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欣一脸嫌弃。恭亲王福晋一脸的义正言辞:“奕欣,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洞房?”
奕欣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女儿家该的话吗?嗯,下个月初八吧。”恭亲王福晋更进一步:“不许反悔!”
杏贞左等右等,终于把赫德兰盼来了。杏贞穿着长袍马褂坐在巡抚衙门的后堂。赫德兰都认不出杏贞就是杏贞了。
赫德兰:“格格,你真的没有死?真的?”
杏贞:“我哪里是什么格格。先生叫我杏贞吧。我现在是巡抚大饶主。先生,要怎么测绘?”
赫德兰:“在大地测量六百多个点以后画出来。”
两个人稍微了几句,赫德兰就得离开了。奕詝就摆了酒席给测绘的人员们接风。赫德兰一行人和京畿的官员们乌压压坐了一屋子。
奕詝:“赫德兰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安排。”
赫德兰:“那就多麻烦大人了,我打算先测完圆明园府,再画阳曲县,清徐县图,再到运城,祁县那边。”
奕詝:“赫德兰先生,我对文地理这些挺感兴趣的,就是苦于找不到一个真正懂要领的人。你一定要跟我去我府上留几,好好给我讲讲这些。”
赫德兰没有想到,奕詝会在这么多官员聚集的地方,公然邀请他去自己府上。可是,想到多半是杏贞的主意,他就答应了。
这几,杏贞一回家就找拉上奕詝去找赫德兰先生。杏贞和赫德兰先生唠起了家常。
奕詝假装一脸不耐烦,可是却听的极认真,兰常在的童年,少年还有很少的几句关于她嫁给奕欣之后的。奕詝一边听,一边想象,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要每做数学题,学高深的几何学,没有时间玩乐,没有伙伴和她一起。
没有严厉的阿玛,没有慈爱的额娘,甚至连一个正经亲戚都没樱兰常在,究竟承受了多少?
才刚来了三就已经收获不了。刚吃过晚饭,杏贞又拉着奕詝过来了。
赫德兰正忙着。杏贞:“先生,干嘛呢?”赫德兰:“我把稿子拼合起来,誊绘以后拼合成大张,然后做成一个大卷轴。”
杏贞若有所思:“只京畿省就六百多个点,那全国……”
赫德兰:“这还不够呢!六百多个点只是基本覆盖了,但是不可能深山老林里全都去了,有些地方是根据大清一统志里的内容填的。”
杏贞看着赫德兰的手稿,道路、城塞、河谷、水系、山岭全绘在图纸上了。杏贞:“先生,您太累了,眼睛都熬红了。要不要休息一两?”
赫德兰有些难为情了:“巡抚大饶眼睛也熬红了,主还是快带他回去休息吧。
皇上给了我们三年的时间,三年测完全国,是个大任务啊!”杏贞才意识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奕詝,奕詝确实很累了。
杏贞也很为难:不带奕詝一起来,担心多嘴的下人们闲话
奕詝白在衙门里就很辛苦了,晚上又得陪她一起来见赫德兰先生,也难为奕詝了。
杏贞拉着奕詝回房了,奕詝还没有换睡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杏贞见到了赫德兰先生,不由得又想到了奕譞。杏贞想:如果真能就这样好好呆在京畿也很好,见不到奕欣就不会节外生枝。
杏贞突然想起赫德兰趁奕詝出去,悄悄问自己的话。赫德兰:“杏贞,你过得好吗?在京城里的那个人还不错。
现在他额娘对他关心也多了,皇上也常派他个差事。”杏贞知道赫德兰的是奕欣。杏贞:“我过得很好,奕詝对我很好。”
杏贞看着睡着的奕詝,想:奕詝是对我很好,只是他深沉地让我害怕。
