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于老爷和白子怀闹翻(1 / 1)白乌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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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楼,是玲珑镇最好的客栈。此时在这缘来楼最好的VIP包厢里,一青年披头散发,丝织里衣的胸口也大敞开,他却不自知地趴在床榻上,睡得昏天黑地,哈喇子流了一滩水在枕巾上。但即使如此的无形无状,却仍掩不了这男子妩媚妖娆、倾国倾城、雌雄莫辨的容颜。

梦中翻了个身,脸蹭到了自己流的哈喇子上,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然后一把将枕头拍到地上,脸贴着床单继续睡。

意识朦胧之际,听到有声音从窗户传来,似有人进来。有门不走,喜欢从高高的窗户进窗户出的,只有自家那爱装13的暗卫。耳边传来这逗比暗卫和贴身管家的对话:

“少东家怎滴现在还在睡觉?晚上摸鱼去了?”

管家看着暗卫,满眼的一言难尽,

“……并无,只是连夜逛了这镇子所有的温柔乡,累的……”

“啧啧,少东家果然虎胆龙精啊,我等望而生畏,佩服,佩服!”

……

青年最烦睡觉被人吵醒,又是这样编排自己的哔哔声,没得惯着你们的,遂想抓起枕头扔过去,摸了半天,才想起来枕头似乎已被自己拍到了床下。就长臂一伸,抓起地上的毛毡皮靴掷过去。

扔没扔到不知,却听耳边传来呼声:

“呀,少东家醒了!”

珍裴,也就是床上的青年,暗卫和管家口中的少东家,睁开酸涩的眼睛,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坐起身来,瞪着打扰到自己的暗卫,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嘶哑和性感,问道:

“何事?”边问,边用眼神示意暗卫将自己扔过去的皮靴拿过来。

那暗卫仿佛没有看到少东家暗示的眼神,欲走到中间行礼回话,还“不慎”踩了那靴子两脚。

“!”

“启禀少东家,奴刚在街上食早点,却听闻一则非常有趣的传闻。”

只着里衣的珍裴觉得有点瑟瑟发抖,想起身让管家伺候自己穿衣,奈何靴子被扔了过去,还被这胆大包天的暗卫给踩了两脚!遂注意力大部分在自己的靴子上。索性贴身管家有眼色,将他的皮靴捡起,用干净的布擦干净了,才送至珍裴跟前。

珍裴起身穿衣,等了良久耳边不再传来禀告的声音,遂斜眼看了暗卫一眼。

暗卫也抬头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你快问我啊,不问我怎么继续禀报”的期待。

珍裴觉得头疼,抚额问道:

“……什么有趣的传闻?”

“奴听闻,珍宝阁欲在这玲珑镇开分馆!”

管家帮少东家穿衣的手一顿,问道:

“少东家,难道是吾等的行踪被泄露?”

珍裴好看的眉头也蹙紧,思虑一番,然后对暗卫道:

“速去查清消息的来源!”

“是!”领到命令后,暗卫丝毫没有耽搁地从窗口一跃而出,在茶几上留下了个清晰的脚印。

珍裴盯着脚印看了会儿,然后看向了管家。

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不行,少东家。这是老爷从小派给您的贴身暗卫,不能换!”

珍裴只觉得没有睡够的头,愈发得昏沉起来。

……

于老爷府上。

于老爷在白府的探子也回报消息,称临海少尹府所有的采买单子都不再归白府所有。于老爷一下子急了,这到手的鸭子飞走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帮白府忙活了一场,还白白得罪“万物生”当铺,幸好这丫头有眼色,没有和自己闹掰。但自己不能没有任何报酬地白白忙活啊,遂当即去往白府,拜访白子怀,去讨要个说法。

于老爷在白府会客厅也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白子怀才匆匆过来。倒不是故意晾着他,实在是珍宝阁要降临玲珑镇的消息过于爆炸,不啻于在此地商会扔了颗原子弹,玲珑镇商会里大小掌柜都急傻了眼,紧急召开会议,白子怀年纪轻轻作为商会会长,自然是要主持大局的。忙得昏了头,接到于老爷拜访的消息,才匆匆赶回来。

但于老爷不怎么爽,许诺的好处被鸽了不说,过来居然还坐冷板凳!听白子怀告罪的原因后,就更不爽了。

玲珑镇本来就是个小镇,原本也没有什么商会这种组织,也是前两年白子怀掌家,将白府家业扩大数倍后,联络了全镇大大小小的商户掌柜,组织了这么一个商会,组织者白子怀当然当仁不让地被推选成会长。而以于府的家业,理应也被选入商会成员,也不知是否自家的生意与白府有重叠的缘故,于老爷愣是没有收到入会邀请,而身边的老伙计们都已入会,就自己没有!这也一直是于老爷心中的一根刺。此时听白子怀道来,更是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白子怀本就是人精,看于老爷的脸拉得这么长,自然知所谓何事,就道:

