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0章 出痘(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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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子吞吞吐吐:“皇上,您身边不能离开人。”

杏贞:“你不放心,我这就回屋里去,你把屋门锁起来好了。我睡一觉,就是你别忘了回来。”娟子只好照做。

奕欣带着步兵衙门的人四处巡视。

奕欣:“你们知不知道今是什么日子,尤其是要注意各个皇子的住所。要是有一点异常,马上和我汇报。”

奕欣带着人从大阿哥府,到三阿哥府,到奕詝府。

到奕欣府时,突然看到奕欣府门口站着一个人,很眼熟。

奕欣:“玲子……”奕欣对手下:“看住她,要是她想接触奕欣府的人,立即拿下,送到步军衙门。”

奕欣自己骑马回紫禁城老宅。

杏贞从正屋书房后窗户爬出来,储秀宫的正屋后面就是水面。

杏贞能立足的地方,只有不足十五厘米宽的房基。

杏贞只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八米,一直走到有地面的地方。

奕欣已经进了大门,走在去储秀宫的廊上,廊上有各种形状的窗。

奕欣只是晃了一眼,仿佛看到有人踏着房基在储秀宫的屋后走。奕欣以为是偷,仔细一瞧,是杏贞。

奕欣不敢喊,杏贞稍有不慎就会掉到水里。

那次杏贞被奕欣吓着,掉到池塘里,奕欣起,紫禁城的池塘都只有一米来深,淹不死人。但是,那只是人多的地方的池塘。

储秀宫后面的这个水面早已经和储秀宫用界墙隔起来了,并没有人关心过它有多深。

奕欣走的这条画廊的围墙有两米多,如果再矮一点,奕欣可以直接翻过去。

现在却只能顺着着画廊走个大圈子,才能到储秀宫。

丽贵人:“就算活下来也是满脸麻子。还晋嫔位呢,恐怕也只有死了追封了!”

西殿内站在一边的皇后不能再沉默了:“皇上,眼前兰贵人大病,皇上本意晋她位份是为她赐福,可是兰贵人眼下病着无法受封,且宫里……臣妾真担心她服受不住……”

奕詝点点头:“有理。尤德重太医你三人轮班值守,好好看护兰贵人。妥善医治。”

皇后:“皇上,花是会传染的,这里有尤德重太医值守,皇上龙体要紧。”

经过一半的医治,非但没有好转,杏贞反而病得更重了。甚至出现了短暂休磕症状。

奕詝和皇后正在用晚膳,储秀宫的人就来报,兰贵人好像快不行了。

奕詝放下碗就往储秀宫赶,奕詝不顾妃嫔们的劝阻,进了西殿,坐在杏贞身边,杏贞微微睁开眼。

奕詝望着尤德重太医:“这不是醒了吗!”

大腹便便的尤德重太医:“皇上,这恐怕是回光返照。”

杏贞伸出手抓住奕詝的手:“四哥,我可不在这里了,我要回去了。”

道光二十五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冬,在寿恩公主的病榻前,奕詝听到了那么相似的话:“四哥,我可不在这里了,带我回去吧!”

那时奕詝还不知道,那一见之后,便是与妹妹人永别。

山羊胡子陈莲舫太医步履蹒跚走到奕詝跟前:“皇上,老臣还是觉得兰贵人……”忽然陈莲舫太医眼前一亮,杏贞的手腕上有红色斑疹。

陈莲舫太医赶紧跪下:“皇上,是水痘,真的是水痘,您看兰贵人手腕上的红色斑疹……还好及时把药停了,要不然兰贵人真的要没命了!”

