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九章 碧砌的鬼心眼(1 / 1)飞花不见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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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砌见明别枝笑得开心,扁了扁嘴道:“也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可乐的,尹大爷好好的,为了姑娘性情大变,姑娘不愧疚也就罢了,还高兴,可真够没心没肝的!”

“你懂什么,那尹爰息是真心为我好吗?他不过是准备把我关起来,做个金丝雀。什么惊雀楼,什么清风亭,都不过是一个华丽的鸟笼子罢了!”

“也是,江姑爷虽然不受宠,好歹也是相府长子。他的半溪阁虽然不大吧,却五脏俱全,还带了个别致的小院,移步换景......”碧砌说得眉飞色舞,不成想红轩忽然撞了她一下,害她打了个趔趄。

“你......”她瞪了眼红轩,却看到明别枝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想到自己方才所言,眼神顿时慌乱起来。

“你怎么知道相府的半溪阁长什么样的?”

碧砌咽了下口水,道:“这不是为了姑娘的伤,这些日子我前院后院的进出多了嘛!难免听到下人们在议论江姑爷,顺便就留,留意了下。”

“听来的?就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谁许你一口一个姑爷了?”

碧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红轩忙过来打圆场道:“碧砌说的也没错,要不是姑娘病了些日子,聘礼都要送来了!我看姑娘不方便,就先帮姑娘把红盖头绣上了。可惜我的绣活不如姑娘,要么我先绣个大概,剩下的留着姑娘康复了再说?”

明别枝淡淡扫了一眼,那大红的锦缎迎着红轩柔媚的脸,说不出的旖旎动人。

“没什么打紧的,你绣着吧!”

碧砌见她一脸的无所谓,顿时着急了:“这怎么能假手于人呢!竺州风俗,就算是最懒最笨的姑娘,为了红盖头也多少会装装样子,不然多不吉利!”

“你没听说一句‘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红轩听到这话身子微微震了震,一丝难以察觉的讽笑滑过嘴角:“为人作嫁?还不知道谁为谁作嫁呢!”

“京中虽然也多半是新嫁娘自己绣红盖头,不过倒没这说法。这样吧,我绣得差不多了就给姑娘,竺州的风俗也算顾上了。”

“随你,到时候再说。”明别枝坐着说了这会儿的话,渐渐有些撑不住,便扶着腰吩咐碧砌道,“过来扶我躺下,肚子好像又隐隐作痛了,也不知道几时能好。”

“过些日子就会好的。楼太医说了,姑娘底子不错,稍加调理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误不了相府的纳吉之礼!”

碧砌喜滋滋地扶着明别枝,红轩关切道:“前些日子看姑娘小腹青了一大块,不知道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过似乎疼痛并不是在皮肉上,而是在内里。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肠子?”明别枝说着按了按肚子,立时又吸了口气。

“都是那贱人害的!姑娘,你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怎么这次就慈悲心起,要饶她一命?”

“我何尝不想要她的命呢?但投鼠忌器,阿晓在府中本就人情疏冷,若是他生母之事弄得沸沸扬扬,他更无处立足了!”

碧砌眨了眨眼道:“那私底下把她结果了不就完了吗?”

明别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是深山老林里呢?皇城之中,天子脚下,父亲又是太子的属官,怎能随意行事落人话柄?”

“那看样子是没办法咯!”碧砌泄气地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那边红轩在同明别枝讲述这几日叶姨娘的动静。

“听说第二日天一亮,二爷就去流芳堂找了老爷。随后夫人以叶姨娘弄丢了一支凤头簪为由将她挪出耳房,关到了后罩房的一间闲置的小屋,让个小厮看着。”

明别枝点点头,问道:“老爷可曾说如何发落?”

“听说是打算等相府过来下了文定后,便将她送到竺州去。”

“姑娘的好日子同她有什么关系!”碧砌听了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叫嚷。

门口忽地一暗,走进来两个人。碧砌看了一眼马上便住了嘴,缩在椅子中。

“大姑娘才刚好一点而已,你们就吵吵嚷嚷地叫人不清净。”柳嬷嬷一双利眼扫过碧砌,伸手从身边小丫鬟提着的篮子中取出一碗清香怡人的羹汤。

“夫人特地让人做了碗芙蓉羹,命老奴送了过来。”

柳嬷嬷满脸含笑地看着红轩接过羹汤,走去净手。明别枝坐在床上,抬眼瞟了眼柳嬷嬷,轻声道:“嬷嬷替我谢谢母亲。其实我听她们吵闹习惯了,一旦安静了下来倒是难受。”

“素来听闻大姑娘体恤下人,果然不假。难怪大姑娘不适的消息今日才刚传到相府,江姑爷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听说江夫人碰巧有事,打算明日才来探望姑娘。”

明别枝愣了愣,低头从红轩手里喝了口芙蓉羹,诧异道:“江寒月来了?”

方才还一脸晦气的碧砌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红扑扑的圆脸立时喜色满面。

江寒月此刻正在明松照的外书房中,同他的未来岳丈争执不休。

“我没记错的话,我家蝉儿尚未过门吧?慢说她还活得好好的,就算她死了,进的也还是我明家的祖坟。贤婿今日如此咄咄逼人,不合适吧?”

明松照坐在书案边,无奈地望着双臂交握的江寒月。

今日午后这位贵婿不请自来,说是来问一问明别枝的病情。原本他还十分觉得面上有光,没想到才刚寒暄了几句,江寒月便将话题一切,转到了明别枝受伤的缘由上。

明松照虽然也恨叶姨娘狼心狗肺,但想到事情起源乃是他当年没能把持住,才造成了今日的祸事,不免起了恻隐之心。况且这么多年来叶姨娘也没犯过什么大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重要的是,家里的姨娘试图谋害原配孤女性命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会以为他明松照持家无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事与他官声大有妨碍。

然而他好说歹说,江寒月就是咬定了他包庇,死活不肯放过。明松照气急败坏之下,说话便有些不客气起来。但话甫一出口又十分懊悔,觉得自己太过冒失:若是江寒月一气之下退了亲事,那就难看了。

“若是大姑娘是为人所害,明詹事也不报官吗?我爹江相身为众臣之首,旁人管得到的他要管,旁人管不到的他也得管。我身为他的儿子,为他承担一点责任也是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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