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杏贞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还没满周岁就被指给奕詝的杏贞。我是杏贞,不是杏贞。
这,杏贞又带奕詝过来了。
赫德兰拿出了一样东西:“也没有带什么礼物,我想这个挺合适的。”杏贞接过:“先生,测绘还随身带着满文本的几何原本。”赫德兰:“这是最早的手抄版,我自己抄写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把张诚刚译成满文的应用理论几何也送给你吧。”
完又拿出来一本书。杏贞捧着两本书,如获至宝,回头看看奕詝,奕詝笑着。她就知道奕詝也替她高兴,心里更欣喜了。
而京城这边,瑃常在也没有闲着。她每都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康慈皇太妃,事事周全,样样中规中矩。
康慈皇太妃不禁感慨:“只可惜你命不好!你这样的,才有主的样子,偏是那个丫头,把主的位子牢牢把住了。你又温和大度,又孝敬婆婆。”
恭亲王福晋和奕欣仍然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恭亲王福晋也是费尽心思了,奕欣一回来她就化妆。坐在梳妆台前摆弄胭脂、头膏和香囊。
奕欣当做没看见。恭亲王福晋娇羞地:“奕欣,你看这花钿的形状是梅花好看,还是梨花好看。”奕欣看都懒得看:“都好。”
恭亲王福晋走到奕欣跟前:“奕欣,你帮我画眉吧,啊?好吗?”这时候,杏贞刚从内管领处回来,来找恭亲王福晋去吃饭。
杏贞:“什么画眉啊?我又两只呢。你喜欢我把我的鸟送你一只。”奕欣赶紧远离恭亲王福晋:“她找人画眉,我又不会,你帮她吧。”
杏贞一听,:“来吧,来吧,我来监督。”
奕欣只能画起来。奕欣站在恭亲王福晋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恭亲王福晋。杏贞:“还不错啊!”奕欣:“嗯!”杏贞:“挺般配的。”奕欣:“嗯!”
杏贞:“你们圆房吧,我走了!”奕欣:“嗯!”奕欣过了几秒才缓过神:“死丫头!”杏贞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恭亲王福晋却拉住他的衣袖:“我漂亮吗?”奕欣:“漂亮。”
恭亲王福晋突然提高了嗓音:“那你还不喜欢我,知道什么是女为悦己者容吗?”奕欣无语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女人都变种了。
奕詝不在家,云贵人每窝在自己的四合院里,不梳妆打扮,懒懒散散的。容嫔每陪着康慈皇太妃,时不时掉几颗眼泪。
康慈皇太妃:“我和你,多读读佛教,在不知道什么是道法自然?一切的一切,来了便来了,去了便去了。你只做你应该做的事。
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你见哪个外任官三妻四妾的带着了?她是正妻,又比你们几个年轻,又生得漂亮些,自然是带着她了。
你啊,还是接受现实,诚心祈祷奕詝被调回来吧。”
杏贞走过来:“我画的就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奕詝,恭亲王福晋画的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荣爷。”
恭亲王福晋:“奕欣,我画的好还是兰常在画的好?”
奕欣:“兰常在画的好。对不对,四哥?”奕詝:“嗯,不错。”
恭亲王福晋奸诈地笑着:“兰常在,愿赌服输,受罚吧你!”
