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张野菜，这回让我给守住了。”蹲在墙根的顾大风急僚急撩的冲进去，看到桌上的骨头，眼睛都红了。顾大风扑倒桌面上，“好你个张野菜，大家都只能喝水饱肚子了，你却躲起来吃着肉喝着汤，张野菜，你过意的去吗？啊！”

亏得她一大早还跟在她的身后，想知道昨晚上闻到的啥味道，能不能跟着她沾点肉汤。

结果，张野菜又背着吃上肉了。

顾大风脸色狰狞。

顾二郎被冒出来的顾大风吓了一跳，“大风？你咋地了？”

顾大风直勾勾的盯着张野菜，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的肉汤给弄出来。

张野菜把顾二郎拉扯到一旁，怼顾大风，“我咋过意不去了？呵，我吃的是我家的肉，我家的鱼，我吃你的了？顾大风，你给老娘滚出去。”

在她家撒泼？

张野菜冷笑，上前拽住顾大风的手，将人朝门口拖。

顾大风疯了，“张野菜，你家的肉要分一半给我，分一半给我，你分给我我不说出去，要不然，我囔囔着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家在吃肉…”

张野菜将人扔出院门，不耐烦，“去去去，你尽管囔囔着去，当老娘是吃素的？”

哐当！

把院门给砸了。

顾大风扑到院门上，砰砰砰砸门，“我不囔，我不囔了，张野菜，你家有肉，你给我点肉，我儿子要饿死了，张野菜你开门你给我肉……”

张野菜回厅子，“伯叔公，鱼吃完了，不留你了，你把你小孙子领回去。”

顾伯乡的小孙子顾尾巴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鱼骨头，他扯着顾伯乡的衣服，“爷爷，我想吃肉。”

顾伯乡把小孙子抱起来，跟顾家两老告辞，离开的脚步承载着全村的希望。

顾伯乡离开后，顾大朗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他看向顾爷爷，“爹，我和二郎去抓鱼吧。”

趁着伯叔公还没将鱼的事情传出去，能多打捞一条鱼是一条。

顾爷爷点头，“都去。”

顾小宝被张野菜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弄得目瞪口呆。

也让她对张野菜的武力值有了重新的估量。

她低头捏捏自己的小手，忧伤的表示，自己这小身板是掰不过张野菜这个野蛮暴躁的女人了。

顾带妹，“小宝，去挖蚯蚓，挖好多的蚯蚓抓鱼啊，我要抓好多好多的鱼，嘿嘿。”

一条条软的没骨头挪动的蚯蚓在她脑子里冒出来，顾小宝打了个寒颤。

***

“伯乡，你不是框我的吧？河里的活物真能吃？”

“爹，你可不要老糊涂了，河里那玩意能吃死人的，我们就算饿死，也不去弄那毒物来果腹。”

“爷爷，你真吃了那个……鱼？好吃不？香不？”

“尾巴，你也吃过了？”

“张野菜家吃的？她真吃了河里的毒物？那不是找死吗？得害死全家人啊，我就说顾老头窝囊的，让个婆娘骑到了脖子上，还得害死一家子人。”

“张野菜抓了河里的毒物？”

“真吃上肉了？”

“啥，挑了骨头就能吃？肉嫩汤鲜？”

“……可别说了，把我说馋了。”

顾伯乡院子里外，围满了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比烧开的沸水还闹腾。顾伯乡的儿子孙子面色难看，忧心忡忡。

心里怨恨着张野菜。

给他们家找了这么个麻烦。

顾伯乡有耳背，但今天挤在他家的人多，声音大，每一句他都听得分明，就是太吵了，他说的话没人听到。

顾伯乡拍拍大儿子的肩膀，让他把人安静下来。

顾根生无奈，“爹，你就不要给家里添乱了，我把他们打发走吧，有堵在家里闹腾的时候，还不如去山脚下多找点能吃的东西。”

顾伯乡难得发脾气，用力拍着桌子，“你裹乱啥，让他们都别吵吵，听我说话。”

顾根生和其他几个兄弟都被顾伯乡给震了下，顾根生看着亲爹怒气腾腾的脸色，朝人群吼，“都安静点，听我爹说两句。”

其他几个兄弟跟着喊，让乡亲们都别吵囔囔了。

沸腾的现场，渐渐的安静下来。

“叔，你这说的是啥个意思？张野菜家真吃上肉了？咱们能吃上肉？”

安静的时候，急哄哄说这话的是顾伯乡的侄子，顾伯乡抹了把脸，一直抱着他大腿的顾尾巴就囔了，“吃肉，爷爷要吃鱼肉，走走走，去小弟家吃鱼肉。”

顾尾巴急哄哄的扯着顾伯乡的大腿。

顾根生黑着脸，把小儿子给拧在怀里，“不许闹你爷爷。”

顾尾巴挣扎着要下地，朝顾伯乡伸长了双手，“爷爷，鱼。”

顾伯乡的侄子性子急，“叔，你倒是说话啊。”他知道顾伯乡耳背，提高了嗓门吼。

顾伯乡，“你声音小着些，我还没耳聋。”他看着站在家里院子的村民，抿着的唇缓缓上弯，“今天把你们喊来，我是有话说，这关系到咱们村里的娃能不能吃饱长大。”

村民又说开了。

顾伯乡赶紧喊，“河里的鱼能吃，我亲口吃的，就是吃之前，要剔骨头。你们甭不信，顾七小子家吃过两天了，我亲自带着你们去抓鱼…”

“啥，吃了两天了？”

“走走走，上张野菜家，问清楚咋吃的肉。”

炸开的人群，只瞬间就跑了个干净。

顾伯乡的几个儿子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就看到亲爹抓着个背篓往外走，顾根生赶紧拦住，“爹，你干啥？”

顾伯乡，“根生叶生，你们几兄弟都跟着，去晚了河里的鱼都给抓没了。”

顾家几个儿子，“……”

***

顾小宝愁死了。

顾家四兄弟找蚯蚓找疯了。

顾家这破房子周围的泥地，全被这四个兄弟给霍霍了。

挖了两碗的蚯蚓。

顾小弟走路都是颤颤的，抓着一条他小尾指大的蚯蚓递到她面前，“蚯蚓，抓鱼。”

顾小宝面无表情。

蜡黄的小脸有些白。

顾小弟着急，“姐姐，要吃肉。”

顾小宝噎着，“…给你哥，我不要。”

顾小弟摇头，“不给，给姐姐，姐姐抓鱼，小弟吃。”眯着小眼睛，不乐意了，“不给坏蛋，吃。”

对自己姐姐给顾尾巴挑鱼刺的事，小小年纪耿耿于心中。

顾小宝轻轻吁出一口气，敷衍，“你把蚯蚓拿开，我带你抓鱼。”看着顾小弟不乐意的小脸，顾小宝加重语气，“你姐不用这玩意，也能给你抓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