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说着:“你好,我们有人中了毒。可以借你的地方,我好找东西给我朋友疗伤吗?”
中年妇人慌张的打开篱笆门:“快进来吧。怎么就伤成这样。放在屋内的床上就好。”
中年妇人是个好心人,但是一会儿要催吐还是放在外面的好。借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我让苗丽把人放在院子里的石条上。
“哪儿有肥皂?”我问着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就有那样的稀罕玩意。”
“皂角也行。”
“皂角有,屋后不远处就有一棵皂角树。”妇人指了指房屋的后面。
“绿豆有么?”
妇人摇了摇头。
我从衣袋里掏出银钱。现在的货币换算到底几何,我一概不知。不由得,我一股脑儿的把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麻烦你帮我去买点绿豆,行么?”
妇人捏了一块碎银子:“这些就足够了。”
催吐的时候如果有白矾和赤小豆更好。但是想着她回来的时候,应该就不需要了。所以,也没有想着让妇人带回。
苗丽去了屋后,我拿了一块毛巾为躺在石条上的男子擦着汗。
男子不在是昏迷不醒,渐渐的有了一点胡乱的意识。他哆嗦着搂紧身子,冷的上下牙齿打颤,但是细密的汗珠依然不时的从他的额尖渗了出来。
“冷,冷。”
医者仁心,我不是自夸,只是事实本就如此。
“没事的,一会就没事的。你挺一挺。”皂角没有我现在也做不了其他,只有不停的安慰。
他是听不见的,只权当自我安慰。
催吐的方法还真的有效。苗丽也是一个狠人,硬生生的翘断三根筷子。
本不应如此,中毒不深的人,唇齿不会闭合的如此之严,除非是自我防范意识太强。
妇人回来了,带了我要的绿豆。在不知道所谓何毒的情况下,绿豆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便意的东西。
苗丽没有分析出男子所中何毒,只知道毒里面有砒霜的成分,只是剂量不大,毒性不烈。
绿豆熬的汤汁也被苗丽硬生生的灌下去两碗。这样之后,我才让苗丽把人挪去了屋内的床上。
中午的时候,妇人的丈夫和孩子回来了,便也准备为我们打下手,也没有出去。
期间,我看见那个人弱弱的恶狠狠的睁开了几次眼睛,可是终究毒性还没有完全解开。男子的意识就又软软的混混沌沌起来。
妇人的丈夫看着苗丽身上的衣服好半天才开了口:“我有一件比你这个要好点的衣服,昨夜被小贼偷了。这个小贼也真是奇怪,除了衣服,他还偷了几个馍馍,一个碗,一个火折子和一点生姜。我家里养的鸡,他倒是没偷,鸡蛋也是一个没少。”
这确实不是偷儿惯做的事情。他不明白,我确实比谁都清楚。因为本就不是小偷,要哪些东西毫无用处。但是,我不便于解释。也只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吧。
一日夜之后,浑浑噩噩处于混沌状态的男子终于是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坐在床沿的我,问道:“是你救得我?”
我救得?这要怎么说呢?虽然是我的提议,但是细究起来苗丽的功劳更大。因为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我点了点头算做了回答。
“谢谢,救命之恩。”男子想要起身,可是试了几次,终究体力不支也只得做罢。
“你叫什么名字?”无话可说,我自找着可以说的话题。
“严如意。”
知道我听到了什么麼?如意!我憋在胸口的笑意,最终没有忍住喷出了口。
“你有没有一个姐姐叫如花?”我笑的十分欢快的问道。
严如意十分坚定且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玩心四起的我又说了句:“我以后叫你颜如玉可好?”
再来个黄金屋和千钟粟,那岂不是就齐活了。
“男人的名字叫如意的,倒是少见。”刚刚进屋的农妇也适时开了口。她的手里捧着一碗薄粥,放在严如意的手里:“趁热吃点。胃里的东西早就已经吐光了。这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早该饿了。”
妇人说完,又转向了我和苗丽:“你们的在屋外,我们到外面去吃。”
“在屋里吃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为了怕苗丽的怪异行径被人瞧见,我让苗丽把稀粥端了进来。
严如意怕是真的饿极了,一碗稀粥几口就进了肚子。放下碗筷,回转头打算在和我说些什么?可是当看到苗丽的时候,他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怒意四起,严如意指着苗丽十分肯定的说:“我中毒的时候,就是你硬往我嘴里灌东西!”