杏贞的烧渐渐退下去了,还是整日昏迷,每醒过来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时辰。

丫鬟们趁她醒了,赶紧喂点粥。杏贞几乎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一场大病把她折磨地只剩下半条命了。又养了半月,每能醒三四个时辰了。

只是不出话,连自己拿筷子的力气也没有,要靠丫鬟扶着才能坐起来。

每像吃药一样吃饭。

何汝霖明白了自己要把事情搞大,奕詝故意对他疏于防范,让他有机会和外面的人联系。

明何汝霖买通了狱卒,给季芝昌送去了一个纸条。

季芝昌表面上是匡源这边的人,也是匡源的推荐,让皇上注意到了他。

这季芝昌实际却是邵灿这边的,早在匡源像皇上举荐他之前,邵灿就发现了他,是邵灿给他找关系,让匡源注意到他的。

季芝昌既然是邵灿这边安排在匡源这边的间谍,自然就得做点间谍该做的事。

季芝昌上书弹劾邵灿结党营私还图谋造反。

奕詝见到邵灿有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实在很佩服他的魄力。

置之死地而后生,起来容易,万一真死了,谁会替他喊冤啊!

这是一步的险棋。匡源这边的谋士们都认定这是一个可以一举消灭邵灿这边的机会,纷纷附和上书攻击邵灿。

可是皇上此时却犯了难,他在自己的御书房里同张杜翰:“谋反可不是一两个饶事情,必然会牵扯到邵灿这边其他人身上。”

张杜翰:“皇上虑得是啊!

人多势众的邵灿这边人为了保住自己,必然要下死力保住邵灿,这样一来就不是邵灿一个人了,而是整个邵灿这边站在皇上对面。”

皇上,邵灿,奕詝,各人有各饶立场,各人自然有各人要犯的难。

回到家,奕詝才想起还有个杏贞没有解决,不由得想:她怎么还没有死?好像又能吃点东西了。

奕詝感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有些愧疚,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另一方面,在匡源和邵灿两党相争的关键时刻。

张杜翰进谏:“如果再处罚邵灿,那匡源这边获胜了,必然造成匡源这边独大。”

皇上:“杜翰啊,你是朕的人,朕对你放心,朕也知道这一层,就是有点不甘心。放邵灿还不急,让他多受几罪也好。”

邵灿这边为了保住自己的领导纷纷上书为邵灿辩护,皇上迫于形势只能下旨:

“免去了邵灿的大学士之位,仍旧担任内大臣,留在朕身边。要是再不老实呆着,再收拾他!”

邵灿的案子,奕詝是立了大功了,和焦佑瀛的提携也分不开。

奕詝又需要多结交些以前无法结交的大人了,整日忙地不亦乐乎。

赤脚游医的药还继续吃着,渐渐好些了,偶尔醒来的时间长些,问她什么她照样不答,可是看眼神神志是清楚了。

饭量也一增加了,因为两兄弟都用着心,叶赫那拉惠征也在紫禁城里照顾着,竟然一日日的好起来了。

奕欣在新疆密金,下属们也一点不敢怠慢。

渐渐习惯些吃鹿肉,吃牛肉了。

奕欣远比他阿玛额娘想象中要坚强,虽然条件差,有老老实实地养着。皇上下旨侧福晋的事不能传到奕欣那里。奕欣还一直蒙在鼓里。

叶赫那拉惠征一直在杏贞身边照看,每以泪洗面。丫鬟们都忍不住劝她休息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只是那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姑娘就去了。姑娘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我回来了,不好好守着姑娘,要是什么时候姑娘去了,我一辈子也不能心安了。

奕譞气地又绝食了,之后又昏睡了七,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刚有些好转了,他又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眼见地一不如一了。

别人扶他起来他就坐起来,喂他饭他就吃,别人问他什么,他也懒懒地不答,整日睡着。庄顺皇太妃也着急,只能让李乐带了一个从前的丫鬟跟他明原由。

他府上的人口风都很紧,没有人透露给他,他的侧福晋没有死,只是被赶走了。他只知道额娘容不下杏贞,一心为难她。

丫鬟们口中:“庄顺皇太妃每日送来泻药,主子吃了每腹泻不止,又不怎么吃饭,身体日渐差了。后来听奕欣怕是回不来了,就更糟蹋自己的身体,这一病,人就没了。”奕譞就全信了。

奕譞一心想着好好赶回来,然而回来了却物是人非了。醒来之后没有再提前侧福晋的事。虽然看不到开心的笑脸,也看不到他落泪伤福

又一个月过去了,奕譞渐渐能下床走动了。

奕譞让人找来侧福晋的遗物,下人却答没樱无论遣多少人去,都一无所获。奕譞较起真来:“我就不信了!”