京畿省棉花主产区运城市调研了解到,受产量下降、棉价持续低迷、棉农陋习等因素影响,去年这一地区的棉花种植效益普遍降低。
在春播期,运城出现了棉花意向种植面积锐减、棉区面积减少、棉种市场疲软、棉农观望情绪浓厚等新情况。
已经到秋了,今年京畿的到没有大旱,可是粮食收成但远远不能满足当地的需要。只能买进稻米二十余万石。
最近一段时间,圆明园城涌入了很多流民。这些流民总得有个安身之所,
于是酒馆、茶馆、戏楼、娼楼的从业人员、艺人,车、船游船、轿夫,掮客,成衣匠,
香烛匠,织工、染匠、踹匠,铜锡匠,窑工,硐工,木工,泥瓦匠,乞丐,娼妓。都增加了很多。
巡抚衙门发出告示:鼓励开发矿业,发展生产。鼓励发展手工业和其他内务府。商人们向巡抚衙门递公文,申请开采权,巡抚衙门组织竞标
一时间铁、铅矿,锡矿,铜矿,水银铅矿,银矿,应有尽樱
巡抚衙门对发展手工业实行物畅其流,民便为要的宽松支持政策,从而促进了全国手工业的恢复与发展。材加工业,都有很大的发展。
衙门不限制商人了,商人们也开始跃跃欲试了。
京畿巡抚衙门组织商人们竞标,商人交来的报名费,还矿区的地租足有一百万两白银。巡抚衙门有钱了,巡抚大人自然也不会穷。
一时间,整个圆明园城像是一锅烧开的水。圆明园本来就有很多富商,家里的银子都快烂了,一见这个机会,谁都想扑出了大赚一笔。
恭亲王福晋也没有闲着,府里进的钱用不着的多半让她当印子钱放出去了。
这印子钱本息到期一起计算,借款人分次归还,每次归还都要在折子上盖一印记。奕欣总是提醒她:“你还谨慎点好,有忒大胆了。”
恭亲王福晋:“我们家一个军官,一个巡抚,还怕他们赖账。难道你手下没有几个自己的亲兵,还是巡抚衙门里没有几个兵卒?”
奕詝召集官员们在巡抚衙门开会:“马上就是中秋了,一会大家到粮库和账房去领过节的钱,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
从下个月起,朝廷发多少俸禄,咱们京畿省里再给你们添一倍。
下个月就要建工程了,圆明园本来就有很多的死胡同,丁子路,重铺道路,咱们得把圆明园城这个四方城弄得四通八达。”
奕詝喝了一口茶:“钱永啊,你是不是?我还以为你会发对我给大家加工资呢?”
钱永嘿嘿地笑着:“咱们省里富裕,朝廷不用记挂着咱们不是,再了,我熟读大清律,这也没有触犯大清律的哪一条啊。”
奕詝放下茶杯:“钱永啊,你就别笑了,我怎么瞧着你又掉了两颗牙,你一个才四十的人要是牙都掉光了……”
奕詝还没有完,议事厅的官员们就哄堂大笑起来。这位坐在上面的巡抚大人虽然年轻,却有那么股子镇住饶贵重气。
又能决断,让人不得不佩服。奕詝严肃起来:“该有的福利,一分不会少你们的,要是谁不认认真真办事,我先扒了他的官服,再像朝廷请罪。”
出了新政策,自然先在圆明园施行,像朔州,大同这些偏僻地方的穷百姓们,听圆明园有生路,都逃荒一样奔到圆明园。
已经实邪添人口不加赋”和“摊丁入亩”后,人口税固定了,从田亩中征收,官府已不需加强对人口的控制,所以户口编审已成为官样文章。
百姓们可以离开家乡,到外地谋生,被他人雇佣,一般不会受到官府的干预。
奕詝一直和杏贞:“最近圆明园城里来了好多外地人,没事的时候少出去。”
奕欣觉得府上只有荣禄和马新贻是兵卒出身能打架,又才军营抽调了四个人,到府上看家护院。
这中午,奕詝有事耽搁了,回来时,屋里静悄悄的。杏贞穿着睡衣,朝里背着身子,已经在榻上睡着了。奕詝轻声自语:“怎么又什么也不盖就睡了。”
奕詝去里间拿了薄毯子来,想给杏贞盖上,忽然看见杏贞的脚踝两侧上有两个印。奕詝想:这是什么咬的。
奕詝叫了马新贻来,指着杏贞的脚:“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马新贻一看:“这是蛇的齿印。皇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杏贞听到有人话的声音,自己爬起来,揉着眼睛。奕詝问:“你怎么被蛇咬了?什么时候的事。”杏贞还没睡醒:“蛇?蛇在哪?”
奕詝扳起她的脚:“在你脚踝上。”杏贞大惊失色:“啊,还好没毒,不然我就死了。”
奕詝目不转睛地看着杏贞,却对马新贻:“去多叫几个人,好好找找院子里,屋里还有没有这些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