看他的样子想是结仇了。说起来也是,严如意那嘟起的嘴唇还真是拜苗丽所赐。不过,那也只是权宜之计,虽然手段强硬了些,但是效果确实很好。
苗丽学不会转圜,我连忙挡在了苗丽的身前,挡住了她点头的动作。
“那样做也是为你好。你中了毒,牙关紧咬,滴水也灌不进去,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严如意狐疑,但是看到我无比坚定的神色后,方才撤下心中的怒意。
人被救了下来,我们也没有在留下的必要。留了点银子,打算让农户在照顾几天严如意,顺便把偷来的东西也一并算在了里面。
“这太多了,都够我们一个月的收入了。再说,你让我买药剩的钱你也没要。我看你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点钱不容易。”我震惊的看着农妇手里的一丁点玩意。怎么值钱?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这是我才想起来,为何我初次掏钱让妇人帮我买绿豆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怪异。想来肯定以为,我的钱一定是来路不明。要不然也不至于出手如此阔绰的人,衣衫确实如此的破旧不堪。
“确实是不容易,我是搭上龙卷风的顺风车,历经生死才得的这么些个小东西。可不是很不容易。”
我如实的说出了经过,可是面前的这些人也未必能听的懂。也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我说呢?看你就是个仁义之人。原来这些银两是历经生死才得来的。”
看妇人对我神态,我知道她还是不怎么十分相信,不想解释了,也只有随她去想。
“恩人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要如何才能寻到你?”
我看了看严如意,自认十分洒脱的说道:“世界之大,有缘自会相见。”
屋外已是明媚天光,小白云悠然的飘在天幕之上。
心情无比的爽朗,我一蹦一跳的走在被人踏出来的道路上。
我穿越的世界看起来不怎么先进。因为一路行来,一条柏油路也没有见,一辆喝汽油的四轮嘟嘟声的汽车没有见。
我不知道穿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在农妇家住的这一天一夜,我把该打听的都问了个明明白白。农妇对于我的问题很是吃惊,我只说整天浑浑噩噩的把具体的年代都给记忘了。突然想起来,就想让农妇帮我梳理一下现在的年月。
我才明白,我跑到了一个历史上从来就不存在的朝代。现在是端元二十八年,我所处的国家是北襄国。
现今,天下四分。南有南屿,北有北襄,东有东燕,西有西衡。四国之间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谁也不敢轻挑战事。
四国分别信奉四种图腾,南屿为三头凤雏,北襄为雪麒麟,东燕为避水兽,西衡为赤雄鹰。
既来之,则安之。已然穿越到这个时代,那么只有想办法生活下去。首先是找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南屿有恩公,生活气候也与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相仿,肯定作为首选。不像北襄这个冷的深入骨髓的天气。
“苗丽,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一顿,也看看北襄的风土人情。慢慢的再往南边去。”
苗丽首肯之后,我们就沿着路往前走。路是被人踩踏出来的,沿着走总是没有错。
渐渐的人也多了起来。终于来到北襄国的国都之下。城墙巍峨耸立,城门洞开。灰重的城墙上面站着一些远瞭的士兵。
城墙的门口处也有值守的卫士,不过对于往来的客商和百姓倒是不十分严厉。说是天下四国瓜分,彼此间间隙横生,但是对于各地的商贾倒是十分的开明。
“苗丽快点。”我欢快地喊着落在身后不远的人。
苗丽紧跟两步走在我的身侧。
据说,这是北襄的天子脚下。是北襄文化,经济,政治等一体的都市叫襄都。
刚一进城门。络绎不绝的行人,就在观看或挑捡道路两旁商品。
商品琳琅满目。从城门口一直摆到很远处。
我慢慢的逛着,心里十分感叹:不愧为北襄的国都。和我们学校的那条繁华的巷子绝对又可比拟。
街上有生活区:买的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果蔬肉类,锅碗瓢盆,除了现代高科技电气化东西,基本上是应有尽有。
娱乐区:有酒肆,茶楼,饭馆,旅店,杂耍。还有一些只有男性才能去的场所。
真丰富啊!我扬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
“还不赖嘛。”我回转头对着苗丽,“陪我逛逛。”