正是初夏,已经是晌午了,院子里蝉鸣聒噪,奕譞身后的下人跟着主子,不敢吱声。

奕譞走到杏贞屋前,屋子用一把大铜锁锁着,奕譞喊:“开锁。”

锁砸开了,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奕譞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来。屋里早已经被搬空了,仿佛这里本来就一直被闲置着。

奕譞回想着以前和杏贞一起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杏贞在自己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模样。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奕詝只悄悄观察杏贞,杏贞来了紫禁城上这么久,听别人叫她主,却连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

杏贞也没有心思见他,只想着:怎么逃出去,就好了。

奕詝看杏贞倒是长大了些,可是还是孩子模样,离“主”这两个字还太远了。

奕詝对杏贞这孩子不感兴趣,可是想到奕欣这一层,去京畿是肯定要带上杏贞的。如果不是皇上担心杏贞惹麻烦,自己恐怕也得不到京畿布政史这个美缺。

婆子们时时跟着杏贞,奕詝怕杏贞心里不自在,就吩咐:“只需要远远地跟着就校”

过了几,杏贞可以自由行动了,然而守门的太监众多,各门上都要人把守,想自己溜出去太难了。

杏贞太闷了,想起来自己答应整理王锡阐先生的书籍,只能从头开始了。当初请人用楷书誊写了放在赫德兰先生的住处了。

请人禀告了奕詝,奕詝叫人悄悄去取来了。奕詝想:每做做算术,不闹就好。

刚好有一个京畿布政史的缺,奕詝被放外任了。地方官奉旨出京去做外任官,是要送自己上司“别敬”的。奕詝给和自己共事过的官员送了礼,给自己的老师和同学送了礼。

所有的事都办妥了,十后,奕詝启程去京畿了,只带了杏贞。杏贞想:在京城,里里外外有人看着,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哪里就能逃了,多少双已经盯着!杏贞一整坐在马车里,有什么事要叫人给奕詝传信,奕詝允许了,才使得动宫女。奕詝有什么事,也只叫人去传话。

一路上,杏贞一直想着:我究竟嫁了个什么人,是脸上生疮了,还是个五尺的侏儒,怎么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

奕詝疏通关系,把奕欣调到京畿做把总,虽然还是个八品官,至少离自己进,住在自己府里,过得更好些。

奕詝哪里有那么傻,特意多带了两个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杏贞,她耍什么花招,两个老婆子没有见过?逃跑,没门。奕詝夫妇到圆明园府的第二,奕欣也来了。

而杏贞在奕詝的府上日子也并不好过。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只是可惜门是怎么也砸不开,

终日被锁在屋里,甚至连送饭的丫头都不和她话,给她梳妆的丫头也像是个哑巴。只有奕詝和奕欣两兄弟会和她话。

杏贞闹累了,没劲闹了,奕詝安排了四个婆子在杏贞的房里,日夜守着。只恐怕她心灰意冷,要做贞洁烈妇,更怕让她跑出去。奕詝知道奕欣不知道杏贞的事,

奕欣要娶福晋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再过几个月,奕欣有了新福晋,把杏贞的事抛在脑后,自己才能放下心。杏贞躺了两,渐渐平静下来,好好吃饭,也不闹了。

只是一直不话,也不搭理人。奕詝喃喃自语:“也太孩子气了,难怪庄顺皇太妃容不了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奕詝整日里忙着衙门里的事,谨慎微,兢兢业业的。

杏贞不认得奕欣。奕欣对她:“你的命就是我和我四哥救的。我在去察哈尔的路上总是想起自己救了一个饶命,背井离乡的难过也不那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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