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难得没去上朝的程颂,刚一回府便听到了不得聊事,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乾玄宫。一进去,发现乾玄宫的主人正悠闲自得的自奕着,倒是显得他的着急很奇怪。
“你还真是有闲情。”程颂道,大步走上去坐到了陆泽宇的对面。
“难道你也是来反对我的?”陆泽宇口气不善地问着,虽然是在问问题,但分明给人一种被胁迫的感觉。
无奈地在心里叹一口气,程颂道:“你圣旨都下了,谁还能反对得了?君无戏言,你现在是连自己想反悔都不行了。”
陆泽宇没话,将围棋重新收好,眼神示意程颂陪他下。
程颂明白拒绝也没用,便果断接过棋子下了起来。
“我就这么一宿在军营中没去上朝,你就偏挑今下旨封苏瑾桐为亲王,你是怕我在朝上不过那些人,还是嫌我大将军做得不够刺激,要给我增加点生活的乐趣?”程颂调侃地问道。
“大将军少拿自己事了,我是觉着事情已经拖得够久了,如果早一点做好这些事,眼下的情形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幸亡羊补牢还来得及。”陆泽宇的话,听起来有些丧气和悲伤。
“那丫头不就是这种脾气嘛。虽然你老你是唱黑脸的,我是唱白脸的,但毕竟你俩才是日日夜夜相伴到今的堂兄妹。我都没觉着她会因此而不认我,你难道还怕她把你这个哥哥给记恨上了不成?”程颂落下一子道。
“她要不要认我、记恨我都是事,如果不趁我还在位的时候给把清白还给他们,将来更不会有人为他们做这件事了。”陆泽宇。
“什么叫趁你还在位,尽这些丧气话,就算是你答应不做这个皇帝了,我这个大将军还没答应呢。你把清白还给他们是没错,他们……他们?”程颂敏锐地抓住了话头,疑惑不解地看着陆泽宇。
放下手中的围棋,陆泽宇把苏瑾桐上次来见他的情况跟程颂了一遍。
“苏瑾桐是尤江人?那不就是,之前我们要找的奸细,很可能就是他?”程颂皱着眉头道。
“我问过了,确实是他,他进揽着阁是以为里面有证据。他他进宫是受了师父的命令,也就是当年叛贼的主谋仇远。他抓了苏瑾桐,然后骗他是救了他,告诉他尤江是被冤枉的,罪魁祸首是皇叔,然后利用他为父报仇的心情,让他进宫以搜查证据的名义探听我们的情况,帮助他掌握时机起事。”
“这个仇远果然是卑鄙无耻的阴险人。”程颂生气地一拍桌,围棋盘都一震,陆泽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动手将被震歪的棋子扶正。
“这个苏瑾桐可真够狡猾的,居然被他埋伏在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还差一点就把安平嫁给他了。万一这事没有真相大白,岂不是让安平羊入虎口?”程颂越想越觉得严重,开始质疑陆泽宇的判断,“你既然知道了怎么还封赏他做亲王,万一他是装的”
“我看他的样子,对安平的心意倒是真的。”陆泽宇打断了程颂的话。
“你居然会这么觉得?你不是一直都不满意他们两个吗?”程颂问。
“我是不满意,不想我妹妹嫁给一个浑身市井气的侍卫郎。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他还是有些能耐的,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想报仇,那他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但他还是等到了现在。其实他除了欺骗,也没做出什么别的事情伤害安平,反而屡次护着她,看到他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陆泽宇。
“原来你之前不同意又是在唱黑脸啊。”程颂着,偷偷地想要调换一个棋子的位置,被陆泽宇一把摁住,装作没事发生地继续,“我还以为你真会狠心地棒打鸳鸯呢,你还真是唱上瘾了,以后可不能怪我老是把这种事推给你做了,都是你自己选的。”
陆泽宇面不改色地收起刚吃掉的程颂的棋子,道:“在你之前,太皇太后也来了,她这件事情她不会袖手旁观的,虽然圣旨已经下了,但也无法保证今后的事会顺利。”
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自己的棋,程颂匆匆忙忙落下一子,道:“怕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也走过来了,到现在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些年你的政绩大家都有目共睹,还有丞相能在朝中帮你稳定局面,我们也不是等别人来打的狗,她想要生事,也要看有没有能力生得起来?”
“你今真的一点都不反驳我?”陆泽宇觉得有些不适应,抬头看着程颂。
程颂被看得心里一阵紧张,然后伸手偷偷拿掉陆泽宇的两个棋子,道:“我们都是好兄弟,哪用得着这些,我之前也不是反驳你,不过是怕你一个不心,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没发现别人算计你,希望能帮你多参谋参谋罢了。”
陆泽宇听着这些话,没发现棋子少了,还被程颂得有些感动,脑子里想起了时候两个人一起读书、练功、照顾安平、出宫游玩的事情。
程颂比陆泽宇还大了一岁,虽然他没有真的跟着安平日日叫他大哥,但是打心眼儿里也常常把他当大哥来依靠。
母后去世后,陆泽宇就清楚父皇偏宠陆泽谦和他的母妃骊妃,还有很多人都告诉他,早晚有一父皇会立陆泽谦为太子,到时候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当时还不知道当太子到底能带来多大的权力,只是单纯地不想早早死掉,便还是拼命地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希望能得到青睐。但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比不过骊妃的一句话有用。
后来,皇叔趁着机会为自己要来了立太子的圣旨,自己的位子算是有了保障。但皇叔一死,父皇就反悔杀了他的家人,还将尤江定了反叛的罪名。
那时候陆泽宇第一次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早晚有一,不仅太子之位会被夺走,自己和安平还会死得很惨。当时他已经不惧死了,只希望能像皇叔一样,即使死去也依然能守护自己爱的人。
比起亲兄弟来,程颂才是他这么多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兄弟,两人相识于微,一起学习。程颂读书比不上他,他的武功就比不过程颂。后来安平进了宫,两个人一起带着安平玩儿,一搭一唱的,在安平受刁难的时候想办法给她吃饭、治病,教她读书识礼,还教了她功夫保护自己。
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安平是妹妹一样让他牵挂,激励他不断变强来保护的力量,程颂便给了他可以依靠,一起商量、一起筹划的坚实后盾。
第一次偷偷出宫也是跟着程颂的。当时的陆泽宇正陷在危机之中,萌生了偷跑出宫的念头,既是想逃开这一切,也是想为万一的不测做好准备,打探好逃跑的路。但是没想到,那次暗中混出去以后,程颂却带着他去了阮莘莘家的店铺里帮忙。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百般的不愿意,但后来却被姗姗来迟的阮莘莘给惊艳到了。情窦初开,看着温柔大方的少女像姐姐一样对自己贴心关怀,陆泽宇只觉得这温柔像美酒,又像毒药,一会儿让他沉醉,一会儿又让他心痛。
其实陆泽宇对阮莘莘的这份感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表露出来。手足情深至此,他是绝不可能去抢程颂青梅竹马的恋饶。再加上程颂好歹早晚会成为程家军的将领,而自己这个太子却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一个也许没有未来的人,克制才是他年少悸动最好的归宿。
多年好友,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人从未过什么贴心话,直到程颂要去边疆打仗的时候。两人面临第一次可能的生死之别,索性一起醉酒,谈论彼此迷茫的未来。那一晚,他们约定,程颂会在边关成长为大将之才,而陆泽宇也要在宫廷争斗中生存下来,两人要一起夺回属于陆泽宇的一牵
当时的酒后诺言,如今变一步一步实现至此,之后这份承诺,也不会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