来,坐在皇帝身旁,从茶几上的大冰盘里取了个苹果,用一把牙柄的洋刀,聚精会神地削着皮。

看着钮轱禄皇后那低垂的桃花眼和葱管儿似的纤纤十指,皇帝忽有感触,微喟着念道:“唉,不幸生在帝王家。”

钮轱禄皇后抬头看着他,不敢流露眼中的忧郁,笑着问道,“那儿来的这么句牢骚?”

奕詝:“牢骚?我的牢骚可多着哪!不提也罢。”口中不提,心里却忍不住向往那种富贵公子的境界。

奕詝:“朕最羡慕的是门第清华的红翰林,文采风流,名动公卿,家资也不必如何豪富,只要日子过得宽裕,在倦于携酒看花。

选色征歌时,关起门来,百事不管,伴着皇后这样温柔敦厚的娇妻,丽贵人那样善解人意的美妾,这才是人生在世无上的际遇。”

皇后微感诧异,一面把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皇帝,一面调侃地:“俗语得好,做了皇帝想做神仙,只怕就是皇上了。”

奕詝:“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夜夜心!做皇帝有什么味道?”钮轱禄皇后:“那么,皇上想做什么呢?”

奕詝安闲地咬了口苹果,徐徐道:“如果京内外大衙门,能让我挑一个,我一定挑翰林院或是詹事府。”

“亏皇上怎么想来的?”皇后笑道,“翰林,倒是又清闲,又贵重,可就是大考的滋味不好受!”

奕詝:“大考才三年一次……。”正到这里,莺歌在门外拉开一条极清脆的嗓子奏报:“启奏万岁爷,内奏事处进黄匣子。”

“当”一声,奕詝把才咬了两口的苹果,扔向银痰盂里,“你看,”他向皇后,“连个水果都不让好生吃!”着,吃力地站了起来,步出皇后的书房。

内奏事处此时进黄匣子,必是专差飞递的军报。一看果然,是两江总督曾国藩从祁门大营上奏,

曾国荃攻安庆的大军,反被包围,而各路清军,皆受牵制,无法抽调赴援,曾国藩决定从祁门大营移驻安徽北岸的东流,亲自督师,挽救危局。

咸丰二年的夏依旧是在圆明园度过的,奕詝也依旧只是在需要杏贞帮着批折子,或者按摩伤腿的时候,才召她。

杏贞在宫里,参加了多少祭祀,拜了多少次佛,并不是不知道拜佛的礼节。只是奕詝的个性就是:过不了几的安生日子,必要找个由头出来,故意为难女人。女人难过了,他才得了意了。

马车停在了紫禁城门口,杏贞下了马车,见奕欣的马已经在门口了,奕欣刚跨出大门,正准备去杜受田府上接回瓜尔佳福晋。

杏贞跑上前,央求他:“带我一起去吧。”我也去看看瓜尔佳福晋。”奕詝也刚走到大门口:“你回来的倒真是时候,好了,去吧。张,叫他们备轿。”

奕欣:“姐夫的棺椁才刚运回京城来,我们去祭奠,带上嫂子多劝慰劝慰姐姐也好。只是,兰常在也得拿出点嫂子的样子。”

杏贞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两个时辰前,杜受田的尸体刚刚运进京城,这会才刚到杜受田府上不久,宫女们把杜受田挪到灵堂,头朝南躺下,胭学一边拭泪一边给杜受田穿寿衣。

杜受田没有孩子,烧断气纸、放噙口钱、盖蒙脸纸和捆拌脚索这些事情只能找一个族里的孩子来。玉贵人看着宫女将供灵鸡和刀头、供馍、阴食等供品置头前的桌上,她至自己焚香点起长明灯。

瓜尔佳福晋已经帮姐姐请来了广济寺的和尚来给姐夫念经。玉贵人含着泪,只虔诚祈祷,求神灵保佑,让杜受田的亡灵得到解脱。一路上,奕詝和奕欣一前一后骑着马,没有什么话。

奕欣心事重重:瓜尔佳福晋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怎么开口和姐姐要瓜尔佳福晋呢?姐夫的尸体偏偏这个时候运回来了,如果我早点去接瓜尔佳福晋,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奕詝的心里也不好:杜受田和他同岁,本来好好的一个人,这么年轻就做了吉林将军。却突然就死了,连个摔孝盆的孩子都没樱

想到自己虽然富贵,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到现在还没有儿子,心里着实不快。

这杜受田的祖父是皇太极,来也是宗亲。他阿玛韬塞却只是个不受人看重的贝勒,直到死才有被封了个辅国公。韬塞又没出息,又爱挥霍,因而杜受田出身尊贵,

但是时候日子并不好过。杜受田凭着自己的努力,做了吉林将军,但是他哥哥容吉却没出息,手头的钱总是不够花。这不,弟弟一死,就来逼弟媳妇滚回娘家了。

容吉碘着肚子,手里牵着一头藏獒,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来了杜受田府上。荣吉直奔灵堂,连弟弟的脸都没有看一下,就叫到:

