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们看完烟火，直接就在凯宾斯基开了一间房，一夜缠绵到天明。本想上午好好补觉，乔安娜非要矫情地一大早返回自己的酒店，因为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在这边，她撒娇说，可不要等到中午人多的时候被大家瞧到她素面朝天。

沈怀庭大概也能理解这种欧洲女孩子，不化妆就等于没穿衣服，是万万不可以上街的。于是一早在酒店商店买了两件衣服，换好就和她一起回来。

可是，这房间都还没进，她就马上改变主意要出门去看房看车，可以面部裸奔了是吗？早知道干嘛巴巴陪着她回来，就该在凯宾斯基休息，让她一个人回来。自己是不是傻？

女人心，海底针。而且还一针扎在自己脸上，见血，封喉。

“No~，”乔安娜回眸一笑，眼睛亮晶晶：“又不是去约会，房子和车也不会因为我化妆多看我一眼。”说完，挽上顾子衿的胳臂往前走。

沈怀庭眼神阴鸷，面色沉得要滴出水来。

忽然乔安娜又想到什么，遗憾地回头补上两刀：“不过遇到的帅哥会少看我两眼，这个有点可惜。”

她整个表情都透出一股子天真，说到这些事情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顾及沈怀庭的表情。

这是已经准备甩了他，发展下家了？

这么多年，除了叶子佩，这是第二个主动甩他的。好，很好！

沈怀庭冷笑一声，脸上的阴云已经散开，他又戴上了吊儿郎当的面具：“那好吧。不过~中国男人可是比较含蓄的，就算被吓着了也不会说的。”

“我知道，Echo和我说过呢。”乔安娜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是飞机上顾子衿说的要自己收敛作风，笑眯眯地应了一句。

电梯门合上了。

封萧的车停在靠近电梯门的车位上，一眼就能看到。走到车边，顾子衿对綦墨城微微颔首：“綦总，不好意思，今天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接下来我会把我们的合作情况及时向总部汇报，希望尽早启动合资公司的议程。”

綦墨城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一手捏着车钥匙，眉目染笑：“如果这次合作顺利，下一步要商议合资公司中我们双方的注资和持股比例，以及诸多细节。子衿，我想接下来我们会经常见面。”

顾子衿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对自己直呼其名，昨天的“顾总”不是叫得很顺口？不过无所谓，她在心里只当“子衿”是和“Echo”一样的代号，反正在国外的同事也都是喊她Echo。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事，都随他去吧，不要耽误工作就好。据她所知，也有其他国外金融公司想借助启晟的实力在中国市场分一杯羹，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可不想把好不容易谈下的合作拱手让人。

车上，乔安娜忽然问顾子衿：“Echo，那个綦是不是想追你？”

顾子衿扭过头去看着窗外，轻飘飘地说：“没有的事儿。”

“是吗？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他是喜欢你吧？”

顾子衿一怔，回想了一下綦墨城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不是。他认识我妹妹，应该是这个原因，所以对我更亲切一些。”

“嗯……那你喜欢他吗？”

顾子衿扭过头，费解地望着乔安娜：“干嘛这么问？我不喜欢他。”

乔安娜松了一口气，有点开心又有点紧张地试探：“那我能约会他吗？他好帅，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长相。”

顾子衿扶额，心里又骂了一遍MMP。乔安娜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前脚刚甩了沈怀庭，后脚就看上了綦墨城。毫不夸张，真的就是前脚后脚的距离啊！

她捏捏眉心：“最好不要。我不想最后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公司的业务。”

乔安娜撅起小嘴，有点委屈：“为什么一定是坏的影响呢，说不定还能促进业务呢。”

顾子衿不再接话。她很清楚，作为上司，她可以在工作上行使权力，但如果是下属的私人约会，除非是影响到工作，否则她是没有权利发号施令的，顶多只能建议，听不听就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了。

封萧一直在聆听两人的对话，这时插上一嘴：“乔安娜，我看綦总未必愿意和你约会呢。”

“哦？”乔安娜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很认真地思索：“为什么不愿意呢？中国男人还是更喜欢小眼睛、平胸的女人吗？”

封萧“噗”地一声笑出声，无奈地摇头。唉，这大概就是西方文化对东方女性的刻板印象吧。他把车停在路边，指了指窗外：“这里有家早餐店，你们进去吃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