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丽兹一觉醒来养足精神,便立即着手实行前途探讨计划,和周玲珑凤紫筠认真的讨论分析日后的道路。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掌握资料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走一步看一步,规避出所有已经列出来的分析,一切以心谨慎为上。
所以宣丽兹最近的日程安排,便定为了在皇宫中晃荡,绝对不能出宫门,时间先以一年为期限。
宣丽兹很担心自己在宫中赖得久了会惹人厌烦,尤其是自己和宣佑闹翻了,生怕他将自己扫地出门或是遭人白眼。
但是周玲珑和凤紫筠听到她的犹豫后一致否定了这个观点,其笃定的态度让宣丽兹更是惴惴不安了。
怎么按这两饶意思,宣佑好像无论自己作什么妖都会宽容博爱的接纳她,这与她十几年来和宣佑的亲身相处经历可是大为迥异。
“殿下你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了,皇宫你绝对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周玲珑满口的确定。
以齐高宗这么狗的性格,永福大长公主在宫里呆的时间越长,他恐怕就越是要暗自窃喜。
“现在殿下还不如想一想去哪里散心来得比较实在,要不要召戏班子乐人来?”
宣丽兹摇头,“听多了也没什么意思,就在御花园走走吧。”
一行人慢悠悠的晃到御花园,气越发的热了,宣丽兹作为病人穿的稍微厚了些,走几步路就冒出了薄汗。
“不行,我得歇一歇。”宣丽兹摆摆手走到旁边的亭子里坐下,“夏日来的真是迅疾。”
还当是阳春三月,如今却已是满园沁绿。
周玲珑和凤紫筠便也走进亭中,为了不让宣丽兹过于郁闷,也是缓解自己的无趣心绪,周玲珑带头讲起了她们后世的绯闻八卦,随后凤紫筠也加入进来,用更加通俗易懂符合大齐语言的话,将故事讲得妙趣横生,引得宣丽兹全神贯注投入进了后世吃瓜活动。
亭中欢声笑语,亭子外正巧路过的人便下了步辇前来请安。田芸娘自从被封为选侍之后,宣丽兹鲜少见她了,如今乍一看见她的气派容貌,不禁愣了一愣。
田芸娘盛装修容,艳光四射,虽当初是被以和宣丽兹五分相似而发掘的,现今看来,竟然比宣丽兹还要更娇媚上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宣丽兹已经无法把眼前这个宠妃气派的人和当时安静温顺的宫女联系在一起,面上也浮现出自嘲,“想不到田选侍如此仙姿色,在我宫里的确是埋没了,幸而得叶贵人赏识,不至于让明珠蒙尘。”
田芸娘抿嘴一笑,“殿下谬赞了,臣妾能得陛下的青睐,也有殿下的扶持之功,若不是殿下待下宽和,臣妾又怎能有机会得见颜。”
这话的没什么道理,宣丽兹低头笑笑,“是田选侍自己的造化,我什么也没帮上。”
周玲珑和凤紫筠都没有话,反正她俩的位分都比田芸娘要高,总没有她们向田选侍先行礼的份。
田芸娘也察觉到了亭中众人不欢迎的态度,但还是没有告辞的意思,而是进一步的坐在了亭子里。
“臣妾是真心实意的,前些殿下病了,臣妾还托家里人去护国寺求了护身符,今日正好排到臣妾探亲,就将它带了来。”
田芸娘从袖中掏出一枚蓝色的护身符来,奉给宣丽兹。
宣丽兹并不想收,只是扯了扯嘴角,“田选侍如此用心,我着实感动,但护身符也不必了,我已然痊愈。还是留了给田选侍你自己傍身吧,也好早日为皇家添丁。”
田芸娘红了脸,“殿下的是,不过这护身符是臣妾特意让家里人念着殿下求的,只有给殿下用才最好,殿下不要嫌弃臣妾鄙薄,请收下臣妾的一份心意吧。”
话到这种地步,宣丽兹也不欲再推脱,只想快些让田芸娘走,便接过了护身符,“那我也不能再辜负田选侍的盛情,这护身符我就先收下了。今日我与周美人凤才人还有事相商,恐会怠慢了你,若无其他要紧事,选侍还是先请回吧,待到空闲,选侍尽可以再来翠微宫拜访。”
田芸娘诺诺应声,有些不舍的磨蹭着离开了。
宣丽兹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习惯和田芸娘话,总是没来由的别扭。
“她给殿下送什么护身符,准是没安好心。”周玲珑皱眉道。
宣丽兹将护身符随手放在桌子上,“应当也不至于,护身符罢了,能有什么不好的。且我和她其实也没什么仇怨。”
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无形的门槛。
“殿下,我能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饱读的周玲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执意要检查“敌人”送来的东西。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摧人心智的香料符咒什么的,这些可都是有例可循的。
“你请便。”宣丽兹不太在意,点一点头同意了。
周玲珑解开那护身符包着的锦袋,从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笺。
“果然没安好心,从哪里弄来这旧了吧唧的纸塞到里面,殿下,她准是在纸上做了什么手脚。”周玲珑立刻拍案而起。
“许是护国寺时兴用这种纸,算不得什么。”宣丽兹还是很不关心。
“可是……”周玲珑眯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看那张巴掌大的纸片,“这上面写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根本不是殿下你的啊。”
因为兴趣使然,在宫中养老无聊至极的周玲珑记住了包括自己在内三个饶生辰八字,宣丽兹的当然也在其中,于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纸上的生辰八字不是宣丽兹的。
“殿下你看,连名字也不对,柳榕是谁?田芸娘竟然连护身符都拿错了,还敢大言不惭的感激殿下。”周玲珑将纸呈到那二人眼前,很是气愤。
“以为凭着几句敷衍的溢美之词,加上随便哪里捡来的护身符,就能糊弄殿下了,这田芸娘真是过分,殿下你是不是。”
周玲珑想拉上宣丽兹等人一起批判田芸娘的所作所为,却发现宣丽兹的脸色骤然剧变,紧紧盯着那纸张。
“怎么令下?这纸张有问题?”周玲珑开始忐忑起来,难道这个纸上的人,和宣丽兹也有渊源?
宣丽兹伸手触及那纸张上的墨迹,面沉如水,“这纸上的笔迹,是易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