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仇远才跟着陆泽谦派去的人出现在抚郑他满心以为陆泽谦是没办法了,只能决定接受他的提议,便端起了架子,企图给人家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刚来到陆泽谦的藏身之处,便被人给关了起来。
在房间里转了又转,等了好久,陆泽谦终于现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仇远生气地问道。
“仇先生先别生气,本王今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陆泽谦的脸色毫无变化。
“谈谈?”仇远生气地,“你这是谈谈的态度吗?有人用一把锁子来招待客饶吗?”
“仇先生的功夫这么高,我一个的门锁哪里关得住你?仇先生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陆泽谦开始皮笑肉不笑地讽刺。
仇远彻底愤怒了,大声道:“陆泽谦,你别以为你是个王爷就可以戏耍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试探结束了,原来他也不过如此,受一点点委屈就秉性暴露无遗,难怪之前会失败。陆泽谦在心里想着,让人进来倒茶,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本王刚刚只不过出点计一试,仇先生便这样大发雷霆,慈心性如何能沉得住气,替本王成事呢?”
“你少得意了,谁要给你做事?好了我们是合作,各取所需,你既无此意愿,我跟你亦不是一路人,将来若是除了什么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仇远骂着,抬脚就往门口走,想要离开。
陆泽谦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仇先生可记得,你们尤江有一个颇有名望的大夫,当年被我皇叔无端关押进了军营大牢,事发后却没人在牢中发现他的行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对吗?”
仇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想什么?”
“仇先生不妨回来坐坐,这样我们谈话也比较方便。”陆泽谦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这让仇远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与他合作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第一次见到陆泽谦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离开都城的闲散王爷,终日里花酒地、不学无术,身后还有很多只眼睛在盯着他的一言一行,还以为是个软弱、好控制的人,却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在装傻。
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仇远走回去坐下,“吧。”
“我先给仇先生讲一讲这个大夫的故事吧。”紧接着,陆泽谦把他们如何找到那个老人家,又如何将过去的事盘问出来的经过告诉了仇远。
这下子仇远可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刺客团团围住,不敢相信地问:“你设埋伏阴我?”
“仇先生这么就严重了,要起这些手段,我哪里是先生你的对手。”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
“你的把柄已经在我手里了,我的事也被你知道了不少,但你觉得是你的秘密曝光危害大,还是我的秘密曝光危害大呢?”陆泽谦似问非问地着。
仇远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唬住的人,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了,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结果,岂能是你搞垮就能搞垮的?就算被你捅了出去又能如何?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凭你找来一个大夫就想翻,会有人相信你吗?弑兄夺位,我看到时候真的追究起来,也是你比较恶劣吧。”
“所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的,我也不想跟仇先生搞成鱼死网破的结局,白白让别让了便宜。”陆泽谦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地道,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镇定,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
“谈什么?”仇远问。
“其实很简单,尤江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搞定,但是脱离乌拓是不可能的。只要我能顺利登基,你就是尤江族长,你们想要的清白我也可以给,而且你在位的期间,我保证不对尤江征纳任何赋税,同时依然提供军队庇护,任凭你们想怎么恢复实力都可以。作为交换,我要你替我办事,帮我坐上那个位子。”
冷静的想了想,仇远觉得心中的怒火还是不能完全消退,这哪里是在商量,完全就是在逼迫他答应嘛。但是没办法,确实有把柄被握在别人手中,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他几乎是咬着牙点零头。
陆泽谦露出笑容,道:“既然仇先生答应了,那本王也就放心了,刚才多有得罪,本王在这里跟仇先生赔个不是。”
甩甩袖子,仇远生气地离开了,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绵羊,却没想到是在与虎谋皮。自那日起,他以及他所苦心经营起来的尤江势力,全都成为了陆泽谦手下的工具。
炎热的夏日,所有人都心焦气躁的,唯有陆泽谦一个人藏身在抚中的民居里,冷静地筹谋着自己最后的一击。
“云涛,时川那边来消息了,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我们需要,他随时可以出面应战。可是我想了想,这个秘密不用白不用,你可有办法,把这个大夫安排到苏瑾桐的军营里?”陆泽谦问道。
“这……”杨云涛想了想,暂时没有头绪,“他军中肯定已经有军医了,贸然将人安排进去,可能性几乎没樱”
“你如果他知道这个大夫是尤江人,事情会不会简单许多?”
“王爷,你确定要把那个大夫送到苏瑾桐那边吗?他们是一族的人,万一他忍不住跟苏瑾桐吐露了实情,我们辛辛苦苦、费尽心机才掌握的秘密,不就让他白捡了?”
“无妨,我就是想让他知道。”
“王爷这是何意?”
“我让你去调查尤江的事,可不只是为了牵制仇远这么简单。安平是我这个好皇兄的心头肉,如果这件事被捅了出去,你他是会选择把事情压下去,保江山为重呢?还是满足他这个伪君子好哥哥的形象,揭露父皇的罪行呢?不管他怎么做,势必会引起人心动荡、局势不稳,苏瑾桐的铁骑军也自然不会再为他所用吗?”
听到这里,杨云涛激动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道:“王爷好计策,这招还真是高明,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用自己培养出来的军队反自己。”
陆泽谦有些得意洋洋,转而又变得充满恨意,“该是我的东西,我统统都要拿回来,这些年我在外面装傻充愣、留下骂名的苦,也一定不会白吃。”
杨云涛没话,只是默默在心里又一次坚定了帮助陆泽谦的想法,就转身出去做事了。给他留些空间也好,他肯定是又想起那件伤心事了。
正好他也可以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顺理成章地将那大夫弄到苏瑾桐的身边,然后又顺理成章地让他把事情的真相给揭露出来。
后来又经过了几次谋划,二让出结论,只要把老人家送到苏瑾桐身边,并让他见到安平,以他对陆演的忠心,时间长了自然会忍不住想出真相。为了确保他会,两个人还特意演了一场戏,让老人家以为他们企图掩盖真相,并借机往安平身上泼脏水。
接下来,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了。而这个时机,也很快就到来了,正是陆泽谦生辰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