“其实创会初期,在下就写了入会邀请给于府。也不知是否下属办事不利,把那入会邀请给弄丢了,商会初期聚会,在下一直没有看到于老爷参与,还道是于老爷看不上区区小商会。后来查明真相,原是家奴办事不利,倒叫我白府白白得罪了于老爷,当时就将那家奴杖毙,只心下惭愧,也不敢再次发出邀请,怕于老爷怪罪。……现下既然我等关系如此亲密,在下厚颜,对于老爷再次发出邀请,希望于老爷给某一个面子,下次商会会议,望于老爷莅临。”

得了台阶,于老爷心下有点松动,但见白子怀小小年纪坐在自己上首,话语里里外外也没有对自己该有的敬重,一口一个在下,与自己平辈般,就又有点恼怒,因此见白子怀因告罪对自己作揖,也就没有避让,且像没有看到一般,没有起身将他虚扶起。

白子怀倒也没有一直保持作揖动作,只一息就收回,故自坐了下来,并喝了口茶,知晓这于老爷此行不善。

双方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只余茶盖碰茶盏的“铛铛”之音。在这诡异的气氛下,于老爷先憋不住了,用责问的口气问道:

“白贤侄,老朽此行为何,想来贤侄心下明白。老朽只问一句,既然当初说好的少尹府布匹采买单子,现下不再能够兑现,那贤侄该用何来弥补老朽的损失呢?总不能老朽府里上下忙活这一场,还为此搭上了府里姨娘的名声,却白白为你白府作了嫁衣!”

白子怀虽然有点惊讶消息是如何这么快传到于老爷的耳中的,但倒也不以为意,向来就没有把这于府看在眼里,这于老爷在自己看来,也就是那急色的酒囊饭袋,从来就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就随意安抚道:

“于老爷莫急,这消息的真伪还有待商榷。白府既然应了于府,那该有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

于老爷听出话里敷衍的意思,心下就更不满,对于这种用空头支票来套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

“嘁,白小儿莫要用那空话来敷衍老朽!别以为老朽不知,那珍宝阁空降玲珑镇,对吾等小生意没甚影响,但对你白府可就不一样了,怕以后在每一个行当,都要压你白府一头了!只怕你白府现在早已焦头烂额,居然还在老朽面前如此装腔!”

于老爷话里的“白小儿”一出来,白子怀的脸就开始犯冷了,等他全部说完,白子怀周身的气场直接下降好几度,冷冷地问道:

“你待如何?”

“少尹府的采买单子,老朽也不再肖想,将来也不管你白府的生意被那珍宝阁压几头,老朽只要你白府每年所有生意利润的一成!……想来为白府去除这么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应该值这个价才是……要知道,那‘万物生’当铺的掌柜,虽年幼,却是一个难得的商业天才,短短三年就白手起家到现在这个规模,想来再给她个五年,玲珑镇会不会再出个白府,也不一定。”于老爷心下又补充道,最主要,这掌柜还长得如花似玉,娇俏得让人孜孜挂念……

白子怀心下好笑,不提这老东西拿一乡下丫头来和白府相提并论,简直眼瞎!只说白府现下还没有倒,消息来源真伪都还没辨明白,这老东西就急吼吼地过来撕咬白府的利益,也不照照镜子,白府的利益是这么好抢的么,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命来消化!遂问:

“如若白府不依呢?”

于老爷冷哼一声,道:

“我于府还从未做过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白府既然不给老朽这面子,那老朽只能向那‘万物生’掌柜要这面子了!老朽不才,与那朱县令相识也甚久,解封一个铺子,简直易如反掌。……何况如若有消息传出,白府为对付陷害一个小铺子,居然害了一条人命!那白大少爷商会会长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蠢货!”白子怀对于老爷的威胁简直不屑一顾。

“竖子尔敢!”于老爷气得“嚯”地站了起来,唇上的胡须被气呼得一翘一翘的。

白子怀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道:

“蠢而不自知!……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白府让你害那穷子性命的?你没有!害那穷子性命的,从头到尾都是你于府的作为!你不但没有证据,相反,我却可以拿出证据是你于府干的!……何况,此次害那穷子,进而诬陷那小当铺,可是你、我、朱县令三人的合谋,你抖出这事,却是将朱县令置于何地!等你真将此事抖出来了,都不用我白府作为,朱县令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还相识甚久,简直笑话!”

于老爷闻言,脸色肉眼可见地开始一点点惨败起来,难道说,我不但没有什么可以拿住白府的把柄,反而自己送了个把柄给白府?!

“你我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白府如若落魄了,你于府只会更糟,哪里来的脸跟我这儿幸灾乐祸!……送客!”说完,将茶盖重重一扔,转身走了出去,看也没再看于老爷一眼。

另一边,多日未见的小六子匆匆赶到小小的住宅,蓬头散发、衣衫凌乱,眼睛布满的血丝表明这几日都未眠。他一见到小小,就道:

“小小,我已查明林大哥遇害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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