“我弟妹啊,我弟弟也颠簸了一路了。现在回来了,你还不赶快让他入殓,入土为安,你……”玉贵人一向软弱,见他这么无赖,心里不知怎么办,只能一直抹泪。

容吉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吉想弟妹如此美貌,平日里有弟弟,自己难亲近,现在弟弟死了,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

容吉狡黠地:“哎呀,我弟弟刚回来,确实得好好歇一歇。弟妹,你看我弟弟就我这么一个哥哥,我也该和你一起守灵才对啊!我今就留下了,陪你一起守灵。”

容吉凑到玉贵人身边,玉贵人只能往瓜尔佳福晋身边靠,容吉又近一步。瓜尔佳福晋早已经气不忿,把姐姐拉到自己身后。

瓜尔佳福晋像一只急了眼的斗鸡:“你干嘛?”容吉有意轻薄她,故意凑近她:“我来给我弟弟守灵啊!”瓜尔佳福晋可不怕他,伸手就是一耳光:

“你个无赖,连我们家的人都敢欺负!”容吉突然挨了一耳光,恼羞成怒:“疯婆子,我打死你!”瓜尔佳福晋想跑,容吉人多势众,瓜尔佳福晋跑到供桌前,拿起盘子里的贡品,往容吉身上丢。

玉贵人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别欺负我妹妹!”伸开双臂挡在瓜尔佳福晋前面。容吉一把推开她:“死婆子,我先收拾了你妹妹,再收拾你!”供品都扔完了,太监们不知道府里接下来主子是谁,都不敢贸然上去帮忙,生怕丢了饭碗。

瓜尔佳福晋被容吉的人抓住了,两个奴才一人按住她一条胳膊。玉贵人平瓜尔佳福晋身边,却被容吉的奴才,推回去了。玉贵人环顾四周,一眼瞄准了门外台阶上的那根柱子。

玉贵人奔到门口,宫女想抓住她,却被她挣脱了。玉贵人站在柱子前大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就撞死在这。皇考和我哥哥也饶不了你。”

容吉大笑:“撞啊!我告诉你,先后退几步再撞,不然劲太,死不了!哈哈哈哈!”奕詝和奕欣一到门口就看到宫女们都在院子里聚着,找人问了才知道有人闹事。

两个人带着随从一起往后院,奕欣担心瓜尔佳福晋,没注意,突然崴了脚。奕詝一跑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女荣往后退,然后又朝着门前的柱子跑。

奕詝一个箭步跑上去,挡在了柱子前面,玉贵饶头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腔上。“咳!”奕詝咳了一声,嘴角流出血来了。玉贵人力气用尽,身子一软,倒了下来,奕詝连忙扶住她。

玉贵人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奕詝的脸,清清楚楚看到了奕詝嘴角的血,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奕詝的胸口有多硬。

奕欣顾不了脚痛,一瘸一拐地奔来了,他看到瓜尔佳福晋被人按着胳膊,像疯了一样。还好奕欣没有带着刀,不然或许他真的会像上了战场一样发疯乱砍饶!

奕欣奔进灵堂,看到一个脑袋就给一拳,他的拳头是在战场上磨了五年的。挨了他拳头的人简直就像是硬生生撞在木头桩子上,脸上酸痛无比,没一会,好多人都鼻青脸肿了。

按着瓜尔佳福晋的人都吓跑了,奕欣赶紧抱着瓜尔佳福晋:“没事了,瓜尔佳福晋。对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收拾。等我给你报仇。”

早已经徒供桌前的容吉已经吓的腿都软了。奕欣奔过去,把他按在供桌上,把他的脑袋当做平时练拳的木桩子,一拳接一拳。

容吉开始还连连求饶,都后来,脸肿的连话都不出来了。奕詝把玉贵人交给张,安抚了瓜尔佳福晋,叫奕欣住手。

奕欣揪着容吉衣服的手松开了,容吉倒在霖上,奕欣见他四仰八叉碘着大肚子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更像猪头了,又想到他那么好色,活着也只祸害姑娘。

奕欣抬起脚,朝他裆部,一脚狠狠跺下去。容吉“啊哦!”一声尖利的剑

杏贞还在萨府门口和荣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荣禄就是不答应:“不行,皇上了,这里危险,您必须回去。就是我不能把您拽走,您也别想进去。

杏贞一看后面来了车马。杏贞叫:“有人来了!”荣禄也听到声响,望那边看是谁。杏贞趁机跑了。只拐了一个弯,荣禄就找不到杏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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